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尘?”宋雨说出这个名字之后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此人与林一程都姓林,这应该不是巧合。
“宋科长,你帮我查一查这个林梦尘跟林一程有没有亲属关系。”我冲宋雨说道。
“有!”宋雨回答的干脆利索,看来在飞机返回的这段时间里她做了大量的工作,“林梦尘是林一程的姑姑,林一程的父亲有两兄一妹,老大叫林梦玄,二哥叫林梦天,他排行老三,叫林梦凡,唯一的妹妹就是李津的妻子林梦尘。”
“林一程的父亲现在在哪里?”我出口问道。
“林梦凡和他的两个哥哥在林一程出生后不久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宋雨快速的回答。
“失踪了?”我疑惑的重复了一句。林一程在陕西时说的可是家父,这就表明他的父亲仍然在世,怎么会失踪了。
“于科长,这个林一程你最好不要去调查他,他和上面的关系很好。”宋雨善意的提醒我。
“多谢啦,等我下次回去请你吃饭。”我冲宋雨表示感谢。
“小孙,你去我办公室把昨天下午的那份文件拿过来。”宋雨冲身边的人说道,由于总部使用的是麦克风,所以我从这头儿也听的很清楚。
“于科长,你和牛金刚帐户上的存款太多,马上转移一下,下个月总部要对所有工作人员进行廉正摸底。”宋雨轻声说道。
“转你户头上,你帮我花点儿。”我冲宋雨开起了玩笑,她的这个举动明显的违纪,我发自内心的感谢她。
“行啊,转过来。”宋雨笑着结束了通话。
结束通话内心已经有了底,以前自己只是怀疑老李是林一程雇佣的,没曾想二人还是亲戚关系,林一程多年来一直给他的姑姑送钱说明他们之间还有走动,而老李始终没动那笔钱则表示两家的关系并不好,不然的话老李不会穷到那个程度都不用,看来这两家的关系大有蹊跷。
“你看着我干什么?”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只发现驾驶位置上的金刚炮正一脸暧昧的看着我。
“你完了,宋雨看上你了。”金刚炮嘿嘿笑道。
“师姐,老牛在外面看上了个大屁股女军官,两个人在一起呆了三天......”我演练着告状的台词儿。
“草,怕了你了。”金刚炮发动汽车离开了机场。
“老李回来了,咱回去好好审问审问他。”金刚炮给慕容追风打了个电话,得知老李已经回山。
“你什么都不要跟他说,由我来问他。”我摇头说道。老李做的事情并没有妨碍到我们,大张旗鼓的问罪并不合适。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是林一程的姑父,林一程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为啥不花?”金刚炮拿过高速公路收费站递出来的通行卡。我的汽车挂的是地方牌照,高速并不。
“这两家的关系可能并不好,等我回去问问他。”我不愿过早的做无谓的猜测,回山以后答案自然会揭晓。
“你能告诉你吗,这老东西隐藏的可挺深哪。”金刚炮撇嘴表示怀疑。
“他要不说,咱就给他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我开起了玩笑。其实自己有十成把握让老李说实话,一来我和金刚炮对他不薄,二来他毕竟参与了盗墓,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和温倾仪的关系,必要的时候我准备代他向马千里求情,看看能不能让他重归茅山派,像他这个岁数的人对门派的观念都很执着,如果能够帮他再回山门他一定会知无不言。
回到紫阳观时是个早上,老李和儿子富贵正在打扫山路上的卫生。
“两位真人早。”老李见到我们亲热的过来打招呼,他一直以真人称呼我们,我也懒得去纠正他。
“老李回来啦,老家都好吗?”我信口问道,其实内心很清楚他并没有回老家。
“还好,还好。”老李含糊着回答。
“车上的那些法器你和富贵帮我搬到观气轩,有看的上眼的就挑一件。”我掏出汽车钥匙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谢谢于真人,我这就去。”老李接过钥匙拉着富贵调头走了。
“你咋这么大方?”金刚炮皱着眉头数落我,“你凭啥让他挑法器?”
“他这个人有良心,不愿撒谎骗咱们。”老李虽然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但是也并没有信口开河的胡编乱造,还有就是他在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双手握的扫帚咯吱直响,这就说明他内心矛盾,骨子里并不愿意撒谎骗我们。
回到观气轩慕容追风早已经等候多时了。金刚炮花大价钱雇来的保姆又让她给气跑了,现在是公羊柱的夫人在伺候她们母子,幸亏慕容追风对待本门中人还算客气,不然的话连伺候洗刷的人都没有了。
听完我和金刚炮的叙述,慕容追风既惊又喜,惊的是三生镜的凭空消失,喜的是紫阳观终于有了合法的批文。
“广招弟子,开宗立派!”慕容追风激动的站了起来。
“对,立派。”金刚炮也跟着起哄。
“我懒得挑选弟子,这些事情等以后再说,我想去趟青丘看看七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赞同慕容追风和金刚炮的想法。
“我来挑,”金刚炮眉飞色舞,“又不是挑亲传弟子,差不多就行了。”
“等以后再说。”我实在无心操劳门派事物。
“下个月十五是黄道吉日,就这么定了,”慕容追风语气坚定,“师傅既然把紫玉观气令传给了你,你就是紫阳观的掌教,广招弟子光大门楣是你的责任,想当年紫阳观入室九人,入门两千余众,你再反观今日......”
“于真人,东西放哪里?”就在慕容追风拿出师姐威风训斥我的时候,老李和富贵扛着那两包法器站在了门外。
“放门口就行,辛苦你了。”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师姐,你过来看看这些法器还说的过去。”我指着两包法器冲慕容追风说道。
“看着孩子,我去看看。”慕容追风温柔的看了一眼金刚炮,转身走了出来。
“搬老三房间。”慕容追风并未着急观看,而是转身向西,观气轩的房间自西向东分别为九大弟子的居所,我当年住的是最东边的房间。
“哪里来的?”慕容追风看着我一一铺开的各种法器。
“四教所在的古城,”我放好法器站起身走到三师兄灵位前上了香。
“这是阐教白鹤洞的斩灵剑,这是道教无量庵的白玉拂尘,这是阐教青木山的开天神斧......”慕容追风前世经常下山,见闻广博。四十几件法器竟然认出了十几件,不过她对佛教的那些禅杖之类的法器未予说明,也不知道她认不认识。
“师姐,你怎么了?”慕容追风越说脸色越难看,说完之后面色凝重的吓人。
“这些法器都是当年那些教派的大弟子所有,斩灵剑是黄羽道人的法器,白玉拂尘是无量道姑的法器,后来传给了吕婉玲那个贱婢......”
“师姐和她有仇?”我出口打断了慕容追风,慕容追风虽然生性刻薄但是很少骂人。
“哼。”慕容追风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看来两人肯定有过矛盾,慕容追风很可能跟人动过手,到最后估计没沾到什么便宜,不然的话她不会只发出一声冷哼。
“师姐道法高玄,千年之后与四师兄比翼连理延绵子嗣,她却早已作古,魂去无踪,孰胜孰败已见分晓。”我拍着马屁伸手去拿那柄白玉拂尘,其他的那些都没了手柄,只有这一把拂尘是完整的,我自然想收归己用。
“你是掌教,想要你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慕容追风马上看透了我的意图。
“师姐,你说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我摇晃着手里的白玉拂尘将古城的情形跟慕容追风说了一遍。
“那段时间我没有下山,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慕容追风缓缓摇头,“门派的大弟子一般都是以后的掌教,他们的修为都不会低到哪儿去,这么多人一起死亡肯定不是哪一个人所为。”
“是不是咱们截教的人一起下手偷袭?”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虽然身在截教但我对截教的某些过激做法还是不敢苟同。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慕容追风面色凝重。
“会不会跟三教灭截有关?”我马上联想到了当年的东海战事。
“你的意思是说三教围攻碧游宫的消息传到昆仑山之后,截教的人先下手为强?”慕容追风反问。
“有这个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三教灭截是因为昆仑山的事情而起的。”我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推测。
“孩子哭了,我过去看看。”就在此时东侧房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慕容追风急忙走了出去。
白玉拂尘与九阳拂尘截然不同,九阳拂尘属阳,白玉拂尘属阴,虽然不知道玉石和拂尘丝的质地,但是入手的清凉却令我很是受用,自从王艳佩死后我的性情就变的焦躁易怒,这柄拂尘明显的有平和心态的效用。
“六师姐,谁来过我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先前放于床头的核桃没了,赶忙跑到了慕容追风的房间。
“这里平时不许下人进入,我进去过。”慕容追风正在给仇慕雨喂奶。
“我的核桃呢?”我急忙转过了身。
“你的房间漏雨,上个月下雨刮东风,铺盖都被打湿了。”为了保持观气轩的原貌,重建时我并没有用现代的玻璃。
“核桃呢?”我急切的追问。一把梳子是白九妤送给我的,一颗核桃是王艳佩留给我的,这两件东西对我都大有深意。
“在桌上的花盆里,已经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