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宙何其聪明,这种浑水他不会趟的。
“别说卢斯宙不会帮你,就算他真的帮你,你们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司墨南可也不是吃素吃大的。”
看到司墨南的神色,凌冠东忽的转换了模样。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
“哎呀,司兄弟,夸张了,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既然他知道下台阶,那司墨南也不会咄咄逼人。
“我知道,我也是跟凌总开玩笑,那么,不知道凌总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
“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初来乍到,对港城不熟悉,以后在这港城,我凌冠东罩着你,有事儿只管来找我。”
司墨南笑:“如此,倒是多谢凌总了。”
顾沫这时候推门进来,在两人面前各自放了一杯茶。
凌冠东这时候才注意到顾沫,他不觉凝眉:“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
顾沫的手哆嗦了一下,可却极力控制住了。
她放下茶杯后,脸上带着抹笑意:“凌总您好。”
凌冠东冷哼一声,根本就没有搭理她。
“这是我的私人秘书,今天第一天上任,怎么,凌总认识?”
凌冠东斜眼看向顾沫:“没想到你手段不小嘛。”
顾沫咬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司墨南凝眉,他知道顾沫的隐忍是为了那个凌柏声:“凌总,她现在是我的员工,你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员工,这……恐怕不合适吧。”
“司总,我完全没有羞辱这个女人的意思,你竟会让她做你的私人助理,以后你还是小心些吧,她心机不简单。”
凌冠东说完站起身:“看到她,我连喝茶的心情都没有了,司总,今天我就不在这里做客了,改天我好好请你喝一顿,算是帮你在港城接风了。”
“那就多谢了,”司墨南也站起身,看向顾沫:“送客。”
顾沫点头:“是。”
她心中有些难受,“凌总,您这边请。”
“哼,”凌冠东扫了她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
下班后,顾沫回家,走到门口按门铃。
“儿子,开门,老妈回来了。”
顾沫叫出儿子两字的时候,就已经元气大增了。
是呢,天塌下来她不是还有这个开心果吗。
知足,感恩。
门打开,里面出现的不是一个短小精悍的小小子,而是……
顾沫看到开门那人的面容时,眼泪绝了堤。
她手舞足蹈的上前一把搂住了那人,呜呜的哭了起来:“舅舅。”
对方也伸手紧紧的搂住她:“小笙。”
两人时隔五年后再见,就像是间隔了半个时空似的。
那种感觉,只有他们两人能够体会。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本还跟舅姥爷在客厅里玩儿的登儿,不能淡定了。
他跑到两人身边,抱住两人大腿:“妈妈,舅姥爷,你们为什么哭了。”
听到登儿的声音,两人这才缓缓松开。
季舒白擦干眼泪,三人进屋,关门。
季舒白笑道:“这个孩子跟你一样鬼灵精,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敲开了门。”
顾沫皱眉:“是吗?”
“是,我说我是你的舅舅,登儿死活不信,后来连续考了我好几个问题才鉴定成功。”
顾沫揉了揉登儿的头:“你考舅姥爷什么问题了?”
“舅姥爷一开始就知道你叫顾沫,所以我就问他你的生日,又问了你的爱好,舅姥爷通通都答对了,我才放他进来的,妈妈,我做的好吗?”
“你做的很好,可是,妈妈的爱好是什么?”
顾沫觉得其实这个问题是最难的,她这人还真没有什么爱好呢。
“钱。”
“钱。”
季舒白和登儿异口同声。
顾沫无语,直接白了两人一眼。
她让登儿自己一个人去房间里玩儿会,登儿乖乖的照做了。
客厅里,甥舅俩坐在沙发上肩并肩的坐着聊天。
顾沫问这些年,季舒白身上发生了什么。
季舒白道:“那时候我有些糊涂了,天天喝酒,喝的不知道东西南北,我起初是在家里等你的,等了好多天,你音信全无,那天,我去你家大闹了司墨南一场。”
他陷入了回忆,“后来,有个陌生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她告诉我让我不用等了,你已经死了,我不信,还是到处找你,结果你失踪的第三天,我在家里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是有人寄给了我一件你的衣服,那衣服上全是血,胸口的位置有刀痕。”
季舒白看向她,“接着就有报道,说你的尸体找到了,已经被烧焦了,无法辨认,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外甥女儿真的不在人世了,可我不愿意面对,所以就借口去找你,满世界的流浪,天天喝酒买醉,后来……司墨南找到了我。”
季舒白叹气,“他说他相信你一定还活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让我打起精神,我也希望司墨南说的是真的,所以就又跟他回了西城。
之后,我在西城呆了将近半年,你还是音讯全无。司墨南看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就把我送到了法国去了,到了陌生国度,我用忙碌来麻醉自己,那天接到你的电话,我简直觉得自己是重新活过来了。”
顾沫凝眉:“你跟司墨南一直都有联系?”
季舒白摇了摇头:“没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弄丢了你的人,去了法国之后就断了来往,我们都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但却谁也不跟谁通电话。”
顾沫点了点头,心生愧疚。
她不是没有想过联系舅舅,只是等到自己身体恢复了,已经找不到他了。
她叹息一声,问道:“对了舅舅,你回来的事情他知道吗?”
“不知道。”
这下顾沫放心了:“这就好。”
“怎么,你跟司墨南之间还有联系?”季舒白正了正神色:“当年我看司墨南为了找你,也是疯了。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可他从不相信。”
顾沫沉声,摇头。
季舒白看着她寡淡的表情,凝了凝眸:“怎么?”
顾沫淡淡的笑了笑:“司墨南不久前才找到了我,可是我告诉他我失忆了。”
“为什么?”季舒白吃惊:“当年在抢劫现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