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前刻还在念叨着乌云的事情,紧接着林子岱的文字就做出了解释,也不知道这一人与一页纸张之间能否叫做心有灵犀?
不过此时的吕纯哪里还有此处不着边际的心思,他正满脸震惊地沉浸在手捧里的文字当中。
“当初林某诓骗吕兄说这乌云是从玉壶宗山下河中偶得,实在是出于无奈,事到如今便将它的来历身份如实道来…”
“说起这乌云,还是林某幼时在路上偶然遇见!那时林某见到这小家伙奄奄一息,便与蓝衫客前辈将其照顾起来,总算是让它恢复了生机!只是因为我后来经常置身险境,只能将其放归了山林…没想到后来它竟然会寻到玉壶宗…”
“蓝衫客前辈见多识广,曾经告诉过我它的来历。据前辈所言,它本是传说中的一种奇兽,它五尾一角,状如赤豹,音如击石,其名为狰!只是它不知何故发生变异,才生得了一身黑毛。”
“我见其毛外表漆黑如墨,其中又有淡淡的暗红夹杂,就好像是云中黄昏一般,我便为其取名为乌云,希望它有朝一日能够拨云见日,恢复成本来模样…”
看到此处,吕纯不由得咧了咧嘴,心想这家伙好歹也算的上是只凶兽,为何好像个“色胚”一般?
自打他见到乌云起,印象中除了那次烤鱼之外,就没见到这家伙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两者每次只要一碰上就好似仇人一般。反观它与施雪雯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这厮却对后者摇头尾巴晃,好像那家猫家犬见到了主人撒欢一般,好险将吕纯的鼻子气歪。
知道了乌云的身份,吕纯心中满是苦水,心想自己以后没事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个家伙的好,毕竟现在林子岱已经不在身边,万一哪天这厮凶性大发失去控制可就糟糕透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后看去,却发现后面的几页皆是一片空白,不过这几页虽然看上去没有任何文字,吕纯却隐隐感受到其中有一种能量波动在吸引着自己。
既然这间房屋已经被布置了蒙蔽法阵,倒也不必担心正炁泄露。吕纯直接将体内正炁运转出来,灌输到了这几页空白之中,果然见到一行行金光字迹从纸面浮现出来!
简单扫视了一眼开篇的几行字后,吕纯发现林子岱的意思大概是说此时的吕纯应该已经能用正炁根源运转出正炁,有了自保的本事,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私下的一些调查告诉给他。
看到此处,吕纯不由得暗暗得意,毕竟凭借自己现在的状况怎么说也可以算是抢先了林子岱一筹!但是得意之余他更是有些紧张,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比炁医门的秘术还要隐秘,要让林子岱用此种方式来隐藏?
可是当他将这几页上文字通读一遍之后,面色却是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林子岱早就知道自己来到玉壶宗的目的不纯,所以一开始才对自己刻意接近,但是后来他知道自己存在苦衷,又与那背后之人再也没有半点联系,这才对自己放下了防备。
后来一天,林子岱忽然察觉到玉壶宗中存在着一种极为反常的阴气能量,也是循着方向找了过去。然后就发现了一位黑衣老者正在与一位玉壶宗弟子交流着什么事情。
林子岱见到这位老者虽然有人的躯壳,浑身上下却布满了死气,所以其中必有古怪,也是隐藏气息靠到了近处准备偷听。可是当他来到近前的时候,却发现站在黑衣老者对面那人十分眼熟,这人正是与吕纯一同来到玉壶宗的云浪!
当初在炉鼎当中接受试炼时,林子岱曾从那被泽鬼附身的胖子口中得知云浪这个人有问题。只是那时仅凭单口之言实在没有说服力,他只能在心中对云浪多了几分提防,直到看到了眼前的状况,他才真正确认这云浪的确不像表面上这么正大光明。
因为林子岱摸不清来人身份来历,所以并没有现出身来自讨苦吃。后来他从二人交谈中得知来人自称男觋,而这男觋就是在背后以老太公身份胁迫吕纯的那个真凶!
他来到玉壶宗,只是简单地询问了几句云浪最近有何发现,然后又说自己的时间不多,希望云浪能抓紧一些。然后又在临离去之前扔给了云浪一个血红色的玉瓶,看样子其中装的应该是某种丹药…
近些年来,林子岱一直在暗中调查云浪,殊不知云浪也早就发现了自己。而自从云浪有了警惕,行事便无比小心,再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无奈之下,林子岱只能在一次行动当中卖了个破绽,将计就计落入了对方的陷阱,被其控制起来。
后来,林子岱在云浪放松警惕的这段时间里调查起了他的过去,发现世上根本就没有云浪这个人的来历,所以这云浪应该只是他的化名…
这些用正炁留下来记载一开始还算连贯,但是越向后面的文字越是支离破碎,看样子应该是林子岱的调查到此就断了线索…
“没想到呆子林那时的言语并非敷衍…”吕纯回想起林子岱曾对自己说过,一旦他暗中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就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虽然后面的记载并不完全,但自己既然已经看到了此处,倒也不差这最后几行。他低头一看,只见最后一行赫然写着:“泱都城,春芽儿被人害死,大树下落不明…”
“春芽儿…大树?为何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如此耳熟?”吕纯总觉得这两个字眼儿好像在哪里听过,也是不由得暗暗念叨起来,只可惜一时又记不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间标注,发觉自己这个时间到的确是在泱都,也是捏着下巴回忆起来。
倒也不是说吕纯记忆非凡,能将自己何时去往何地记忆清晰,而是此次他去往泱都城时不知为何会被人暗中偷袭,所以这才让他印象深刻。
“既然呆子林能留下这一行字,就说明只要沿着这条线索追寻下去,或许就能知道呆子林的意图所在…”吕纯停止了正气运转,又将屋中的摆设恢复了原状。
若是放在以前,吕纯行事冲动鲁莽,从来没有考虑后果,因此才会落人口舌。事到如今,经过了林子岱的“百般锤炼”,他的性子也比之前稳重了许多,再也不会犯下之前的那些错误。
“如今我的体内正炁尚不稳定,若是去往泱都城再遇偷袭恐怕会无法抵抗。既然此处有遮蔽法阵能够隐瞒正炁,不如我借此机会将林子岱留下的‘用正炁伪装气力’的术法融会贯通,也好在日后能够有些自保之力!”
想到此处,吕纯便来到院中发出了一声唿哨,然后只见两道身影远远赶来,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吕纯面前。而这二人之一让人十分眼熟,他正是之前那位“天胡”弟子。
二人先是对着吕纯恭敬行礼,然后才开口问道:“长老,您的伤势未愈不方便行动太远,我们这就送您回去服药…”
“行了行了!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知道…”吕纯不耐烦地打断了来人的话语:“我刚刚灵感突发略有领悟,想在此处停留一段时间…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你们就在门外为我把守,千万不要让外人前来打扰。”
“是…”二人虽然答应了下来,但皆是从对方目光中看出了一丝疑惑,心想这吕纯长老虽说不是养尊处优,却也十分挑剔,怎么会来到这个偏僻位置住下。
“此处长久无人居住,屋中必然积累了不少灰尘,不知长老可用我们提前收拾一下…”其中一名弟子小心翼翼问道。
吕纯闻言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说道:“此处虽然是间空屋,却也经常有人打扫,只是我们漠不关心罢了…如果世人能多注意到无名之辈做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倒也不必让人在离去时手捧寒心…”
“呃…弟子愚钝,不知长老的意思是…”这名弟子不明白吕纯长老为何会突然讲出这么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语,也是有些局促。
“守好你的大门…”吕纯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回到了屋中。
“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等到吕纯关上了房门,这两名弟子才敢窃窃私语起来。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另外一名弟子左右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此处无人居住,环境却异常整洁,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之前开口的天胡弟子一脸无语,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什么环境,我说的是吕纯长老!”
“吕纯长老…”这名弟子刚一开口却被身边那人捂住了嘴巴,这才面色惊慌地压低了声音:“吕纯长老怎么了?难道是说长老已经无可救药…所以才来缅怀旧友故居?”说着这人眼圈竟然泛红起来。
“放屁!”天胡弟子闻言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你那乌鸦嘴!我说的是气质!你有没有感觉到吕纯长老身上的气质发生了变化?”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这弟子松了口气,恍然大悟道。
“你发现了吗?”
“没有。”
“…”
天胡弟子一阵无语,索性也再懒得搭理此人,抱臂守在了院前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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