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对东宫蝶溪一直有些心惧,见她阴阳怪气的话语道来,也不敢去还击,掐了萧子申一把后,忙上前挽住东宫蝶溪,道:“东宫小姐,你不去瞧病人么?为何还在这里?”
东宫蝶溪道:“该瞧得都瞧完了。看你们的样子,是要出去逛逛?那正好,我也顺便出去走走!”
小晚见萧子申似要出言拒绝,忙抢先道:“好啊好啊,我正说去请东宫小姐一起去呢,没想到你竟来了,可见我们是心有灵犀的!”说着,又对萧子申使眼色,道:“臭小子,你说是吧!”
萧子申见小晚神情、语气,竟似有讨好之意,就是在卫子师面前,小晚都随意得很,一时大觉奇怪,也不答话,就只把二人瞧来瞧去。
小晚心想:“你个臭小子,真不懂配合!”随着就气道:“瞧什么瞧,还不走,等我们抬你么?”话一完,却又马上对东宫蝶溪换了笑脸,道:“东宫小姐,我们走吧,你可小心些,别扭了脚了。”顿时气得萧子申直想撞墙。
三人到了驿馆外后,小晚眼珠一转,就对萧子申问道:“臭小子,那青楼在什么地方?”
萧子申对小晚刻意讨好东宫蝶溪大为不解,所以一直在关注着二人,现在见小晚眼珠乱转瞧来,哪敢实言,忙应道:“昨日我也是乱转的,加之天又黑,哪记得清楚!”
东宫蝶溪陡听二人言语,霎时就问道:“师弟,你小子昨夜去逛青楼了?怪不得众人四处寻你不得!老实交代,是不是嫖资不够,被老鸨扣了下来做粗活?”
小晚听了东宫蝶溪问话,一边哈哈笑了起来,一边也随后喝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嫖资不够!”气势竟远在东宫蝶溪之上!
萧子申瞪了两人一眼,不知这两个疯丫头一路上还会折腾出什么来,一时就不想随她们逛了,转身就往驿馆内走去。
小晚见萧子申往回走,立马就放开了东宫蝶溪,随后上前紧紧的拉住萧子申,呵呵笑道:“萧哥哥,和你玩笑呢,再不说了,好么?”
东宫蝶溪却只看着拉拉扯扯的二人,冷笑道:“师弟,你若敢不去,我就四处去宣扬你逛窑子嫖资不够被扣,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子在江湖中混下去。”
东宫蝶溪这话一出,就连小晚都吓了一跳。萧子申就更不用说了,忙转身疾行到东宫蝶溪身前,讨好道:“师姐,看你说的,怎会不去呢,我就逗逗小晚姐姐,可不是不陪师姐。”萧子申话一完,见小晚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顿时脸也烫了起来,暗想:“刚还在想小晚姐姐为何去讨好师姐,现在自己也演了一出,真够丢人的。”
东宫蝶溪也不管尴尬的萧子申,只道:“师弟,我没带银子,怕得先回去拿些!”话虽如此说,却是双脚不动,只站在那里看着萧子申。
萧子申如何还不明白,忙道:“那可不用,师姐今日无论买什么,师弟都包了。”
小晚见状,忙也瞪着萧子申道:“姑奶奶也没带银子!”
萧子申白眼一翻,说不定“姑奶奶”三字也是跟东宫蝶溪学的,见自己久不应声,小晚已龇牙咧嘴起来,忙就点头道:“都包了,都包了,谁跟谁呢!”
过不多时,萧子申双手已拿了不少胭脂水粉、布匹绸缎、药草首饰等,磨磨蹭蹭的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小晚手里已快见底的钱袋子,一时大为心疼。
东宫蝶溪偷瞥见了萧子申神情,就转身含笑道:“师弟,银子已不多了,要不就剩几个铜板吧,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萧子申正要违心答话,就在此时,一支长箭嗖一声往萧子申身侧射来。萧子申一惊之下,急忙使出三清六诀,抬掌往箭身一引,顿时就捏住了来箭。随后抬头往箭来处一望,只见远处屋顶一蒙面人已极速腾身远去,欲要去追,又有些担心小晚二人,暗叹口气,也就任那人离去了。
小晚见箭头上似绑了一张纸条,正要伸手去取,东宫蝶溪忙阻止道:“小心!”小晚见东宫蝶溪出声,一时回过神来,这箭上一定喂了毒的,忙就担忧的往萧子申手上看去。
萧子申听了东宫蝶溪话语,又见了小晚眼神,顿时也心下一颤,暗道自己真是大意,事发突然之下,竟就忘了这一茬。自从与东宫蝶溪一起上京后,见多了东宫蝶溪使毒,连萧子申自己亦常一惊一乍的,看见什么都先想想会否有毒,可知眼见耳听,果然对人影响匪浅。
东宫蝶溪凑近那箭头、纸条嗅、瞧了一下后,舒气道:“没事,是我大惊小怪了。”小晚一边伸手去取下了纸条,一边应道:“还是小心些好,免得着了别人道儿。”
小晚正要把纸条打开来看时,只闻得一声佛号,三人抬眼一望,只见不远处有一位极其矮小的老和尚缓缓向几人行来,脸上阴意遍布,与耄耋慈颜大不相称,只让人心寒身颤。
萧子申一见了和尚,顿时就想到六凡界身上去了,忙扔下长箭,随后把手里的东西往小晚二人手里一塞,低声急道:“你们快走!”
东宫蝶溪摇了摇头,又把萧子申塞来的东西塞到小晚手里,急道:“你快回去报信!”
小晚见了那老僧气势,明白多自己一人作用也不大,就点了点头,正要退走,谁知那老僧已阴冷的笑出了声来:“走得了么?”说着,佛功一运,抬掌就往疾退的小晚吸去。
萧子申大惊,忙运功力,三清六诀磅礴斩去,顿时就切断了那僧人吸力,自己亦被震得气血翻腾,可见来僧非同小可。小晚就趁这片刻功夫,转瞬就退远了。东宫蝶溪在萧子申出手时,亦同时将迷针掷向那老僧。
那老僧哈哈大笑间,功劲稍一外放,顿时就震开了东宫蝶溪细针,随后只把冷眼瞧向萧子申,道:“果然是三清六诀,可让老衲好找啊!真是老天开眼,今日竟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后,就一边畅笑,一边步步踏向萧子申二人。
萧子申二人功力远远不及,顿时就被那老僧外放的气劲震得直往身后街边的墙上撞去。四周路人、摊点亦被殃及池鱼,只随了老僧外放真元抛飞摔远,一时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眼看萧子申二人就要撞在墙上,就在此时,只觉一道清气自身后袭来,从萧子申二人身上透过,刹那就迎上了老僧佛劲。
正在萧子申二人不解时,身后砖墙竟突然粉碎出了一个两尺宽、约七尺高的大洞,粉尘坠地下,顿时踏出一个黑袍、覆面之人来。
就在那矮小老僧吃惊之余,黑袍人一个晃身,竟突然纵到了老僧面前,左手持剑后背,右掌三清六诀已带起惊天道威,一掌就往老僧头顶拍去。
老僧疾运雄掌挡去时,已被黑袍人浑厚內劲拍得直往地下陷去。老僧大惊之下,霎时深功一催,石街轰炸间,随着深坑在烟尘下隐现,顿时就撤掌飘开了三丈余。
黑袍人见老僧退开了,并不急于追赶,左手后背长剑顿时出鞘一分,剑气一划,随后清风一过,萧子申二人身前街石上顿时现出四个字来:神照九经!
萧子申见了地上之字,顿时惊呼道:“东海神照国!”
那老僧听萧子申叫出了神照国来,顿时脸色大变,厉目再瞧向黑袍人时,已是满腔憎恶必杀之心。随着佛功沛然而起,已抬脚返回往黑袍人狂攻而来。
萧子申也没想到自己竟又想错了,看来最近六凡界充斥心间,竟见了僧人就往六凡界配去,如此下去可不行,将来定会影响到自己的判断,看来是该好好的注意些了。
黑袍人见老僧急攻而来,就单掌连挡而去,交手数招,老僧竟只逼退了黑袍人半步,一时脸色更见难看。就在此时,黑袍人突然左手功劲一贯,又一掌三清六诀震开老僧佛掌时,已轻手握剑在手,随后真武剑法浩荡而出,老僧大意之下,僧袍被长剑连划间,顿时后退数步。
就在老僧后退间,黑袍人道功一运,顿使一招“剑心道印”,剑招威势而去。老僧忙使神照九经连挡间,又被逼退数步。黑袍人抬步上前,数步后,又停了下来,又似方才般昂身而立,并不乘势急攻而去。
萧子申见地上掉落的被黑袍人长剑划落的老僧荷包、钱袋,忙上前去捡了回来,随后在东宫蝶溪眼前扬了扬,小声嘿道:“师姐,也不知这秃驴藏了多少银子,能否补回我今日的损失!”说着,就打开钱袋略看了看,点头笑道:“还行,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萧子申又欲去开荷包时,那老僧伸手一摸,顿时就反应了过来,脸色剧变下,已饱提十成元功,疯狂一般往萧子申狂纵而来。就在黑袍人抬剑一阻时,那老僧竟不在乎伤创,只不要命一般一边狂喝滚开,一边招招往黑袍人要穴不要命的招呼而去,竟是自身空门大露也不在乎了。只十数招,二人就接连负伤,只看得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