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先一怔,又迅速恢复常态,道:“奴家连京里在南在北亦不知呢,姑娘这话却问的奇怪了!”小晚啧啧道:“看你这气态、这应对、这风骚劲儿,醉红颜,还不认么?”
那女子闻言,拢了拢头发,问道:“姑娘怎么知晓的?”小晚应道:“姑奶奶可见过你,刚逗你玩呢!”醉红颜又问道:“你去过京里?”小晚回道:“我刚从京里到岳州,怕是与姑娘差不多同路罢,你说我们有缘不?”
醉红颜笑道:“若如此,却算有缘,不如妹妹也来了楼里,大家一起做个姐妹如何?”
小晚一把拉过萧子申,笑道:“看见我家哥哥没有?你若愿意做他的七八房小妾,赎身的银子,本姑娘还是有的!怎样?你考虑考虑?”萧子申忙道:“姑娘不用考虑了,我可没银子养你!”
小晚道:“唉,那就没办法了,我哥哥瞧不上你。要不你回了京,我另寻个给你?”醉红颜冷冷道:“不用了,请你们出去吧,否则我就要喊人了!”
小晚道:“知道啦,你认识的哥儿定比我多,我哪有什么好介绍的!”见醉红颜怒气又显,忙上前挽了她胳膊,笑嘻嘻道:“好姐姐,别生气好么?我这张嘴就爱胡说八道,你别放心里去吧,全当我放屁了!”见醉红颜扭头到一边不理会,小晚伸出手来,捧了醉红颜脸蛋,道:“好姐姐,那你告诉我们怎么出去吧,我们醉糊涂了。”言罢嘻嘻一笑。
醉红颜看了二人片刻,想怕是那家的公子、小姐听了自己的风言风语,闯进来瞧瞧。又见小晚生的标志,形态可爱,平常又见多了这般人,也懒得计较,就点了点头,引了二人出去。
小晚二人告辞出来,也不见那段中赋,不知走了还是风流去了。
出了归雁楼来到街上,小晚边走边瞧向萧子申,问道:“萧小子,那贱人比我美么?”见萧子申连忙摇头,又摸了摸自己脸蛋,念叨道:“也不比姑奶奶嫩滑,怎那么多臭男人想去香她?”
萧子申听实了小晚言语,忙凑近道:“她比小晚姐姐风流呗!”小晚点头道:“怕是这个理!”言罢,又转头揪了萧子申耳朵,喝道:“好你个萧小子,你到哪里去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还不从实招来!”
萧子申连呼疼,小晚见状,放开了手,对着萧子申耳朵哈了几口气,道:“回客栈再收拾你!”
二人回到客栈后,萧子申一边关门,一边问道:“小晚姐姐,你真在京里见过她?”
小晚往椅子里一躺,道:“鬼才见过她,只不过骗人罢了,见过她的人多了,她又能记得几个!不过这贱人脾气倒不坏,看来传言也虚虚实实!”萧子申道:“你真会骗人!”
小晚闻言,看向萧子申怒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个白痴一样,别人一诈就什么话儿都出来了,以后说话可不可以过过脑子!我可告诉你,你若再这样傻乎乎的,休想娶了我家小姐去!你看看你,都被别人害几次了,能不能有些长进!”
萧子申叹息道:“谁知道人竟这般复杂!”
小晚起身走到萧子申面前,道:“你看着我!”见萧子申依言瞧向自己,续道:“你记仔细了,以后除了小姐与我,你谁也别说实话,知道么?”
萧子申问道:“我师父呢?”小晚怒道:“尤其是你师父,真正是白痴!你仔细想想,你师父正常么?”萧子申想了想,又摇头道:“可是……”小晚打断道:“没有可是!你若将来糊里糊涂的害了小姐,我定宰了你!”
萧子申惊道:“我怎会害子师姑娘?”小晚气道:“都说你糊里糊涂的害了,又不是存心,连话也听不懂了,真正傻到底了!”说完气呼呼坐到一旁,望着窗外发呆。
萧子申见小晚样子,心下也不是滋味,讪讪过去,轻声道:“小晚姐姐!”见小晚不理他,侧头看了看,见小晚竟暗自垂泪,忙道:“小晚姐姐,你怎么了?”
小晚抽泣道:“我在船上时教你那许多,你竟半点也没学进去!小姐认识了你这么傻乎乎的朋友,迟早一天被你害死,若那样,不如我先杀了你干净。”萧子申急道:“我死也不会害姑娘!”
小晚转头喝道:“你个白痴,还是不懂!”说着擦了擦泪,道:“你知道刚才为何我猜那贱人是醉红颜么?”见萧子申摇头,续道:“你看她身段、模样,绝不会是楼里的普通姑娘,却又未曾传出她的风声来,说明多半是新来的或是其他楼里来的!我问她是否京里来的,她却说不知京城在南在北!她是青楼女子,又不是偏远山里女子,怎会不知汴京在南在北?就算她是新入行的,你看她言谈应对,定也是受训到位了的,岂会不知汴京!她明显是在撒谎!所以我就诈她一诈,观她反应,若她是醉红颜,这样被陌生人叫出名姓来,多少会有一些反应;若她不是,咱们也没损失,说不定还能借由她探出醉红颜来。你明白了么?就算你心里打死不愿出卖小姐,别人也能借话机探出一些端倪来。像你这样笨下去,若被人盯上半点,迟早一不小心,就会害了小姐。”见萧子申傻在一旁,又续道:“就像刚才,那贱人一说我是姑娘,你就立马问人家如何知晓,你若这般下去,你能保证不害到小姐么?”
萧子申闻得小晚言语,脸色大变,一屁股跌坐地上,只一个劲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晚见状,急忙拉了萧子申起来,道:“说来说去就这句学的好,真是气死人了!”忙又去拍了拍萧子申身上尘土,拉了萧子申坐了,问道:“那段中赋很了解你么?”
萧子申摇头道:“我和他就抢图时见过一回,怎会了解我?”小晚疑问道:“你没跟他乱说话儿?”见萧子申摇头,小晚一拍萧子申头,道:“仔细想想,真没有?”
萧子申闻言,又想了半晌,看着小晚道:“小晚姐姐,真没有!”小晚气道:“现在知晓你有多傻了么?”萧子申奇道:“这与我傻不傻又有何干系?”
小晚提掌又欲打萧子申,又觉得他有些可怜,随放下了手,气道:“你还记得那乌龟的话儿么?叫我离你远些,又说我与你做朋友也不怕惹出事来,又问我可知晓你师父是谁,又说你哪来我这个兄弟。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师父惹了事会连累到与你一起的我么?又笃定我不是你的兄弟,你仔细想想,我看他比你还了解你,你自己不觉得奇怪么?还问我与你傻不傻有何干系,你真好意思问出口!”
萧子申闻言如醍醐灌顶,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听时却未曾想这些,果然是笨的,就瞧向小晚道:“小晚姐姐,你真聪明!”小晚哼道:“谁稀罕你这话儿!”
萧子申想了想,道:“小晚姐姐,你识得我武功么?”小晚摇头道:“不识得!我还比划给大少爷瞧过,大少爷也不识得。真正是怪事,连大少爷也不识得,真不知你小子学的武功是哪里变出来的!”
萧子申又问道:“你家大少爷比断剑山庄见识广么?”小晚道:“那当然,断剑山庄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家大少爷比!除非是像你小子学的这种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的或许多年也未曾再现过的功夫,否则我家大少爷基本上都知晓。”
萧子申惊道:“哪地犀教与断剑山庄怎识得我武功路数,还一一破解了?”小晚惊道:“你说什么?”萧子申就把与付一鸣及段中赋过招之事又仔细说道了一遍。
小晚点头道:“你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这事确实古怪,我得回去告诉小姐和少爷,看看他们怎么想!萧大哥,现在你一定要小心了。段中赋既然知道你师父之事,又知晓你们关系,你迟早会被牵扯进去。今天我们又得罪了那小子,难保他不会一恼之下宣扬开来。”
萧子申急道:“那怎么办?”
小晚拍拍额头,道:“又是这般话儿,又是这般话儿!你怎不趁你师父睡觉时一剑捅了他,真是麻烦!”见萧子申又欲再问,续道:“好了,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我回去问问看,明天再来寻你!”
萧子申点了点头,又把小晚送了出去方回来细细寻思,却总理不出头绪来,眼看下午时辰还长,就在房里修炼起来。
小晚离开了客栈,一路寻思着萧子申的景况回到卫府,进门未走得几步,暗下了决心,直去寻卫子师。见卫子师正在捣药,忙过去帮忙。
忙了一会,卫子师笑问道:“看你这扮相,带萧大哥哪里玩去了?”
小晚左右看了看,附到卫子师耳旁,道:“我带他去归雁楼了!直把他吓傻了,恨不得找个洞钻了进去,要不是我用小姐威胁他,那小子早不听话跑了。”
卫子师笑着敲了敲小晚头,道:“真胡闹!”小晚应道:“小姐,才没有呢,那小子只担心了小姐看不起他,也不算白识得一场。小姐千万要装作不知晓才好,免得他气我。”
卫子师道:“放心,定不让他气你。”小晚想了想,放下药道:“小姐,我看那小子越来越危险了,你让大少爷传他几招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