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冯永的级别提上去,能起到的作用更大。
刘成柱收到电文,马上做出安排。
冯永八人现在都是他在指挥,不知不觉中,刘成柱这个当初小小的副经理,如今也成了独挡一面的大人物。
在公共租界,刘成柱的面子并不低,知道他的后台是美国人,很多人不敢得罪他。
只有他最清楚自家老板的利害,不过老板越有能量,他便越安全,如今的他工作积极性非常的高,并且严格按照老板的命令做事。
史密斯回美国后,克洛尹这个花瓶对公司的事没任何兴趣,她要的就是花钱,给她钱就行。
每天和那些外国夫人小姐混在一起,不亦乐乎。
公司的事,除非必须她出面,否则根本不来。
公司内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真正做主的便是他这个华人副总经理,两任总经理全是花架子。
收到命令,冯永马上赶往公共租界。
这次他们出动了四个人,马山楼毕竟是个副巡长,杀他必须一击毙命,否则会引来很大的麻烦。
冉五负责提供马山楼的行踪和照片,由冯永他们动手。
“大哥。”
见到冯永,冉五很是高兴,来到上海分开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错,又壮实了。”
冯永锤了下冉五的肩膀,笑呵呵说道,经过艰苦的学习和战斗,如今的冯永可谓是脱胎换骨。
实力提升,会用枪和各种武器,学会了认字,成为了他从没有想过的文化人。
杀土匪锻炼作战能力,他也是见过血的人。
如今在巡捕房工作,更是见了各种各样的人,提高了眼界。
他很清楚,能让自己有这些改变的是老板,父母给了他生命,老板却让他活的更为精彩,他的命早已卖给了老板。
“马山楼每晚都会去抽大烟,一般九点钟回家,他的家在三水里的胡同内,你们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这是他的照片,你们好好认认人。”
冉五拿出马山楼的照片,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上司,吃拿卡要,抽大烟赌钱,好的不会一个,坏的全有。
为了捞钱,更是丧尽天良。
老板要求除掉他,最高兴的就是冉五。
对副巡长他并没在意,他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只想着为老板做事。
不过能除掉马山楼,能让不少老百姓少受无妄之灾。
“好,你放心吧,今天阎王爷就会把他收走。”
冯永仔细的辨认照片,牢牢把马山楼的样子记死,偷袭杀人不难,他们不说身经百战,但参与的战斗次数不少。
冉五在军中都没有参加过那么多次的战斗。
“到时候我就不去了,等你们好消息。”
冉五不能出现在现场,他要制造出不在场的证据,毕竟接下来他要接替马山楼的位置。
如果被人怀疑到他,总归不好。
“没问题。”
冯永大笑,杀人后的撤退路线,躲藏地点都已经设置好了,不用安全屋,这次除了冯永,其他三人全是留在公共租界的队员,随便去个人家的家里就行。
加上老板的关系,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他们商议的时候,沉汉文正在街口三楼一个临街的房间内,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
他要制裁的一个目标,今天会从这里经过。
这些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沉汉文的两个目标级别并不高,但跳的太厉害,一个不过是原来市政府的普通处长,现在竟然大言不惭,提议日本政府尽快设立sh市的新政府。
他和几个人围在个叫苏道文的汉奸身边,要求日本设立个大道市,取代上海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上海多好听,改称大道,给人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这次给他们的名单中没有苏道文,若是有,一起将他也制裁掉,省的活蹦乱跳。
沉汉文所不知道的是,苏道文确实在制裁名单里,但分给了陈树。
“队长,人来了。”
手下过来汇报,沉汉文立刻拿起望远镜,如今他也是少校队长,不用每次行动冲锋在前,居后指挥就行。
这次要刺杀的人是苏道文的头号狗腿子,名叫胡台泰,目前跟着苏道文帮日本人稳定秩序。
他身边只有两名保镖,沉汉文派出了十二人行动,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
连胡台泰的主子苏道文,日本人都有点看不上,更不用说这样的小人物了,制裁他并不难,主要的是制裁后的撤退。
安全撤离,行动方算成功。
胡台泰正在车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
今天他收到了好消息,日本人同意改名为大道市,并且明确表示了,到时候的市长就是苏道文。
他的老大成了市长,他们自然水涨船高。
接下来他会当副市长,负责财政和教育,这两个都是油水很足的部门,虽然上面还有日本人看着,但能做到这个高的位置,他已是非常的满意。
日本人来了好啊,日本人不来,他哪有机会晋升这么高?
别说副市长,就是个局长他未必会有机会。
“砰。”
一声枪响,胡台泰立刻睁眼,惊恐的看着前方。
他的司机脑袋中枪,已经歪了下来,沉汉文这次让人用长枪行刺,找了个枪法好的队员,司机被一击毙命。
没有司机控制,车子朝着一边驶去,撞在了路边的石柱上,停在了那。
“快,保护我出去。”
胡台泰三魂被吓掉了两个,一股尿意不断袭来,他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刺杀,没想到他竟然引来了果党的报复。
两名保镖刚掏出枪,一阵枪声再次响起。
沉汉文早就做好了计划,车停下后,八个人拿着长短前不断朝车子这跑来,一路开枪。
一名保镖刚反击一枪,便发出惨叫。
胡台泰只能抱着头蜷缩发抖,根本不敢起来去看。
两名保镖全部被打死,一人只来得及下车,都没跑出去便被乱枪打死,八人到车前,一人马上揪出里面尿了裤子的胡台泰。
“不要杀,杀我,我错了。”
胡台泰吓的嘴唇直哆嗦,确定目标之后,队员毫不犹豫,开枪击中他的心脏,之后又连开数枪,拍照之后快速离开。
行动很顺利,泥鳅的人早就等着,接上他们快速离开。
同一时间,法租界,公共租界多个地方爆发了枪击桉,或是街上,或是家中,六名活跃汉奸被击毙,两个租界的巡捕房立刻变的异常忙碌。
巡捕房的人知道尸体的身份后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对这样的汉奸他们也看不起,死就死了。
他们明白,动手的肯定是果党,这是在杀鸡儆猴。
之前吴胜才的死闹的动静并不大,毕竟他是军事情报处的人,属于威胁大,但影响小的人物。
这次不同,六名汉奸可都是上过报纸的,他们一起被刺杀,震撼极大。
一时间,上海那些活跃的汉奸份子全部不敢冒头,有些紧急高薪雇佣保镖,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程一舟。”
陈树愤怒的大喊,程一舟低着头站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没有动手?”
陈树眼睛发红,今天也是他们计划行动的日子,三名汉奸早已做好了踩点,行动之后便能将他们击杀。
结果程一舟却没敢动。
“站长,战时情报组的人太不像话了,他们突然动手,正好赶在我行动之前动的手,街上到处是巡捕,我就放弃了行动。”
程一舟没有想到,楚凌云的人也会选择今天动手。
他们一口气杀了六个人,搞的租界巡捕到处乱跑,这种情况下他哪里敢强行行动,只能暂时放弃。
不仅被刺杀的目标如同惊弓之鸟,巡捕更是看谁怀疑谁,抓了一批的人。
他要动手的话,不仅没把握杀人,还可能让自己的人被抓。
“正好,之前?那你为什么不在他们之前动手?”
程一舟的解释,让陈树更为愤怒,上次就被楚凌云比了下去,这次竟然又晚了一步。
楚凌云一次制裁了六人,能够想象,处座知道后会多么高兴,同时也显得他们上海站更为无能。
他们若是没有努力,或者没有查明也就算了。
明明已经准备动手,把握极高,被楚凌云的行动给搅和了,这让他很不甘心。
程一舟很委屈,但他不敢辩解。
他也不知道楚凌云是今天行动,打乱了他的计划,站长的性子和处座差不多,只要结果,不问过程。
他没能行动,就是失败。
“滚出去。”
陈树大骂道,程一舟灰熘熘的离开,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站长别看骂的很凶,可心里明白,这次真的不是他的责任,他的处置是正确的,当时不能强行动手。
“该死。”
程一舟离开后,陈树又在办公室破口大骂。
若没有楚凌云的突然行动,今天出风头的就是他,可惜他就晚了一步,晚了那么一步。
陈树不等处座对他询问,立刻告状。
不管怎么说,他这边确实做好了计划,三人的爱好,住处,平时出行的路线,身边跟着的人全部调查清楚了。
马上就要有结果,却被自己人给打乱了,别提多么的憋屈。
最后他更是直接提议,让楚凌云的战时情报组归于上海站,平时他们可以独立自主,但有行动和情报必须通知到上海站,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若不是楚凌云突然动手,那三名汉奸今天绝对不可能活下去。
“这个陈树。”
南京,处座揉了揉脑袋,楚凌云那边的行动结果他已经知道了,干的非常漂亮,一次将租界内的六名汉奸全部制裁,极大的震慑了那些汉奸。
结果偏偏和陈树的上海站行动撞在了一起,导致上海站没敢贸然动手。
上海站的选择是对的,此时确实不易动手。
不过将战时情报组划归上海站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把上海站扩展为上海区呢?
想了下,处座再次摇头。
此时不是扩展的时候,南京还处于危险之中,眼下最重要的是南京保卫战。
很多高官已经把他们的家人送到武汉或者别的地方了,武汉那边也在做着准备,随时可能会成为临时国都。
连他也在转移自己的家产。
南京城内,不少红党份子非常活跃,到处宣扬日本人的残暴。
这是好事,让民众一致对外,共同抵抗日寇的侵略。
可他们拿出了那么多上海战争的照片,闹的人心惶惶,不少人都离开了南京,这就有点过了。
好在目前是党务调查处的人头疼此事,而不是他。
“给陈树回电,这次属于意外,以后楚凌云那边的大行动会提前通知到总部,然后告知上海站,反之上海站也是一样,行动时间要先汇报,使用最高级别的密码本,并且要一月一换。”
让楚凌云主动汇报给上海站,处座不会同意,他本就没有想把战时情报组划归上海站的想法。
哪怕以后扩展为区,他们最多也只是合作。
上海站人数本来就不少,要是再加上这五百人,他们的人数比总部还多。
若不是处座控制住了别动队,恐怕晚上都要睡不着。
贸然增加属下的实力,他没这么傻。
更何况楚凌云是他的绝对心腹,怎么可能交给陈树。
但这种情况确实要避免,那就让他们提前汇报,正好自己也能及时了解他们的情况,增强他的控制力。
对他来说,一举双得。
“楚凌云到底给处座多少金条,这么袒护他?”
收到处座的电文,陈树更生气了。
战时情报组划归上海站,被处座严厉拒绝,只让他们以后及时汇报。
这样一来,楚凌云是不太方便,毕竟行动计划随时可能会做出更改,还要有临场决断,应对这种变化。
可他一样不方便,和楚凌云一样,他也要汇报。
这次告状不仅没能如愿,还给自己增加了一层束缚。
好在处座没责怪这次的行动失利,不过这几个人迟早要杀,没有杀死,再多的理由也没用,这次能用,下次可就不行了。
“陈树?”
收到电文的楚凌云,眉头紧皱。
陈树的霸道作风他早有耳闻,本来之前两人没什么交集,只有他与贺年一起来上海行动的时候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