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人们的脸上没有朝气， 人人皆是行色匆匆，尤其是……路过路旁难民时，脚步都不由得快了一分， 好像，生怕这些难民张口似得。 但世上之事，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能看到，也能听到，只好装作看看不见，听不见，充耳不闻。 “行行好吧，我们……” 依靠在墙角的难民，衣着破旧，皆是面黄肌瘦，头发干枯凌乱， 有老人，有妇女，更有小孩。 “你们从那边过来的。” 望着此番景象，许青山缓步来到一怀抱婴孩的年轻母亲身旁， 晚唐年间，天下将乱，而乱象显然已出， 虚假繁华之下，是苦难的群众。 “从南边，那边……在打仗。” 迎着许青山得目光，年轻得母亲双眸缓缓褪去戒备， 只是，说话间还是保持着警惕。 “南边嘛~” 许青山缓缓呢喃一声~ 南边，地理位置好，先其乱世很正常， 毕竟，广集粮，缓称王，很朴实的道理。 “大人，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逃出性命， 您发发慈悲，赏我们口饭吃吧~” 一旁，年轻母亲的爸爸卑微的祈求道， 双手捧着饭碗，眼神中满是忐忑、期待。 虽说是他没见过什么市面，但许青山和小白身上这身衣着，便不是普通人家， 再加上其问出的问题，多半可能是哪家大人， 而大人，是不喜欢乞丐的， 但搏一搏，也许……也许就能…… “赏你们一口饭吃，可以， 但然后呢？你们能活下去嘛？” 扭头对上老伯的视线，许青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缓缓地述说着残酷的实事， 孤儿寡母，再加一老汉，想要生存，不是一口饭就能解决的。 “不知道。” 老伯眼中浮现迷茫， 但看了眼一旁地儿媳和孙儿，那一抹迷茫快速被坚定取代， “但起码，能多活两天， 人到山前，只有路。” 就算豁出自己这条老命，也要保她们母子活下去。 “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活路， 拿着这个，去找‘衙门’，敢不敢。” “敢！” 望着对方手中变戏法般出现的黑色木牌，老伯果断地接了过去。 “啊爷~” 见自家阿爹如此果断，一旁地儿媳一脸悲痛， 这种活儿，怕是以命换命！ “没事，没事， 大人心善，不会让有事的。” 见儿媳表情难看，老伯皱巴巴如黄土般的脸上笑呵呵地说道，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母女死于街头， 到时候我下去了，也能继续指着那不孝子的脑袋骂。 “小白，走了。” 木牌交出去后，许青山便没再多言，转身便是叫上小编，准备朝着主干道东门而去。 “嗯。” 小白轻声应道， 最后看了眼老伯三人后，小步快走地跟上了许青山。 ………… 一刻钟外，东城外，地银杏树林， “他们能活下来嘛~” 跟在许青山身后，小白突然开口道， 问出这话，她踌躇了许久， 她知道，许青山这个人不是坏人，那块木牌一定能到他们， 但，真的能活下去吗？ “能。” 许青山没有回头，但声音中却透露着无比肯定， “真的？” 小白双眸微微一亮， 知道老伯一家能活下去，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很高兴。 “你很关心他们。” 脚步一停，许青山转头看向身后的小白， 嗯！ 没料到许青山会停步转身，小白差点又撞到了许青山身上， 相距半个手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吹打在她的额头， 心跳，都不由快了半拍， 至于方才的问题，脑袋里乱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不回答，又不好， 所以，她没有过思考，便跟随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看着他们，我感觉……很可怜。” “妖可怜人，倒是很少见。” 一边说着，许青山一边转过身去，继续向着银杏树林深处走去， “可能和你失忆有关，就是不知道你恢复记忆了，是否还会如此， 如果依旧，我倒是能安兴的放你走， 不然的话，还得监视你一段时间，看看你的行为。” “嗯。” 小白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跟上， 醒来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是人了， 是你告诉，我是妖，让我知道了自己是什么。 但就像你说的，或许是因为失忆的关系， 即使知道自己是妖，有时候……还是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人。 我以前是什么样？恢复记忆后，我还会如此嘛？ “记忆恢复，真的会变个人嘛？” “不会。” “？” 小白歪了歪脑袋，那你之前说的是什么？ “你就是你，也只会是你。” 没有回头，许青山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