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北川君!”
中嶋実花对着北川寺深鞠一躬。
“既然知道对不起,那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正在往旅行包塞东西的北川寺抬起头,面色不变地说道。
“呃你说。”中嶋実花缩了缩脑袋。
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明明是个比北川寺大了四岁的大姐姐,而且还是北川家名义上的唯一成年人,怎么能怂呢?
怎么能在北川寺这个未成年人面前怂呢?
中嶋実花刚要清一清喉咙,挺直背脊和对方说话的时候
她感受到北川寺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来。
中嶋実花又将脖子缩了缩,这一下子连背脊都弯下来了。
“中嶋小姐,这几天我要去茨城县一趟。”
“哎?!这也太突然了吧?你走了我怎么绘里妹妹怎么办?”中嶋実花张了张嘴。
是啊,北川寺走了谁管她和北川绘里的伙食啊?
吃惯北川寺做的饭之后,去普通的家庭餐厅就吃不惯了,叫外卖更加别说了。
中嶋実花可不想每天用汉堡可乐应付,她现在好歹是个白血病病人,身子骨得养好。
“绘里会做饭,中嶋小姐也四肢健全,我不认为你们会饿死。”
北川寺目光转回旅行包,似乎在检查应该带的东西是否全部带上了。
听了北川寺的话,中嶋実花不乐意了,她嘴巴一瘪很小声地嘀咕道:“那万一我们饿死了呢?”
北川寺的目光又转过来了,这次中嶋実花感觉北川寺的眼光就好像两把刀子,唰唰唰地往她的身上剜:“如果真因为这种事就饿死在家里面了的话,你不觉得才是最大的问题吗?中嶋小姐?”
要是因为他不在家里就饿死,那已经不是咸蛋级别的人物了,那是社会废人。
但是
中嶋実花说的这一点北川寺也已经考虑到了。
他唰唰唰地将神谷未来的电话号码写在便签上撕下来交给中嶋実花,吩咐道;“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打这个电话,但不要过分麻烦人家,懂了吗?”
“哎?这个电话号码是”中嶋実花歪了歪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啊,这应该是北川君你女朋友的电话号码吧?”
对于中嶋実花这满嘴跑火车的态度,北川寺也不回答,他只是像变魔术一样伸手向沙发底下一摸,泡了油的藤条出现在手中,接着‘啪’的一声打在中嶋実花的屁股上。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藤条?”中嶋実花痛得脸都在抽搐了。
“你们有三次叫未来的机会,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三次机会用完之后还要麻烦她”北川寺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将手中的藤条啪地抽向一边的空气。
那连空气都似乎被抽碎的巨响声让中嶋実花脸色都变了。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您有事情就尽快走吧我和绘里妹妹应付得来对不起我不应该麻烦您那么多!”
这并不是忘记打标点符号,而是因为中嶋実花这一串话念出来就好像在现场rap一样,中间都没有间断的。
该说中嶋実花不愧是歌手出身吗?嘴巴皮子功夫还是很有一套的,至少这么一串话用日语稀里哗啦地念出来是很需要功底的。
北川寺将藤条挂在一边的墙上,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是周五,他一放学就回来了。
所以现在也才三点五十多。
京北高中一天只有六节课,早上四节,下午两节,不强制参加社团,放学后可以直接回家或者去参加课外补习。
拜这个人性化制度所赐,北川寺每天都是早早地回家了。
可北川绘里不同,根据她的说法,她现在每天都被千叶萤给操练着,对方想让她参加这次东京高中绘画大赏比赛,因此北川绘里这几天回家的时间都很晚,似乎一直都在积极备战着。
“我出发了,中嶋小姐,家里就拜托你了。”
“啊好的。”中嶋実花急急地应道,同时还不忘跑出去说上一句:“一路顺风,北川君。”
北川寺挥了挥手示意连口罩都没戴的她快点回家去,随后不发一言地走向街的尽头。
茨城县北川寺又回来了
上次来茨城县是由于麻宫瞳身上的诅咒,这一次故地重游,北川寺的心情无疑活泛许多。
第一方面是能收钱,第二个方面就是遇见了好久没有发生的怪谈灵异事件了。
这种能收钱又能顺带处理的事件,这怎么不让北川寺心情变好呢?
北川寺住入了上一次住过的民宿,交了房间订金后再看了一眼时间。
坐大巴到茨城县花费了北川寺两个钟头的时间,现在已经六点钟了。
刚好是拜访的时间。
北川寺将手机取出,拨打平坂一郎的电话。
电话盲音只响了两秒钟就被那边的人接通了。
“喂?北川法师?”
一听见北川法师这几个字,北川寺就急不逮地开口道:
“不知道平坂先生有没有时间,我已经到茨城县了,希望能和你谈一谈关于上一次你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已经到茨城县了?这也太巧了。刚好,要和你讨论事情的人也在我家。如果北川法师要过来的话,这边也能招待。”
平坂一郎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惊喜,他当即说道。
“那就失礼了。”
北川寺挂掉电话,顺手将蹑手蹑脚从旅游肩包里爬出来的西九条可怜提起来。
“我们出发,可怜。”
“”西九条可怜。
她指了指一边的电视,又指了指自己,再做了一个比划肱二头肌的姿势,表示自己要看的健身操节目要开始了,让北川寺一个人过去。
北川寺想了想,也没有强迫西九条可怜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他将西九条可怜放下:“也好,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看好我们的东西。不过也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
西九条可怜站在地上点了点头,同时用圆滚滚的手臂对着他挥了挥,让他一路小心。
“我会的。”
北川寺应了一声将门关上。
他想了想,又掏出钥匙将拉门反锁上,避免西九条可怜到处乱跑。
做完这一切后,北川寺才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离开民宿前往平坂家。
前面也已经说过,这处民宿距离平坂家不过才十几分钟的路程,在北川寺刻意加快下,他只花费五六分钟就来到了平坂一郎家门口。
平坂一郎早早地就在门边等候,一见北川寺走过来,上去就是一句:“北川法师,你来了?”
“嗯。”北川寺不咸不淡地应一声,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这简直就是开幕雷击,他脸色不好看也是当然的。
但北川寺平时就是那么一张冷脸冷面,平坂一郎也没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微弱差别,所以不在意地把他往宅邸里面引,一边引,一边还不忘记说道:“北川法师,这次又要靠你了。”
“嗯。”北川寺看了他一眼,眼中禁不住闪过一抹淡淡的黑气。
两人走入一楼会客室。
在会客室中,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性早早地就坐在了一边的小圆坐垫上。
一见到平坂一郎与北川寺进来,他就站了起来,面目和善地打了声招呼:“平坂叔叔。”
他的面目和善,看过去就让人心生好感。他这种面相,就是我们俗话说的好人脸。
接着灰色西装男性看向北川寺,一见他还那过于年轻的相貌,面色一个迟疑,但还是礼貌地问道:“这位就是北川法师吗?”
“嗯。”北川寺点头,算是回应。
他现在只觉得北川法师就像一顶帽子,扣在他脑袋上面根本就摘不掉了。
三人重新入座,作为搭线人的平坂一郎当然也没干看着。
他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后介绍道:“北川法师,这位是茨城第二精神病院的院长,铃木文。”
“铃木君,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北川法师,北川寺。虽然看上去是很年轻,但北川法师的能力却让人安心,这次事情的解决估计要是得仰仗他。”
“很高兴认识你,北川法师。”
铃木文伸手与北川寺握了握。
“大概是什么样的事件?”北川寺重新坐下问道。
对于这两个动不动就叫自己‘北川法师’的大男人,北川寺宁愿去面对那些比他们俩要可爱更多的怨灵们。
而他这副沉稳干脆的模样,让铃木文也点了点头,他也不磨蹭开口道:
“不瞒北川法师,近期来茨城第二精神病院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