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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战场的时候,王建看到那匹救了他一命的战马安静的躺在战场上,长叹了一声,干脆和自己的以前贩盐的老搭挡,如今同为忠武八都将之一的晋晖,还有自己的族人王宗寿、王宗侃、王宗弼、王宗阮、王宗涤、王宗播、王宗佶等人一起把这匹死马大卸八块,准备熬一大锅马肉汤来慰劳跟着他的众弟兄们。
王建年青的时候在家乡许州也是专门干过杀牛宰驴这个行当的,可当他熟练的剖开马肚子的时候,竟然是在发现有一条类似小蛇的奇怪动物,在战马的心脏附近蠕动,不由的大惊。晋晖和王宗寿等人这时也不由的惊的变了脸色。
正当众人惊讶,都不知所措之时,王宗寿却低沉着声音对王八哥道:“今日战场之上,三支弩箭本来直取王八哥,可关健之时,全靠这匹战马通灵避让,王八哥才大难不死。眼下这匹马中,居然又发现此物,我觉得这是大吉之兆。”
剖马见蛇,这事太过奇怪,被王宗寿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想起之前王建多因这匹战马才逃过必杀一劫。都纷纷感觉,这事情不比寻常。
“此物像蛇又不似蛇,却又居然长在马的心中,难道说这是一匹龙马?当今天下纷乱,莫非王八哥有天命所归之相?”
被他们这样一说,王建也觉得自己隐隐有天命在身,不由的心中激动,看来大难不死,真的是必有后福啊。当下和众人一起把这匹马炖了一大锅马肉汤,手下的兄弟都分到一份。至于那条奇怪的蛇,则被胆大的王建直接给单独煮了吃了。
当天晚上,大军收兵回营,各镇清点数字,发现今日一战,居然战死五千余人,受伤者更多达数千人马。这个巨大的伤亡数字,让郑从谠与其余六镇节帅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
这个时候拓跋思恭和赫连铎二人反而有点庆幸那晚上没有攻入城中,要不然,说不定他们这点人马,全都得扔城中了。经此一战,诸将伤亡惨重,都有些不愿意再继续猛攻了。
等到第二天,李璟派出的三部落九千骑兵到达,他们的到来,让郑从谠等人又不由的振奋起来。
“大帅,敌军顽抗,战士们伤亡惨重。不如暂且停止进攻,咱们大军只围不攻,直接困死他们。”义成军节度使李种提议道,他的义成军在诸镇中算是最弱的,昨天也是伤亡最重的,他此次入河东只带了三千兵马前来,这一战就损失了差不多一千兵马。再这样打两仗,他就得成光杆节帅了。
“不,必须进攻!”郑从谠这次却一反常态,斩钉截铁的要求继续进攻。
平素温和有礼的郑从谠相国此刻竟如此固执,这让在座诸镇节帅都大为震惊。
郑从谠目光扫过众人,眼睛发出炯炯亮光:“诸位,守军的兵力之强实超我们预料。我判断,城中至少有一万兵马左右。李克用手上现在兵力有限,既然他重兵驻守朔州城,那么其他防线必然兵力空虚!朔州不好打,那我们就把马邑!”
诸镇节帅们全明白过来,李种问:“大帅,你想声东击西吗?”
“正是!”郑从谠转身道:“于节帅!”
于琄起身,“在!”
“我打算让你率骑兵突袭马邑,你可愿接此任务?”
于琄没有拒绝,“于琄领命!”
“好,拓跋思恭、赫连铎、契必璋、史敬思、米海万,你们各率本部归于于帅节度统领。”
诸将应命,最后决定,由于琄统领五蕃骑兵与振武军骑兵,一共是一万八千骑兵前往突袭马邑城。其余四万余兵马仍由郑从谠率领,继续围攻朔州城。
半夜之时,于琄率一万八千骑兵向北进发。足足一万八千骑兵,这可谓是一次极大规模的骑兵集中作战。郑从谠和于琄都相信,有这支骑兵,拿下马邑应当不是问题,沙陀人的兵马就这么多,顶多两三万人,而且其中精锐最多只有万人左右。现在朔州城中就有上万,那么沙陀人的老巢金城必然不会少于万人,如此算来,马邑之兵绝不会超过万人,而且绝对不会有朔州城这么多的精锐。
只要打突袭战,拿下马邑有很大的机会。
就在于琄率一万八千骑兵离开善阳之时,一直秘密驻守于朔州城与金城之间的马邑城中的李克用,也尽起马邑城中的八千精骑,正向朔州城杀来。
两路兵马几乎同时进发,可一路上却根本没有相遇。
于琄走的是东面,而李克用却走的是西面。
将近天亮时,李克用兵少,速度更快,最先到达了善阳唐军大营附近。李克用早已经探明了联军的辎重粮草堆放在左营,因此直接就杀向了左营。八千沙陀精骑杀出,唐营正准备休息,明日再战,根本没有发现这支沙陀骑兵的出现。双方随即展开混战,唐营虽然仍有四万大军,可各镇兵马本来就是相互分开,这个时候乱战一起,更是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郑从谠弄明白了什么事情,指挥各军试图包围李克用。那边城中李嗣源、康君立等人得到消息,知道李克用杀到,立即点齐城中五千骑兵杀出城来接应。
双方一夜混战,至天亮之时,李克用和李嗣源退入善阳城中。
天亮之后郑从谠让各镇清点损失,昨夜一战,被沙陀人几出几进,唐军四万大军竟然死伤过万,战死五千多人,重伤也有两千余,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不过最大的损失还不是人员伤亡,而是营中数万大军一月的粮草全都化为了灰烬。
现在,全军上下,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
李克用天亮得胜回城,一夜混战,损失居然不过千骑,李克用十分高兴。以千余骑杀伤敌人近万,而且还彻底的将联军的粮草给烧了,这下联军如何打下去,必然只得退兵。
正高兴得意之间,马邑留守李克宁却突然赶到。
“三哥,马邑失守了!”李克宁满脸的狼狈,李克用率八千骑兵走后,马邑城中只留下了三千新招募的步兵而已。李克用刚离开,于琄的一万八千骑兵就赶到了。如此多的骑兵,于琄直接四面突袭攻城,李克宁手下的新兵根本不敌,不到天亮,城池就被攻破。李克宁好不容易才逃出城跑到善阳来报信。
李克用这下差点呆立在了当场,他刚烧了联军的粮草,结果联军就转眼把他的马邑给夺了。
马邑居于善阳、金城之中,现在马邑一失,善阳竟然被两面包围,失去与金城的联通了。
“现在怎么办?”李友金担忧的道,刚刚胜利的喜悦已经被马邑丢失的败报给冲刷光了。“让我带兵杀回马邑,夺回马邑。”
“不。”李克用摇了摇头,刚经历一夜大战,这个时候再赶去马邑,将士们只能疲惫不堪,那了马邑,对方还有城防可用,他们想要夺下马邑,哪有这么容易。李克用手掌紧紧的握着宝剑,一只独眼露出沉思。
“先让弟兄们吃饭,吃过饭立即休息。今天晚上,咱们再出城!”李克用道。
“去夺回马邑吗?”
“不,今晚我们要大破城外的唐兵,先灭了眼前的唐军,然后再回师夺回马邑。”
唐军的营地,郑从谠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赤红的血丝,眼袋乌黑,脸色苍白。没有了粮草,几万大军进退无路。就算这个时候想退回去,这几天吃什么。
“李璟啊李璟,这个时候你大哪里呢?”郑从谠此时在想的是李璟,如果李璟在此,这个年青人应当有办法应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打断了郑从谠的思虑,一名传令兵急步进来:“禀报大帅,于帅特命小的回报,于天明之前,已经夺下马邑城。马邑城中只有三千新兵,经审问俘虏,得知李克用率八千骑兵正向善阳而来,望大帅小心戒备。”
郑从谠么叹一口气:“晚了,李克用昨晚已经踏破我军大营,不但杀了我军数千兵马,而且将我军粮草烧光了。”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让郑从谠低落的心情有些高兴起来,“最起码马邑城已经拿下了,他们还有李璟和于琄两路兵马。现在关健的是只要撑过这一关,胜利马上就能属于自己。”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今晚不出所料,沙陀必将来犯!”郑从谠打起精神,发下命令。
是夜,李克用果然再次率一万精骑出城夜袭唐营。这一次,郑从谠早有防范,李克用猛攻大营,可郑从谠却坚守营地,双方攻守一夜,死伤无数。可是李克用却不想退,如果马邑在手,他只需要如狼一样盯着这支没了粮草的队伍,只须几天时间,这支唐军必不攻自败。
可是现在马邑在敌军之手,金城直接被于琄的骑兵还有李璟在云中的兵马给包围了,而一想起至今都还没有找到踪迹的李璟所部,李克用就一股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
必须先灭了这支唐军,然后回师马邑,为此他将不惜代价。
李克用猛,郑从谠此时也狠。他已经让张承业回去找李璟,另外还派人前去于琄处,让他们出兵来援。现在他只要拖住李克用,等到李璟和于琄兵马杀回来,这一战最后的胜利仍然是他们的。
黑夜之中,沙陀骑兵如潮水一般的一波接一波不停的冲击着唐军大营。营中士兵此时饿着肚子,拼死反击,营栅前的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
郑从谠不断的策马在前线身先士卒,鼓舞士气。
“弟兄们再坚持片刻,李镇国和于振武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片刻,胜利就将彻底属于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