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忙活到半夜才把野猪肉给切割出来,天色已晚,来不及腌制;仲子国和古向党先忙着做了晚饭,吃了以后继续忙活。
死了的野鸡野兔一样做了一只,活的拴在院子里,喂了点儿东西先不杀他们。
腌制好野猪肉已经到了后半夜,仲子国和古向党做完就匆匆告辞离开了;连夜回部队宿舍。
李老爷子揉揉胳膊腿,站久了,膝盖有点僵硬;忍不住叹了口气,“人老了,干一会儿活儿就累了。”
“爷爷,您先坐着,我去给您打热水泡泡脚。”李沉舟说动就动,拿了洗脚的桶到灶台后面打了热水;做饭的时候,里面的大锅里放了热水,晚饭做好,大锅里的水也好了,盖上锅盖,加上灶里的火星子,保温还是能行的。
李沉舟打了热水端倒他跟前,放在他脚下,“爷爷,您赶紧的脱了鞋袜泡泡脚,把哼哼给我,您也松泛松泛。”
“行。”这次李老爷子没坚持抱着哼哼,他一个上年纪的人,好些年都没这么动过了;今儿个是动过瘾儿了,身体却吃不消了。
李沉舟接过哼哼,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儿子,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压低声音道:“我去把哼哼放床上睡,书知和书宁都回来了,哼哼就跟我睡;书宁、书知,你们也赶紧的打水洗洗早点睡。明儿个赶早,早点去省城买票。”
“我知道了,堂姑,我这就去。”李书知欣然点头,转身就拿了洗脸盆打水洗脸。
李书宁蹭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师傅,明天我和书知哥怎么走啊?是堂姑父送我们吗?”
“你堂姑父有事情,送你们怕是不行;不过,部队里每天都要去外面采买东西,我们跟着供给车走就是了。到了省城,把你们送上火车,我再回来。”
李沉舟把打算一说,李书宁放了心,“谢谢师傅了,我和书知哥洗脸去了。”说完,转身去找李书知去了。
李沉舟摇头失笑,她也旋身出了灶房,把哼哼放到了他们睡的房间里,又出来打水洗澡洗脸睡觉。
忙活完,收拾好灶房,一行人各自回房关了灯睡下。
躺在床上,李沉舟微微弯着身体,卷缩在李沉渊的臂弯里,“哥哥,今天天儿太晚了,腌肉还没熏过;明天不能让书宁和书知他们带走了,本来还想让他们顺便带回去的。”
“带不走就算了,等腌制好了直接寄回去也是一样的。”李沉渊拍拍她的肩膀,“今天这头野猪够大,也没分给别人;给g省老家寄回去的时候,也给四九城寄一些,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在四九城虽然有钱有票,不缺吃少穿的,可是想放开吃顿肉还是有点勉强。”
部队的供给都是有数的,一家能分到多少,也是有定数的;老爷子如今没在四九城,每个月的给老爷子的养老供给都是发回g省,由g省这边的相关部门发下。
老爷子没在四九城,就是少了一份供给;终究没有老爷子在四九城的时候那么宽裕。
李沉舟微微颔首,枕在他的臂弯里笑,“哥哥想的周到,是该给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寄一些肉;我们靠着大山,不怕没肉吃,城里却是肉少。”
有的时候都是过抢的,大伯父和大伯母虽然不用抢,却也分不到多少。
“对了,说到大伯父和大伯母他们,把大哥和二哥他们给忘了;他们在前线打仗,怕是想吃口肉都难,多寄一些,让大伯父和大伯母想办法给他们送一些过去。”李沉舟陡然想起还有两个哥哥来着,好些年没见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舟舟,别想了;他们好歹也是习过武的人,这么些年来都没传出他们受伤的消息,说明他们没事。”李沉渊轻抚着她的肩头,一会儿又摸摸她的脖子;指尖细腻滑润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李沉舟一想也是,要是有个意外,大伯父和大伯母一早就该着急了,“睡吧!这么晚了,明天还得送书知和书宁。”
“嗯。”李沉渊手不停的占着便宜。
李沉舟看了一眼右肩头上的大掌,凑过头去咬了一口。
李沉渊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一笑,微笑宠溺带无奈,“媳妇儿,你什么时候成小狗儿了?还学会咬人了。”
“你说谁是小狗?”李沉舟撇头便瞪他。
“我,是我,行了吧?”李沉渊到嘴边儿的话转了一圈,该了个方向。
李沉舟哼哼两声,表示,这人还真是小狗,动不动就咬人;不然,她身上那些淤青和吻痕是哪儿来的?
傲娇的小样儿,怎么看怎么可爱。
李沉渊心头温软,动了动身体,侧身躺在她身边,伸出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肩窝里,满馥体香,怎么闻都不闻不腻味儿,还越闻越上瘾。
夫妻俩躺在床上,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却温馨甜蜜。
一夜无梦。
竖日天未亮,李沉舟估摸着时间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闭着眼睛的男人;伸手戳他的鼻尖,把他鼻尖按下去。做了这个动作,不自觉的笑了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媳妇儿。”李沉渊就着她的指尖,鼻尖往她的方向压。
李沉舟猛地缩回手,“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好长时间了。”看她还再睡就没叫醒她。
“那就起身吧!”李沉舟拿开他搭在腰间的猿臂,翻身而起;一看身边的人还没动的意思,推他一把,“哥哥,起身了,还要做早饭呢;去迟了不好买票不说,还不一定买得到好一些的卧铺票。”
李沉渊轻挑开眼睑,将双手枕在脑后,“不急,这会儿天还没亮呢。”
“就是天没亮才要早点起。”李沉舟低头看了看时间,纵然看得不甚清楚,却也看到了个大概,“都五点过了,做好饭就六点过;吃完饭天就亮了;书知和书宁他们俩回去,可不能给他们买硬座,太早乱了,还是卧铺票号一些。”
“那你亲一下。”李沉渊从后脑勺抽出一只手,指了指脸上。
李沉舟看了他一眼,凑上前轻浅的碰了一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