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接口处有两个年轻的战士,他们负责阻止来往乘客上错车,并且勘验每一个“新兵”的身份,并统计人数。
朱少校问道:“前面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向朱少校敬了个礼,小声道:“是有个黑人在骂骂咧咧,不过并没有产生肢体冲突,也没察觉到灵气波动,乘警已经赶过来了。”
张启道:“既然没灵气波动,这事理应由乘警负责,咱们回去吧。”
朱少校摸了摸下巴,笑道:“别介啊,回去干嘛,好不容易碰着点乐子,瞧瞧呗。”
王恺有些无语,心说就这也真是够给人民的子弟兵丢人的了。
进后车厢时,乘警和乘务正一脸为难地望着那个跟大爷似的躺在座椅上的黑人男子,那黑人男子大概二十来岁,身体干瘦,翘着两条无毛黑腿放在前面座椅的顶端,嘴里嚼着口香糖,仰躺着闭目养神,两片香肠似的厚嘴唇里含混不清蹦着英文单词,活像个旧时代盘床上一抽着鸦片的地主老财。
这比喻忒形象。
旁边一小姑娘气得满脸通红,拿着手机拍这个黑人,小声用英语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你在为你的国家丢人知道吗?”
黑人睁开眼,一拍桌子,骂了一串乱七八糟的话。
“他说的是啥?”
王恺仔细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哂笑道:“谁知道是哪国口音的英语,也就国际通用语法克鱿说的清楚点,这种人跑夏国来干嘛?引进先进国际洋垃圾?”
朱少校问道:“怎么回事?”
乘警跟张启他俩敬了个礼,应该是也早已经打过招呼,并没什么意外,轻声道:“这外国人占了那个小姑娘的座,乘务让他起来,他就在这儿骂骂咧咧,装听不懂中文。”
朱少校压低声音道:“跟他费什么话,直接铐走算了,随便弄个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罪之类的,先逮起来再说。”
乘警一脸为难:“额,霸座不构成违法啊,我们只能谴责,而且这人还是个外国人,万一处置不当,再引发国际舆论......”
朱少校怒道:“引发个屁的的国际舆论,外国人咋了,外国人就能在夏国地界上吆五喝六,随便骂人,占人家姑娘的座?这不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夏的时候了!”
俩军官往那儿一立,站的笔直,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小姑娘眼睛腾起希望,仿佛看到了英雄。
那黑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怕夏国警察,但很怕夏国军人,这就好比你跑人美国旅游去了,结果在街上看见俩荷枪实弹的美国大兵,躲都来不及,哪敢跟人家骂街嘚瑟?
朱少校指了指他,操着一口中式英语道:“You stand up!”
黑人犹豫了一下,摊开手用英文说道:“Sorry, I don't understand.”
那语调还有点嘻哈风,要不是句子实在简单,估计神仙也听不懂。
朱少校点了点头:“行,听不懂是吧。”
他扭头就走。
旁边拍摄的小姑娘眼神瞬间黯淡了,心中委屈愤怒百转交加,难不成在夏国,洋大人们反而比夏国人高一等,无人能管了?
在经过王恺面前时,朱少校停步,小声道:“把他扥起来给我打一顿,这是命令。”
张启小声解释道:“我们不太好出面,毕竟穿了军装,代表了国家,容易起纠纷。”
朱少校补充道:“出了事我们给你兜着,好好珍惜这次奉旨打架的机会吧,以后在部队里,敢私斗可是要关禁闭,记大过的。”
王恺有点犹豫,他不是不想打,只是他确实很少打架啊。
他来到黑人小伙儿面前,咳嗽了一声,空气有些窒息。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不知道干嘛来的帅小伙儿。
黑人小伙儿语气很冲道:“你站在我面前干什么?”
王恺嘟囔了一声。
“你说什么?”
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脸,紧跟着直接扥着他的领子将他拖拽到了过道上。
“我说我在考虑从那个角度下手。”
黑人小伙儿一脸懵逼,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他在夏国可一直享受的是超国民待遇,眼前这黄皮猴子居然敢打他?
“你敢打我?”
他猛地爬起来,向着王恺就是猛扑而来。
王恺神情毫无变化,他的精神力仿佛汇聚到了双眼,一瞬间,对方那在常人看来快的根本无法反应的拳头在他眼中犹如慢放。
侧躲,挥拳格挡,抬腿,踹。
四个动作一气呵成!
砰——
黑人小伙儿弓成了虾米,身体顿时被踹飞了三米远,躺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空夫!拆泥斯空夫!”
他一脸惊骇道。
王恺没再继续追击,心中暗道,自己只花了三分力气就能将一个身强体壮的黑人打飞,这力量强化药剂的效果果然恐怖。
再追上去打几下万一没控制好,出人命了就坏了。
直到这时,乘警们方如梦初醒,“假惺惺”地劝阻道:“先生,请你们立刻停止争斗!如果你们继续打下去,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黑人小伙儿愤怒地用rap英文说道:“警察,你们还不赶紧抓住他,他打了我你们没看到吗?”
乘警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少校,心里有数,一脸严肃道:“我们必定严肃处理。”
“先生,请您配合我们工作。”
说着拿出了一副手铐。
王恺摊开手,任由乘警给自己戴上手铐,在经过黑人小伙面前时,声音很平静地说道:“This is China.”
语气类似于电影里列奥尼达王说的那句“This is Sparta.”
但少了几分热血,多了几分平静。
就像泱泱大国屹立于山巅,如看跳梁小丑一般俯视人间。
片刻后,车厢里响起了一阵鼓掌声。
小姑娘激动坏了,这男人……嗯,少年好帅!
黑人小伙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声骂着脏话,道:“嘿你等着黄皮猪,我一定委托我的律师告到你破产,我留学的学校有专门为我们进行庇护的律师!我的女朋友也是律师专业,还有我们的大使馆……”
咔——
一对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两名乘警一脸厌恶道:“不好意思先生,你涉嫌公开发表种族歧视言论,证据确凿,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蠢货。”
王恺转身跟着张启二人离去。
他一脸懵逼道:“你们不能铐我,我不是夏国人,你们不能拿你们那野蛮的法律来对待我,我要请律师——喂,他为什么走了,他不能走,他打伤了我!”
乘警冷冷道:“他不归我们铁路警局管,两位长官会带他进军事法庭审判,这里是夏国,你随便请你的律师,但规矩,要按照我们的来。”
......
朱少校取来钥匙替王恺打开了镣铐。
“可以的,拳脚都很重,你天赋真的很棒。”
王恺皱眉道:“说实在的我不明白夏国为什么弄这么多洋垃圾回来。”
“原因有很多,不站在一定高度可能看不到,但有一点你肯定想象不到。”朱少校道,“非洲那边有一个爆发最早的灵气小漩涡,那个小漩涡很隐秘,目前只有我国知道其具体位置,我们需要在那边建设一个稳定的根据地,来帮助国内一些天赋极佳的修行者突破境界以及维持一些对于灵气的科学研究。”
王恺道:“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利益交换?”
“差不多吧。”
王恺皱眉:“这也算慷他人之慨吧?我们搞计划生育腾出来的地方给这帮外国人居住?”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在非洲得到的利益,迟早会回馈给全国人民的,你要相信,站在更高位置的领导人们肯定比咱们看得更远。”
王恺道:“我就怕他们看的太远,连脚下的人都忽略了。”
朱少校笑道:“可以啊,小小年纪,说的一套套的,不过这话跟我说说还行,可别跟张启他们说,他们太正直,虽然这是优点,但有时候做事就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古代有句话叫‘君子可欺之以方’你知道吗?”他指了指脑子道,“说白了就是老实人容易挨欺负,你别跟他们学,脑子要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