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笙赶到将军府的时候,柳将军还昏迷在床,柳舒满脸苍白的跪在寝宫外面,脸上是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挨了不少打。
见柳笙笙抱着柳啸凡回来,柳舒明显有些惊讶,眼里甚至有些感激。
倒是一旁的庆芳冷笑了一声。
「还以为这个小屁孩是吓跑了,没想到是跑去找你了,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被泼出去了,怎么还好意思回来管娘家的事?」
「老话又没说姐姐不能回来看弟弟,我弟挨了欺负,我还不能回来做主了吗?」
庆芳乐了,「你跟人家能有多亲?说出这话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再怎么样都比你亲,好狗别挡道。」
柳笙笙毫不给脸的瞪了她一眼,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后,就走进了寝宫。
或许是听到了争吵,柳啸凡也醒了过来,「姐,姐姐,我们到了吗?」
柳笙笙把他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脑袋,「恩,不要怕,我们到了,你乖乖坐在这里,姐姐替你们做主。」
柳啸凡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那里,没有出声。
此刻的寝室里面还有两个大夫,其中一个就是刘老。
只见刘老有些无奈的说:「只是一些让人昏迷的药而已,将军大人没什么大碍。」.
他着实郁闷,怎么这点小事就把他给请过来了?
但人家毕竟是大将军,他收拾收拾药箱,就打算离开。
柳笙笙却伸手拦住了他,「刘老留步,我有几句话想同刘老说一下。」
刘老并没有认出柳笙笙,倒也保持礼貌,「这位是王妃?老夫见过王妃……」
「都是老朋友了,没必要这么客气。」
老朋友?
刘老还没反应过来,柳笙笙就靠着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只见刘老的脸色突然一变,「你是……」
「刘老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刘老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庆芳也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真以为自己当了王妃就了不起了吗?你刚才说谁是狗呢?这个野女人给将军下毒,她的野小子是不是将军的种还说不定呢,娘家的事轮的到你来管吗?」
柳笙笙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而是走到床边,拿出一根银针,轻轻扎了一下柳将军的脖子。
就在银针拔出来的一瞬间,柳勇瞬间睁开了双眼,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父亲,您可算醒了,您没事?」
柳笙笙悄悄收起了银针,然后一脸担心的说:「还好刘老医术高超,竟然这么快就唤醒了您,听说您突然中毒昏迷了,可把女儿吓死了。」
寝室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也太巧了?
柳笙笙才刚来,将军大人就醒了?
刘老更是一头冷汗,这丫头果然厉害……
他还以为柳将军至少要睡个两三天了。
柳勇咳嗽了两声,却是庆芳突然冲上来推开了柳笙笙,然后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
「将军啊,您可算醒了,您知不知道我都急坏了?我都哭了一晚上了,您怎么样?现在还难不难受?」
柳勇刚醒过来,有些不明白情况,仔细想了一下后,才终于想起了什么。
「小舒呢?」
见他一醒过来就问别的女人,庆芳气得满脸通红。
「将军啊,您真是糊涂了,就是那个女的给你下了毒啊,她要毒死您呀,呜呜呜,我要赶她走,她还死皮赖脸的跪在外头,我都不明白她哪还
有脸……」
「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就说人家下毒,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的?」
一旁的柳笙笙冷冰冰的打断了她的哭诉,又说:「父亲,我看这件事情疑点重重,您可不要轻信了别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责怪无辜的人呀。」
「柳笙笙,你还是不是将军的女儿了?你父亲都被下毒了,你还帮凶手说话?将军就是吃了她送来的鸡汤才中毒的,那鸡汤是她亲手熬制,也是她亲自送过来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娘亲不会给人下毒,娘亲的心可好了,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一旁的柳啸凡哭出了声,声音里面充满了委屈。
柳勇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行了你们,我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小舒没有理由给我下毒,这件事情我会慢慢查的。」
「将军,你怎么还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怎么还能把伤害你的人留在身边呢?这也太危险了!」
庆芳愤怒的说:「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这些年来,我有欺骗过你吗?现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那个女的不过是年轻貌美了一些,你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蒙骗呀,真正对你好的人是我,是我啊!」
柳勇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一旁的柳笙笙冷笑了一声,「夫人确实是真心真意对我父亲的,这点我承认。」
庆芳得意,「不需要你承认,我的心意天地可鉴,我的真心无人能比,将军刚醒过来,你们都不要再打扰他了,哪来的就回哪去。」
这话明显是说给柳笙笙听的,但柳笙笙一点也不愤怒,只是平静的说:「父亲没事的话,我自然会走,但父亲身上的毒,现在还没解干净呢。」
柳勇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什么?会威胁到我的生命吗?」
庆芳也吓了一跳,「你别胡说八道,将军都醒过来了能有什么事?」
「说的好像你知道父亲中了什么毒一样,刘老都没开口呢,怎么?你比大夫还清楚父亲中的是什么毒啊?」
柳笙笙的话顿时吓到了庆芳,只见她眼神躲闪的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看将军现在生龙活虎的,不像是……」
「父亲躺在那里一脸疲惫,哪里生龙活虎了?该不会毒就是你下的?」
柳勇的眼里闪过丝丝意味深长。
庆芳却手忙脚乱的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故意向着那母子俩,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你父亲的安危了?」
柳笙笙也不想再听她狡辩,只笑着道:
「我自然是挂念父亲的安危,不然也不会一听说父亲出事就赶回来了,只不过我刚才听刘老说,要解清父亲身上的余毒,就必须有真心爱父亲的人献出一大碗鲜血,只有喝了那一碗血,父亲才能完全康复过来。」
旁边的刘老眉头一颤一颤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