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泱明白,萧子申二人是要栽赃离德,好暂时揭过鬼剑禅之事,也上前道:“此事在下也知!本来念了我佛慈悲,想给离德大师一个改过的机会,也想给白马寺留几分面子,只要私下悄悄的把事说清道明了,离德大师再赔个不是,大家同为佛门一脉,也就算了!现在看来,既然离德大师好像不大领情,那就让天下人来评评理吧,看看此事到底孰是孰非!”
卫尘泱这一番话下来,又是用的离德之前气怒离开时之言回击,顿时就气得离德脸色涨红。
藏法见状,一边运功大吼了几声,叫白马寺还他公道,随后又走去一把拿起跪在地上的僧人,喝道:“小和尚,你们这白马寺的掌法倒是神奇,贫僧的药竟不管用,还不拿了药来,再运功为贫僧好好调息调息,哎哟,疼死贫僧了!”
萧子申虽知藏法在演戏,但也担心他的伤势,就过去查看。谁知萧子申刚看了一眼,藏法就拉了僧袍遮住了,只不住念道:“贫僧要白马寺给个公道!”一边说着,一边又对萧子申连使眼色!
萧子申见了藏法挤眉弄眼的模样,想他应该没有问题,顿时就放了心,随后就与拿住僧人的藏法一同逼近离德,道:“离德大师,你即将接任住持,竟无缘无故伤人,又是伤的白马寺客人,现在却贼喊捉贼,胡搅蛮缠!我看你就不适合做住持,白马寺还得再换个德高望重的人来做!”
离德早知藏法等人在演戏,虽解释不清伤势,但也有几分硬气起来,就哼道:“我白马寺之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
藏法顿时把手里的僧人用劲推给离德,只撞得离德退了几步,道:“你这老和尚说了半天,就这句像人话!既如此,鬼剑禅大师该如何处置,自是法门寺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白马寺的和尚来指手画脚了?”
离德喝道:“鬼剑禅杀的是我白马寺僧人,冤主还不能讨要个说法?”
藏法嘿嘿道:“这还不简单,待法门寺查清了,自有佛书传与你,给你说法,你着什么急,看起来倒像是栽赃陷害的无耻之徒一般的嘴脸!”
离德知道与藏法说不清,只看向已回来默不作声的天人师,道:“佛师,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鬼剑禅之事,你看该如何,可不要让白马寺失望才好!”
藏法顿时又挡在离德与天人师之间,随后转身拜向天人师,道:“佛师前辈,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白马寺离德和尚行刺贫僧,请佛师前辈主持公道,可不要让东海佛宗失望才好!”竟又是学舌。
离德既然知道藏法等人是在栽赃,顿时就大笑道:“佛师与众位住一起,萧施主与卫施主皆知你被我行刺,难道佛师竟不知?怎么现在才请佛师做主,藏法大师,你的手段是否太拙劣了些?”
离德自以为得计,可以揭穿藏法等人的表演,就得意的看着藏法,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谁知藏法突然大笑道:“离德啊离德,什么时候主持公道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个秃贼现在自己承认行刺贫僧了吧,看你还如何狡辩!”
离德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甚,竟说错了话。虽然自己不是那意思,但那话乍听之下,确实又有那么个意思,忙急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藏法嘿嘿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行刺了贫僧承认后又推脱,那就是想咬死不承认行刺贫僧啰!我看白马寺也不过如此嘛,竟连即将接任住持的和尚也谎话连篇,又起了害人之心!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萧子申以前一直都以为藏法单纯的很,只是因为慈悲之心才与藏虚过不去,现在看来,却不是一般的聪明,就一通乱绕,竟就把离德装了进去,现在离德可真是说不清了,而且还淡化了鬼剑禅之事。
这时,自来了之后一直未曾出声的离劫突然道:“佛师前辈,鬼剑禅大师之事,贫僧相信前辈能妥善处理;藏法大师之事,贫僧也相信离德师兄会妥善处理!既然现在两事都说不清楚,不如就暂且揭过,待以后查清了再论,不知前辈、师兄及藏法大师以为如何?”
离劫是白马寺的师台次座、少师法座,但师台讲经,地位最尊,虽是次座,地位却不见得比司台、尹台的首座低。
现在离德尚未接任住持,仍算司台首座,自然要给几分面子,何况再纠缠下去,对自己也不利,只咬牙道:“那好,但鬼剑禅在此,我白马寺僧不敢冒险了,以后为师叔他们送饭之事,怕没人敢去!”
离德说着,又看向天人师,冷笑道:“还请佛师带了鬼剑禅离去吧,否则若饿死了二位师叔,法门寺怕也担待不起!”
离劫见离德如此逼迫受伤的天人师,顿时喝道:“师兄,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也想清佛师前辈的身份!”离德回道:“离劫师弟,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天人师见离德话一完,离劫脸色就变了,已有些会意,见离劫出了言,也有几分欣慰,就道:“无妨,若不能带走剑禅,送饭之事,贫僧自接下就是!我与二位禅师也是老朋友,正好也提前见见!”
若让天人师帮白马寺送饭之事传了出去,以天人师之尊,加上又曾指导过许多大寺的住持、长老、主事等,那白马寺怕就要面临整个神州佛宗的攻讦了。
离劫见离德竟点头同意,虽不知离德怎会如此轻忽,但自不想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忙上前对天人师拜道:“还请佛师前辈三思!”
天人师扶住离劫,笑道:“自在如意便是,想得多,顾及得多,心就杂了,如此有违学法本意。贫僧送的是缘,一切随缘便好!”
离劫点头施礼退后,又冷目瞟了离德一眼,随后就喝斥了门下弟子一同离开!
离劫众僧离开后,天人师又看向离德,含笑道:“离德大师,不知二位老禅师的斋饭在何处?贫僧这就去取!”
离德道:“怎敢再劳动佛师,贫僧自吩咐小僧去取来此处便是!只是鬼剑禅太过暴戾,我等修为有限,还请佛师见谅!”
社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