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里勾了勾唇,“多几个仇人,又或者少几个仇人,对我们而言,没有太大影响,最多只是麻烦一点,重要的不是这一路会得罪多少人,重要的是,谁能带我们得到冥草。”
天明轻声说道:“刚从那个叶倩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她们更有机会得到冥草,至于楼上那两个,如果她们真的是被赶出来的,那她们想要得到冥草,一定非常非常困难,所以属下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合作对象。”
小江的点了点头,看着南木泽说:“爷,您怎么看?”
见南木泽没说话,他又道:“看楼上那两个人的状态,便能知晓她们过得有多狼狈,如此情况下,选择相信另一批人,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
就在几人商讨之际,柳笙笙已经悄悄退出人群来到了楼上。
她很快就来到了叶知樱的房间门口。
意外的是,房门并没有关着。
但柳笙笙还是礼貌的敲了一下门板。
房内。
叶知樱与明琴早已吃饱喝足,明琴满目忧愁的靠坐在床头,叶知樱则是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中的铃铛。
“进来。”
柳笙笙这才走了进去,还不等她开口,叶知樱就笑着说道:“我听见那女人的声音了。”
柳笙笙一怔。
又听叶知樱说:“你上来是想劝我逃呢,还是想将我抓起来交给她?”
这般说着,她又看了柳笙笙一眼道:“就你这瘦弱的身子骨,一般也抓不了我们,所以你是来劝我们的?”
“你妹妹说你给她的未婚夫君下了情蛊,她想带你回去解蛊。”
柳笙笙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她的话,叶知樱冷笑了一声,“首先她不是我妹妹,其次,这样的鬼话你也信?”
这样说着,她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不是我主动找上门来,你们根本不可能知道巫族有冥草,再如何你们也不能将我们给交出去?就算做不到知恩图报,也总不能忘恩负义?”
相比于她的愤怒,明琴却是一脸紧张。
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小樱,不要冲人家发火……”
“我没有发火,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叶知樱怒气冲冲的说道。
明琴的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她缓缓看向了柳笙笙。
“姑娘,我们萍水相逢,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虽然不清楚她们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们才是满口谎言的卑鄙小人,她们的话根本没几句是可以相信的……”
柳笙笙默了默,“她大概也是这么说你们的。”
明琴叹了口气,“我猜到了,我们与她们便是仇敌,她的嘴又哪里说的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顿了顿,她又说:“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内心的无奈,我更清楚我们和他们相比,已经完全处于弱势,可我还是想说,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姑娘,你就发发善心,不要抛下我们……”
“母亲,没必要乞求他们,倘若他们真的动了那个心,那咱们大不了继续逃命好了。”
叶知樱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明琴十分无奈的说:“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逃命能逃一辈子吗?这位姑娘是好人,只要好好跟她说,她一定会帮我们的。”
说着,她又目光哀求的看着柳笙笙。
“我不知道她们跟你们是怎么描述的,但我知道,她们用来诋毁我们的话语,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例如情蛊,她们一定跟你们说,只要拿到下蛊之人的血就可以解蛊了,对?”
柳笙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明琴苦笑了一声,“那是假的,情蛊是由人的鲜血喂养,即便是用下蛊人的血,也无法引出来,它们一旦入体,任何东西都没有办法将他们给逼出来,就连冥草都没用,解蛊的唯一办法,就是杀了下蛊的人……”
听到这,柳笙笙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那个叶倩,真实目的是想杀了你们?”
明琴轻轻点头。
柳笙笙皱起眉头,怎么又是一个会骗人的?
看来这世上的人确实千奇百怪。
想着,她又道:“可是我不太懂,既然是人家的未婚夫君,你们为何要给他下情蛊?”
“谁给他下情蛊了?我压根儿就不稀罕养那种东西!”
叶知樱怒气冲冲的接了一句。
只听她道:“还有,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无臣是我们巫族最俊美的男子,早在早些年前,父亲就为我与他定下了娃娃亲,准确的说,他应该是我的未婚夫君!”
“后来我母亲出事,我跟她被迫离开巫族,我这个巫族圣女也在一朝一夕之间变成了普通人,而取代我位置的就是那个叶倩!”
“是她恬不知耻的继承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就连我的未婚夫,她也对外说是她的,明明我们两个早就定下婚约,可她叶倩非说什么和无臣定下婚约的不是我,而是巫族圣女这个身份,呵,也就是说,谁是巫族圣女,那个男的就属于谁呗。”
“反正我也不喜欢无臣,她要抢就让她抢嘛,我无所谓,可人家无臣又不是物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人家自幼就把我当成未婚妻子,这会突然换了一个,他不乐意,就一直念叨着他要娶我,原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结果呢?”
“结果叶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非说人家是中了我的情蛊,才会对我死心塌地,都将我们逼出巫族了,还要死缠烂打的追杀我!”
“我都跟他们说了,我没有下蛊,他们就是不信呀,那我又要怎么证明?难道死给他们看吗?”
“其实我父亲他们随便一检查就能知道无臣没中情蛊,可他们懒得为我做任何事,而她叶倩更是不相信我,她总觉得喜欢我的人就是中了我的情蛊,虽然她下蛊的技术很好,但她解蛊的技术很差劲啊,她甚至连人家体内有没有蛊都不敢确定,我能怎么办?只能躲着她们了。”
越说叶知樱越觉得生气,接着又怒气冲冲道:“还有,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们母女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
明琴苦涩的摇了摇头,“小樱,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都说到这里了,为何不说下去?”
叶知樱咬了咬牙,又道:“反正多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是自证清白这种事,如果我说完了,她们还要将咱们交出去,那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