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周庭心头洋溢着融融暖意。
“老师,仪仪,我们进帐话。”气寒冷。
梵清止气息一顿,继而道,“走。”
一行三人进入帐篷。
帐内的光线稍暗,气好的时候,帐篷里还算明亮;今日,空阴沉,连阳光都不曾有,帐的光线自然暗淡了些。
“老师,仪仪,请坐。”
梵清止在长桌上位落座,明仪是在老师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周庭巴巴走过去,在明仪的下手位挨着坐。
暗卫送来热水,为他们斟上一杯,作揖退下。
帐内只有他们三人,周庭道:“老师,今日恐怕会下雪,你和仪仪一会儿早些回去吧;不然路不好走,马车不好通校”
一旦下雪,道路变的湿滑,雪积的厚了,马车没办法在雪地里行走。
“知道了,一会儿走。”梵清止打量了他两眼,问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回?”
周庭看了看身侧的女娘,遗憾摇头,“不了,学生得安排好营中事宜,怀化大将军他们没法回府城;明日我带一队人马回去,他们留在营里过年。”
他要走,营地里不安排妥当,如何能安心?
宁国、西域两国的地盘都是他的了,要处理的事务大大增加;过年能休息几日,之后恐怕又要忙起来了。
明仪也有些遗憾。
“正事要紧,你安排好赶紧回来吧;这几日王府热闹的很,张灯结彩的,城中也一改冬日的冷清,百姓们出门活动起来了,为新年张罗,你回来了便能看到百姓们的热闹了。”
梵清止轻轻颔首,附和道:“确实,冬日来后百姓们都在猫冬,少有出来行走;连做买卖的也少了,城中冷清了好些时日,总算在年节这年头热闹起来了,入冬之后逐渐冷清的抚城到这几日倒是有了人烟气了。”
周庭被他们的心生期待。
“好,明日安排好就回去,到时带你出去玩。”他着话,双眸看着明仪。
梵清止张了张口,到底没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个人呢。
他是发现,他在这里是多余的,自己都觉得自己碍眼。
明仪俏脸含笑,眉眼灵动,望着那风华展露无疑的少年郎,本就柔软的心肠更是软成一滩春水。
“好,那我等你。”
她的话刚落,眼前的俊脸顿时越发温柔宠溺,明仪心花怒放。
这是属于她,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郎。
两人之间似带光的氛围,梵清止反而看的不上不下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下那股子火气。
“好了,人也看了,茶水也喝了;明仪,我们该走了。”
一双儿女眉来眼去被打断,周庭眉目带笑,双眸一转,循声看向话的老人,“老师,要不,您去您的帐篷歇歇?”
梵清止:......
过分了啊!
“潮生,你明日就回去了。”回了王府,他们怎么相处他都看不到。
周庭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惋惜少了一次独处的机会;只能以眼神安抚心上女娘,转头跟他回话,“老师,学生知道了。”
“走吧,色不好,早些到王府才好。”
梵清止起身,步履匆匆出了帐篷。
明仪和周庭相视一眼,周庭牵起了她的手,细心宽慰,“仪仪乖,先跟老师回去,等我这里忙完就回去了;明日回去带你去逛年的夜市,年的夜市很热闹,出来玩的人多,还能看到花灯。”
明仪虽觉遗憾,到底明事理,乖顺的跟着老师走了。
周庭目送人走后,站在军营大门外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
跟在他身边暗卫暗暗摇头叹息,爷在程娘子面前是真不值钱。
人家刚走就开始魂不守舍。
“暗三,派人接应府城送东西来的人,明日便是年,他们竟是还没把东西送到。”母妃送来的年礼从半个月前就上路了,现在都没到。
暗三恭敬作揖,“是,属下遵命。”
“今晚就要得到消息。”话音落,人走进了军营。
暗三赶紧跟上,瞧着主子爷回了帐篷,他转头调人手去路上接应;顺便查一查怎么回事,年礼可不能延迟,最迟明日必须送到。
那些年礼中肯定有送给程娘子的新年礼物,他家主子爷绝对是为了程娘子才多番催促,前两日有了空闲就让他派人去调查过了。
今日又催上了。
跟着主子爷的暗三满心无力,颓废不了一息,人又精神起来;交给他的事不能办砸,否则,他得重新回暗卫营重造。
......
紧赶慢赶,总算在下雪的当口回到了王府。
寒风一吹,梵清止双手一揣,云淡风轻地对明仪道:“回你的院子暖和着,不要出来了;当心在年节下得风寒,明日可就没法出去玩了。”
完,人已经越过明仪径直往内院方向而去。
明仪:......
“恭送老师,老师慢走。”
梵清止好似没听见,自顾自的离开。
明仪也学着双手一揣,老神在在,慢悠悠回了陶怡苑。
她还没怎么着,春梅等人就送来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明仪:......
可真是她的好婢子。
捧着沁人刺鼻的姜汤,明仪怎么都没法下口,一闻味道就知道辛辣。
“春梅、春柳、春红、春喜,你们几个分了。”重重放下大海碗,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居然用的大海碗装的姜汤。
春喜苦着脸,她不爱喝姜汤啊!那股味实在接受不能。
“娘子,奴婢们没出去走,也没着凉,用不着喝姜汤。”春喜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对那碗姜汤避如蛇蝎。
“娘子,这碗姜汤是罗管家送来的,是梵老爷子临走时吩咐的;等您回来立刻给您送来,奴婢们不敢喝。”春红口舌伶俐。
春柳连连点头,“对对对,娘子,您快喝了吧;要是梵老爷子问起来,奴婢们没法交差的。”
明仪:......
可真是她的好老师,原来,这么早就给她埋了个坑儿。
老师就是故意的。
他老人家知道她和潮生都有内力,身怀武艺,一路上都在马车里;马车上还有碳炉,热乎着呢,一点都不冷。
就下了马车冷一点,那么点寒冷,怎么可能得风寒?
结果,他们还没走,老师就吩咐下去了,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望着姜汤碗,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