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凡本以为自己耗尽力气做了一个牢笼,能困住大蛇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大蛇就挣脱了出来。倒也不是挣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银光一闪,就划破了困住大蛇的草木牢笼,然后只见那道银光又嗖的一下被吸入大蛇口中。
看着大蛇慢慢向自己逼近,硕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乌凡想起身逃跑,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条大蛇从坑坑洼洼的土地里,爬到了自己身前约莫五丈远的地方,然后双眼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吸引着乌凡无法挣脱视线。虽然他的心里还很清醒,可实在是没有办法挣脱,精神一点点变的困乏。
眼看着他就要睡去的时候,只听有人高喝一声:“这个不行!”然后一个形状像葫芦一样的东西,斜插到了他和大蛇之间的地面,乌凡摆脱了大蛇的视线,昏沉的大脑变的清醒起来。他感觉有一个身影从天上落下,然后向他这边走来,乌凡偏过头去,定睛一看,不禁喜上心来。
只见那边快步走来一位身着白袍,银鬓白眉仙风道骨的老者,此人不是云浪真人还能是谁。云浪真人几步就来到了乌凡身边,右手放在乌凡脑袋上,仔细查看了一下乌凡的状况,却发现乌凡只是身体十分虚弱,倒是没有什么伤。见他双目泪眼汪汪一寸不离骨碌碌的盯着自己,精神状况也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云浪真人起身收起苍芦,情急之下苍芦竟然被他用来做了挡板,也颇为无奈。他一边拉起乌凡,一边扭头盯着那边冷眼旁观的大蛇,心里也是十分尴尬,不知道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
因为之前事情紧急,现在救下了乌凡,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心中一惊。心想:这小子是怎么得罪这位祖宗了,怎么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又要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但是云浪真人还是赔上一副笑脸,对大蛇说道:“这不是快到门派演武的时间了嘛,这小子现在可是咱们玉壶宗的希望,您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把他带走。没准复兴北峰的人也许是他呢,您说是?”
大蛇一开始表情颇为不屑,后来听说复兴北峰,眼神不由得变得凝重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冲着云浪真人“呲呲”的吐着信子。
云浪真人看大蛇这样,不由得十分头疼,说道:“您说这次又要什么条件,丑话说在前面,您现在这个样子出去是不可能的,没等你出了玉壶宗地界,估计就被泡了酒了。”
大蛇闻言,脑袋一仰,仿佛被说破了心思欲盖弥彰,摇了摇头就回头进了树林,貌似在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只见这大蛇如同一只狗一般,叼着一棵大树就爬了回来,头一甩就把树干横到了云浪真人面前。
乌凡在边上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虽然云浪真人他们一直在交谈,他刚才却一直在愣神,却没注意他们在讲什么。而现在回过神来看见大蛇叼着树干过来,乌凡不由得暗暗咂舌,心说这真人难道是驯兽师出身?把蛇训得如同家犬一般听话,这是要和真人玩耍吗?不由得噗嗤的笑出了声。
那大蛇听到笑声,突然觉得不对,好像明白了什么,气愤的张嘴扑向乌凡。乌凡心说坏了,看来是我误会了,吓得叽里咕噜的躲到了云浪真人背后。
云浪真人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再给您栽十棵苹果树,不不二十棵怎么样。”那大蛇闻言眼睑一眯,仿佛奸计得逞了一般,半咧着大嘴,摇头晃脑的爬走了。
见到这个祖宗终于被打发走了,云浪真人赶忙把乌凡扶起来,说道:“都怪为师走的匆忙,马上就到门派新血交流会了,诸事繁多,再加上从你们那里回来路上耽搁了。本想把你们安排好再走,谁知道吕纯那个老狗居然提前知道了,生怕我这次再招来像吴昊一样的弟子,想前来坑我一把。“
见乌凡神色有变,云浪真人赶忙安慰道:“你放心,吴昊虽然被吕纯打伤,但也算因祸得福,现在得了个好去处,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云浪神色一敛,“过了这么多天,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我来的时候在途中看到一把烧黑的刀,沿路来到河边看到挂在长枪上的衣服,恰巧听到树林里的动静,便找到你了。”
乌凡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把这茬忘了,支支吾吾的说:“我饿了渴了便在这边喝水吃果子,只是今天运气不好走的远了,遇到大蛇。前几天偶然遇到一个山洞,捡到一本书,学到了玉壶宗的五行诀,然后我去山顶遇到一个骷髅,就捡了把刀和它打架,后来发现它怕火,我就把火覆盖在刀上,才侥幸逃脱,但是书被弄丢了。”
乌凡因为玉简中的警告,所以不敢过多暴露,只能半真半假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编排了一遍。云浪真人闻言眉头一皱,然后眼睛死死盯着乌凡,仿佛看出了什么,乌凡见真人这样,心里也不由得一慌,难道自己哪里说漏了。
云浪真人向前一步,乌凡竟被盯的有些压迫感,就听云浪真人说道:“你来带我去你发现骷髅的地方。”然后乌凡在前云浪在后两人默默无语的沿路又向山上走去。本来乌凡已经不敢上山,可现在有了靠山,虽然不知道师尊现在是什么想法,倒也是十分轻松,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山上乌凡挖了坑的地方。
看见三个摆放整齐的骷髅,残缺处都用泥土补齐,云浪真人不由得暗暗点头赞许了一番,这才出声对乌凡说道:“这三人加上之前与你打斗的都是玉壶宗开宗立派时的元老,可是被奸人所害…”云浪真人把北峰发生过的故事从头到尾的细细讲给了乌凡听,乌凡也了解到原来这几人是舍身取义而死,并不是搞实验爆炸而亡,赶紧暗暗的道了个歉。
讲完了北峰的故事,云浪真人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丹药,“这是补气丹,你把它吃了,然后把你学的那个五行诀给我演示看看。”乌凡接过丹药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只感觉浑身又被力气充满,虽然与那日所服用的丹药感觉不同,但是也十分舒服,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乌凡抬头看了看云浪真人,问道:”师尊,您想先看哪种?“
云浪真人本来云淡风轻的脸上充满怪异,“哪种?”“对呀,五行诀不是有五种吗?您想先看我从哪种演示起?”云浪真人仿佛没缓过神来,“你…都来一遍我看看。”乌凡虽然感觉云浪真人很不自然,但是也没当回事,心神一动,暗自念起法诀。
只见乌凡左手一缠一股水流顺着手腕油然而生,化成一个水球托在手心。乌凡将左手的水球向上一掷,手指马上向下一指,地面升起三根不到一尺高的土柱支起一个小碗把水球接住了。右手向上一托,地面上的一堆小草便聚集到了一起团成一团堆在土碗之下,然后他右手一个响指,一股火苗从指间升腾而起将这堆草木点燃,玩的是不亦乐乎,云浪真人是看傻了眼,沉默不语。
乌凡看云浪真人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表演好像变戏法无法如师尊法眼,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尊抱歉,金诀攻击性太强,我现在没怎么用过,还不算熟练。”云浪真人背过身去,此时此刻高大的背影,随着黄昏的来临仿佛寂寞了几分。
“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我说五行诀,你是怎么做到同时控制的?”云浪真人一脸郁闷,“一般来说,五行诀极为简单,是因为只要掌握好灵就可以感悟,而它又极为复杂,因为其相克的特性,所以很少有人能同时掌握相克的两门。这些玉壶宗的祖师,最多也就是掌握相生的两门,比如水木或者土金,但是相克的两门比如水火或者金木,只有一人精通,不,也许是两人了。”
看着一脸疑惑的乌凡,云浪真人心想,真是不枉此行,居然捡了一个小妖怪。虽然妖怪尚幼,未成气候,但一遇风云,便可平乱世。看来这所谓的世道不太平,以后应该流传于妖兽们的口中。
虽然十分惊讶,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严肃的说道:“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使出相克的五行诀,否则会惹来杀神之祸!”乌凡闻言心中颇为紧张,又是杀身之祸,难道现在的世道,有了本领都是一种罪孽吗?明明手段高强,可以一通对付外敌,可现在更加危险的居然是身后的盟友。
云浪真人稍加思索了一番,对乌凡说:“金诀戾气太重,而且你还不熟练,所以你不能用,水诀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太过柔和有局限性。干脆你和我一样学习土诀,而且我从那把刀上感觉你火诀用的很熟练,所以你危险时刻可以用火诀来保身,而且因为火生土,所以不显的突兀,虽然能引起人的注意,但是只是警戒防备,并不会惹祸上身。”
乌凡闻言才知道原来玉简中“习五行诀切记,切勿同时练习,否则可能爆体而亡”的意思原来是不能一个人学多种法诀,他还早中晚分开练习,每次练完都感觉浑身燥热无比,然后血液又沸腾起来,但后来好像胸口一凉感觉就消失了。现在想想原来自己每次都在爆炸的边缘疯狂试探,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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