羽蛇并未理睬那些人类,它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些城头祭坛上,瑟瑟发抖的古灵们,比起这些入侵的人类,这些才是真正可口的资粮。
它时日无多,刚苏醒实力也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恢复,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
“伟大的克里托夫神,我们为守护塞波斯而生,我们应该是同路人而非仇寇,我们会协助虽然光芒万丈,但却势单力薄的您来完成您的职守。”
羽蛇的眸子里无喜无悲,它仿佛没听到那只古灵的呐喊声,一口将其吞噬。
曾经这些古灵也不过就是皇帝抓来的怪物们的灵魂,它们本来就是奴仆,魔怪,高贵如羽蛇这般的神话生物又岂会在乎它们的死活?
它瞬间腾空而去,腐朽的翅膀有力地振动着,祭坛中的古灵们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嘶吼,然后便被其一一吞噬,化作食粮。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翱翔于天际的雄鹰,捕捉瘦弱的羔羊,看似体型差距不大,但彼此间的差距就如九天那般高。
肉眼可见的,它残破的骨翅重新生出了羽毛,腐烂的肌肉焕发生机,越发恐怖的气息宛如凝云,铺天盖地。
戈壁滩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超凡者们顿时生出一种宛如老鼠见了猫般的恐怖感觉,那是天生被其肆意猎取,铭刻于基因链中根深蒂固的恐惧。
它是巡曳天空的霸主,充斥着淡漠,鄙夷与厌恶,仿佛又蒙上了一层白膜的双眼扫视着这些凡人们,随后发出了一声咆哮。
吼声惊天动地,但没人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紧跟着,无数道巨大的电弧酝酿起来,随后轰然间砸落,一时间,天地间充塞了淡蓝色的火光,连太阳的光辉都短时间内被其掩盖。
弗拉基米尔灵巧地躲避着电光,身旁阿立克赛满脸惶恐,也跟着躲避着,他的背后同样生有一对羽翼,实力赫然不比弗拉基米尔差多少。
他并非修为达到了天使阶,而是他觉醒的本就是圣光血脉,或者说天使血脉,虽然不知道传说中没有性别之分的天使如何诞下的子嗣,并将血脉传承至今的,但他配合觉醒能力,此时的实力确实丝毫不比弗拉基米尔差。
“弗拉基米尔阁下,我们该怎么办?”
弗拉基米尔神情淡然道:“用尽全力去躲,然后等待,很快这次秘境的主力军夏国人们就会到来,到时候,凑齐十个权天使阶也不难。”
说着,一道粗壮的光柱便从他身边砸落。
那并非是真正的雷电,真正的雷电哪怕在空气介质中也将近是光速,根本不是普通超凡者所能躲避的。
煌煌天威,只要发出,就绝不会落空。
这也是雷法强悍之处,哪怕只是最基础的五雷符,也是雷电,速度极快,与更高阶的雷法相比只有威力大小区别,同样发出必中。
羽蛇神发出的只是一种能量束,不然就算弗拉基米尔和阿立克赛达到了天使阶并且借助宝具临时提升了实力,也绝对躲不过去。
很快,越来越多的各国强者赶来,这里有个无形的门槛,来的人几乎都是各自势力中的强者,要么三次觉醒,要么就是修为筑基。
因为不到这个层次,那孱弱的战斗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是没有人打算坐山观虎斗,但绝大多数人都很清楚一点,这位秘境的守护者若是活下来,它必定会清除所有进入秘境的外来者。
它表现出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所以哪怕有些超凡势力间彼此并不和睦,仍旧在此时选择了出手,这甚至还包括了美利坚的超凡者们。
龙虎山这代张天师背负剑匣,凌空飞起,他可谓夏国修行界大器晚成的励志楷模,无数老一辈修行者受他激励,重新开始修行。
只见他掐起剑符,无数道金光顿时腾飞而出。
龙虎山御剑术与王恺所传承的御剑术根本是两种模式,在龙虎山,御剑术不过是纯粹的法术,不修剑意,不炼飞剑,但同样威力无穷。
陷入重围的羽蛇如同沉默的僵尸,无论受到多大伤害,也没再发出一声嘶吼。
它的身上伤痕渐渐变多,但被它杀死的觉醒者更多!
多到哪怕是以国家为后盾的诸多超凡势力,都感觉到了刻骨铭心的肉痛。
终于,羽蛇似乎是来到了绝境,它猛然腾飞而起,将身形拉得极高,阳光一照,它的体表顿时冒起阵阵黑烟,血肉模糊的身躯变得宛如血浆电影中的丧尸,极为可怖。
只见它张开那狮子巨口,咬在自己的身上,狠狠一甩,顿时挥洒出包含神性的黑色血液。
血液化雨,哗啦啦落下,哪怕其中的神性已经极为黯淡,仍旧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这绝非恩赐,而是恶毒的感染!
神性血脉太过强大,这也是之所以每个觉醒者哪怕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丝毫区别,仍旧能够从身体内发掘出恐怖的觉醒血脉。
但觉醒相对而言,属于一种良性变异。
而神性血液的感染,则是彻头彻尾的突变,或许一时间会变得更加强大,但这往往是以牺牲寿命,乃至燃烧灵魂从而产生的爆发。
而且这往往意味着被神性血脉感染者,将会彻底丢失自己的意识,沦为很快就会基因崩溃死亡,并且只知破坏的怪物。
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有人完美融合神血,但那种可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为整个秘境里所有的超凡者们加起来,连一千都不到。
只见那些超凡者们被雨水淋到,顿时皮开肉绽,身体产生变异,出现了一个个狰狞的赘生器官,气息直线拔升。
倒是一些本就觉醒了强大血脉的超凡者们,能够抵挡住这种异变,但一些血脉品秩比较低的,仍旧无法免俗。
“糟了!”
几乎每个人心底都下意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各国强者顿时四散而逃。
而此时在城内,外面打得热火朝天,里面却是一片寂静,仿佛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