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名宪兵,在一名督查科工作人员带领下,迅速将吴远台他们包围。
“吴站长,奉齐秘书的命令,上海站所有人交出配枪,包括您,不好意思,请您配合。”
工作人员笑眯眯的说着,并且向吴远台伸出了手。
吴远台呆在了那,此时他才恍然,齐秘书这两天的调查只是为了稳住他。
他苦心编造的谎言早被识破,齐秘书,不,应该说处座就没打算放过他,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宪兵都派来了。
“我配合。”
吴远台苦涩的说道,同时心中不断骂着齐秘书,收了他的钱却不办事,最后还给他下阴招。
齐秘书的审讯继续,文志远还好,虽然有些地方回答不上来,但至少是他制定的说辞,勉强还能应付。
他手下的那些队员,真的是漏洞百出。
在通知情报的时间上,有人说是八点,有人说是八点半,甚至还有人说是九点,误差极大。
通知情报时他们在做什么,更是五花八门。
不仅仅是吃饭,连行动前才通知的话都有人说,参与行动在站里的二十来人,基本上有七八种说法。
反观沉汉文这边,不仅每个人说的相同,而且条理清楚,不管怎么问都是如此,就算有细微的差距,也不过是一些小事,不影响整个调查。
谁在说谎,一目了然。
“文志远,你是上海站的老人了,很清楚说谎做伪证的后果吧?”
文志远再次被带了进来,这次和之前两次不同,他竟然被带上手铐押到了刑讯室
被带上手铐的一瞬间他便明白,这次栽了,站长别说救他,能不能保住自身都是未知数。
“齐长官,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说的句句为实。”
文志远咬死不承认,他明白自己一旦承认,只怕是死路一条。
“冥顽不灵,看看你手下的口供,需要我对你用刑吗?”
齐秘书冷哼了声,丢出去一打口供,在齐秘书的威逼利诱下,他的手下已经讲出了实情。
所谓提前知道日本人行动的情报,不过是事后紧急通知,并且要求他们按照命令去说,任何人不准透露实情。
那些队员可不像文志远这么嘴硬,继续说谎会被处决,在齐秘书拿出枪之后,聪明的人选择保护自己。
他们只是执行者,哪怕招供,对他们也不会处以极刑。
可继续咬死说谎,那真的可能会枪毙了他们。
有几个嘴硬的,齐秘书一上刑,直接交代。
这次他们的口供出奇的一致,各种时间完全相同,说法一样,事实的真相齐秘书已是完全清楚,并且有着充足的证据。
整件事就是上海站抢功才引起的,只是他们没想到日本人突然重兵营救,措手不及下被打的落花流水,损失惨重。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他们抢功,沉汉文一行人真的危险了。
日本人足足出动了好几十人,又带着重武器,沉汉文在医院内只有十来个人,加上旅馆休息的十几人也不是这些日本人的对手。
上海站没有好心,可在无形之中却救了沉汉文一命。
文志远招了,对他用刑没多久便交代了一切,包括他和蔡小风怎么炮制假的监视记录,又是如何汇报给吴远台,以及事后的统一说辞。
真相大白,齐秘书任务圆满完成。
任务是完成了,但留下个满是窟窿的上海站,让他颇为头痛。
齐秘书发报给处座之后,处座大发雷霆,命令即日将吴远台押送回南京,上海站站长由副站长王颌暂代,让王颌整顿站务,等待新站长上任。
齐秘书的任务完成了,沉汉文一行人也被他带回了南京。
日租界,饭岛直匆匆走进北川鸣办公室。
“课长,鼹鼠有了回复,这几天军事情报处总部的人对上海站正在调查,所有人不准外出,他没办法传信,现在他们总部的人离开,他才把最新的情报传回来。”
北川鸣让饭岛直探查究竟怎么回事,宫本泽的话他虽然没有相信,但心里却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为什么每次行动吗,别人出事江腾空却没事?
他本就不喜欢江腾空,很容易对其产生怀疑。
“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川鸣坐直身子。
饭岛直苦涩道:“课长,这次的起因竟然是上海站想要抢功,要从沉汉文的手中强行带走安田光义,我们行动的那天晚上,他们正好去抢人,然后碰上了。”
“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巧合?”
北川鸣瞪大了眼睛,他们没这么倒霉吧,去行动的时候,正好遇到军事情报处内讧,上海站是为了抢人,才带了那么多人。
结果他们出现,两股人不再内斗,一起来对付他们,所以会有他们和上百人开战的事情发生。
“这次真的是巧合,上海站的动静很大,站长吴远台被抓走了,我去核实过,确实如此。”
饭岛直点头,谁能想到,这次他们去行动竟然帮了楚凌云的忙,这点更让他郁闷。
“这么说,江腾空没有问题。”
“我对江腾空进行了调查,目前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问题,宫本泽告诉他行动计划之后,他始终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和外界任何人有过联系。”
饭岛直这两天并没有闲着,调查了江腾空的一切。
最后却证明,江腾空不仅没错,他的处置反而十分到位,若是当时按照他的要求进行详细探查,行动组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救不了人,他们会改为杀人,只要炸毁救护车就行,如此的话,大部分行动组员都能回来。
如此的话,江腾空不仅没有责任,还属于有功。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北川鸣叹了口气,弄清楚了事实真相,他心情依然沉重,这次的事早野白是第一责任人,第二则是宫本泽。
但他这个课长,同样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这件事他还没上报,但隐瞒不了太久,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抚恤,后事的办理等等都需要去做。
用不了多久,总部对他的惩罚就会到来。
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课长这个职务,而是怎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南京,军事情报处大门口。
贺年以及楚凌云和泥鳅都在,看到远处车队驶来,泥鳅翘起了脖子。
沉汉文回来了,这次上海的桉子虽然不圆满,但最终他能把大部分人带回来就是大功,抓捕安田光义的功劳一样会给他们。
齐秘书第一个下车,随后是被押下来的吴远台和文志远。
两人没有了往日的风光,非常的狼狈,这次他们联合欺骗处座,因为抢功造成行动组大批伤亡,处座不会饶了他们。
至于其他的队员,因为是被文志远胁迫,齐秘书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
那二十来人要是全抓回来,上海站的行动组真的要废了,而且他们和日本人作战,打死了二十多名日本人,那也是功劳。
处座指示,只诛首恶,其余不究。
贺年和楚凌云上前迎接,齐秘书的脸上带着疲惫,放在后世,上海到南京开车用不了几个小时,但在这个时代开车的话要一整天,而且非常的颠簸,远不如坐火车舒服。
“利民兄,这次多谢了。”
贺年压低嗓子,齐秘书摆摆手,这次他是按照处座的意思去查明真相,不会偏袒任何人。
如果是沉汉文的错,他一样会押沉汉文回来。
“你我兄弟,不用客气,我先去向处座汇报。”
齐秘书小声回道,吴远台和文志远被押到牢房,他则风尘仆仆赶往处座办公室。
“组长,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
站在楚凌云面前,沉汉文有点哽咽,这次出去三十个兄弟,却有三个人被他们抱着回来。
“没什么,回来就好。”
楚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损失了三个兄弟他也心疼,都是朝夕相处,一直操劳辛苦抓捕日谍的英雄。
好在这次他们是和日本人作战牺牲,要是死在自己人手中,那更冤屈。
泥鳅上前安慰沉汉文,上海的凶险他早就听说了。
日本人出动了好几十人,甚至带了机枪,这次沉汉文真是命大,要不是上海站正好去抢人,连沉汉文自己都要交代在那。
处座办公室,齐秘书一进来便看到处座正站在窗前。
慢慢走过去,齐秘书发现处座正在看院子里的楚凌云一行人。
“处座,吴远台和文志远已经押回来了。”
齐秘书小声说道,处座转过身,轻轻点头:“干的不错,这次辛苦了。”
“您过奖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齐秘书急忙应道,处座对他这次的任务非常满意,短短几天便查明了真相,果然是吴远台骗他,吴远台的胆子不小,自己犯了大错,还想用弥天大谎来骗取功劳,实在不可原谅。
“处座,这是吴远台贿赂我的东西,家里还有三幅字画,我还没回去,等回去一起拿来。”
齐秘书拿出箱子,吴远台给他的钱他可不敢独吞,处置吴远台之前,处座很可能会亲自去见他,到时候吴远台必然会咬自己一口。
钱是好,但要看能不能拿,不能拿的钱坚决不碰。
“吴远台还真舍得下本。”
看到箱子里的美元和珠宝,处座冷哼了声,箱子让齐秘书放好,处座随即说道:“那几幅字画就不用带来了,吴远台的孝敬,不收白不收。”
“是,谢处座。”
齐秘书低头应道,那三幅字画成了他的奖励,而且不用有任何的担心,这是处座所知道的东西。
三幅字画的价值也不低,按照家里所说,找人鉴定后差不多能值一万五千块。
至于吴远台的家,齐秘书已经让人抄了,大头是处座的,他会直接送到处座家里,他拿的是小头。
即使小头也不少,毕竟是个站长,这些年捞了不少。
“楚凌云怎么样,没有影响到他吧?”
处座问道,齐秘书立刻回道:“没什么,影响不大,他是聪明人,会明白处座您对他的关爱。”
果然,这次的事是因为楚凌云,处座连问都没问贺年的想法。
“那就好,玫瑰传来新的情报,这次的行动就是他带队指挥,但手下的人没听他的命令,擅自行动,整体来说是个意外。另外日本人知道他们人被抓的消息,并且知道是沉汉文抓了人,还知道在哪个医院。”
“什么?”
齐秘书一怔,他很聪明,这句话中透漏出很多重要的信息。
日本人知道他们的人被抓并不意外,但怎么会连谁抓的都会知道?这可是少数人才知道的机密。
“处座,上海站有内奸。”
齐秘书立刻说道,处座缓缓点头:“我知道,玫瑰情报中说了,他也怀疑特高课在上海站有内线,但不知道是谁,正在暗查。”
“上海站现在内忧外患,不能大动干戈去查内奸。”
齐秘书皱眉,如今的上海站人心惶惶,若是在大张旗鼓的查内奸,很可能会完全丧失战斗力,成个摆设。
“你觉得,让楚凌云去上海站查内奸如何?”处座突然说道。
“楚凌云去,肯定能查出内奸,但现在上海站的人不会配合他。”
齐秘书皱眉道,上海站一批人倒霉,起因就是沉汉文,而沉汉文是楚凌云的人,上海站要是能配合才怪。
“上海站站长的人选,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处座突然改变话题,齐秘书低声回道:“回处座,我没有任何想法,想必处座您的心里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
“有的话我就不问你了。”
处座叹了口气,齐秘书果然是他最信任的人,这种问题也问齐秘书。
人事任命,那可是处座手中最重要的权利,没有之一,这种事能让齐秘书参与,足以证明齐秘书在他心中的地位。
“我有两个人选,一是陈树,另外一个则是王跃民。”
陈树是天津站站长,王跃民则是武汉站副站长,虽是副站长,但却有着站长实权,这两人都有资格来接任上海站的站长。
倒是上海站代站长王颌,只是个中校,能力和资历都不够,他只能暂代站长,想扶正非常的困难。
上海站非常重要,必须尽快重建好,形成战斗力。
陈树和王跃民能力都不错,特别是王跃民,武汉连续被他割了两波,如今在武汉活动的日谍很少。
武汉站的成绩,是各分站中最好的一个,但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和楚凌云有着莫大的关系,并不全是王跃民的功劳。
处座确实不知道选择谁更合适,所以问齐秘书。
“处座,这俩人都合适。”
齐秘书是个万金油,这个时候绝对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说好了没事,若是他所说的人在上海没能做好,到时候他会有连带责任。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表达。
“给陈树发报,让他尽快处理好天津站的事,七天之后要到上海。”
想了会,处座最终下定决心,让天津站的陈树来接任上海站站长。
王跃民和他的站长梦,再次擦肩而过。
“是。”
齐秘书退出办公室去发报,陈树向来以严厉着称,这次去上海站,上海站原来的那些人日子不好过了。
“组长。”
在楚凌云办公室,沉汉文终于哭出声,死去的队员全是天天在一起的手足兄弟。
他们身为军人,明白自己工作的危险性,但没想到这么快便阴阳两隔。
失去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好受,更不用说一次失去了三个。
“你去找泥鳅,除了处里发的抚恤金外,我们组额外再给他们发一份,另外每月给他们补助,还有受伤的兄弟也发一份,让他们安安心心养伤,伤好了再归队。”
行动四组有自己的小金库,每次抄家楚凌云会让泥鳅留下一点,目前掌握在泥鳅的手中。
除了紧急任务他们不会缺钱外,还有就是针对眼前的情况。
处里的抚恤金不少,不过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人没了家里的生活会变的更差,楚凌云照顾不了所有人,但绝不允许自己的手下流血又流泪。
该给的钱一定要给足,保证牺牲兄弟家属的正常生活。
“谢谢组长。”
沉汉文默然,他宁可不要钱,也不想丢掉身边的兄弟。
上海,日租界。
中野司雄坐在主位,前面跪坐着四人,全部低着头。
“还没有任何消息吗?”
中野司雄的脸上带着疲惫,两个多月前他便来到中国,寻找家主最小的儿子,细川智孝。
细川智孝虽是私生子,却在几个儿子中和细川侯爵长的最像,又是幼子,颇受侯爵大人喜爱。
细川智孝在外和母亲单独生活,不过有侯爵大人的照顾,自小生活无忧,从来没有缺过钱,中野司雄经常给他们送钱,最了解他们的情况。
侯爵大人的原配夫人在今年去世,大人第一个想法便是将小儿子接回来,弥补这么多年缺失的父爱。
他奉命来到中国找人,结果细川智孝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消息。
根据他的调查,细川智孝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武汉,但武汉那边的人说,细川智孝已经离开,前往广西。
细川智孝喜爱文学,想要多走些地方,增强自己的见识,写出一部巨着出来,成为日本文坛的名人。
他派人到广西调查,有好几个疑似细川智孝的人,但事后调查都不是他。
中野司雄又去了南京,寻求中国政府的帮助,希望尽快找到人,中国的外交部答应了,也派人做了寻找,可依然毫无消息。
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是细川孝智真出了意外,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家主交代,家主可一直在国内等着他的好消息。
“没有。”
四人一起摇头,他们都是细川家族出来的人,能力不俗,这次来帮助中野司雄寻找少主,却没想找了这么久,一点的消息都没有。
“继续找,发动更多的人找,不要局限于军队和政府要员,把各地的日侨和日商发动起来,给他们照片,就算找遍中国也必须把少爷找到。”
“告诉他们,无论任何人能提供少爷的消息必有重赏,想当官的侯爵大人会亲自保举他,想经商的,以后可以得到我们细川家族的庇佑。”
中野司雄快速说道,这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细川智孝。
他的主家,细川家族可是日本的老牌贵族,曾经的藩主,活跃过两个幕府时期,位高权重。
细川家族为足利氏分支,足利氏又出自河内源氏,日本四大顶级贵族之一。
中野司雄做出的承诺,对很多日本富商来说有着绝对的吸引力,若是能得到细川家族的庇佑,他们以后生意会更加的好做,会减少很多的开支。
“哈依。”
四人一头,发动更多的人,这样他们找出少主的希望将会无限增大。
让四人离开,中野司雄自己走到一个小房间,对着神位不断祈祷,希望天照大神保佑,让他尽早找到人,安全的找到人。
连续几天,军事情报处风平浪静。
沉汉文的小队还在修整,泥鳅则继续盯着司马林,他在司马林的培训学校又打进去了一个人,厨房的那个帮厨。
有两个人在里面,每天传回不少的消息。
这天下午,泥鳅匆匆来到楚凌云办公室:“组长,何元华有重大问题。”
何元华是外交部唐次长的秘书,泥鳅这段时间一直对他进行调查,今天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什么问题?”楚凌云抬起头。
“他的家很普通,只有他和老婆两人,他的老婆不能生育,两人没有孩子。不过他在玄武湖旁有套大房子,在那养着个外室,外室帮他生了两个儿子,那里非常豪华。今天上午我让人将家里人全部引了出去,偷偷潜入,发现了不少金条和美元以及各种珠宝。”
泥鳅快速汇报,何元华很有钱,金条就有上百根,美元更是好几万。
这么多钱靠他的工资一千年也存不了这么多,哪怕一些正常的孝敬,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
他必然有别的敛财渠道,泥鳅怀疑他是出卖给日本人情报所得。
“资产对不上,确实是问题。”楚凌云轻轻点头。
“组长,司马林很可能在何元华那里购买情报,靠他自己翻译能获得的情报有限,若是买通了何元华,那将得到很多非常重要的情报,日本人在购买情报方面,向来舍得花钱。”
泥鳅说出自己的猜测,正常和非正常收入都不足以攒下这么多资产,那何元华肯定有更隐秘的收入来源。
“加大对何元华的调查,我去找科长,申请在何元华家里安装窃听器。”
楚凌云吩咐道,何元华是政府要员,要在他的家里安装窃听装备,楚凌云的权限做不到,需要上报。
“是,组长,要是能装上窃听器,我们调查就方便多了。”
泥鳅咧嘴直笑,司马林那的窃听器还没机会安装,主要是司马林这个人看着简单,实际上对自己的保护非常严格,泥鳅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但何元华不一样,他不是特工,安装起来要容易很多。
楚凌云去了贺年办公室,贺年又带着他一起找到处座。
何元华只是个秘书,本身并不是太重要,但他身后的唐次长可不是一般人。
“何元华?”
处座在办公室,他这会心情一般,陈树答应要去上海站,但却要了不少的东西,让他很是头疼。
陈树的要求没超出界限,所要的东西确实是上海站需要的,只要东西倒也罢了,他还要了不少的钱,张口就是十万法币。
十万法币,别说处里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他。
给了他,其他站要怎么办?
但考虑到上海站死伤不少人,需要重建的地方很多,处座最终给陈树批了一万法币的经费,不够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要到了钱和东西,陈树乐呵呵的去上任。
“处座,何元华很可能通日,安装窃听器很有必要,不过要动何元华的话,恐怕唐次长那边不好说话。”
“有什么不好说话的,何元华那边先装上,等我向委员长汇报,回头唐次长那也装上,我怀疑真正通日的人是他。”
处座冷哼了声,贺年没敢说话,他们只怀疑到何元华,至于唐次长,级别太高,不是他们能随意动的。
事实上唐次长之前就有过通日行为,但他背景很硬,最终官复原职。
委员长对他不满,可为了安抚各个山头,还是让他继续担任外交部次长,没想到老毛病又犯了,还敢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
这也是处座有把握的原因,他很清楚老头子对唐次长是什么样的态度。
“去吧,放开手脚,不管任何人只要敢通日,必须严惩。”
处座摆了摆手,有了他的指示,楚凌云这边再无后顾之忧,立刻命令泥鳅去何元华的家中,以及外室家中安装窃听器。
司马林那不好装,只要司马林的情报来自何元华和唐次长,在这边安装上,一样能拿到他们交易情报的证据。
允许安装窃听器,泥鳅很是兴奋,用了点小手段便将窃听器成功安装。
对泥鳅来说,何元华已是大人物了,能窃听这样的大人物,让他很有成就感。
关好办公室的门,司马林离开办公室。
在关门的时候,他的手在门缝快速转动了几下,一根细细的丝线出现在门缝中,若是有人进入过他的办公室,这条丝线能给他做出示警。
他在中国已经潜伏了十年,非常清楚潜伏工作的危险。
特别是这段时间,不断有潜伏的日本情报人员被抓,更给了他一种急迫的危机感。
他已经向上申请,想要调回去,让别人来接替他的工作。
可惜上面没有同意,让他继续潜伏,好在这次答应了他,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便会同意他调回上海,这里交给别人。
不过最近他的日子并不差,特别是他的军衔晋升上个月被批准了,如今的他不在是尉官。
晋升为少左,不仅是军衔的提升,以后回到上海他的职务也会提升不少。
这次能够晋升,依靠是他最近提供的几份重要情报,他搭上的何元华这条线非常重要,中国头人的软弱无能,全部被他探查到。
目前中国人根本没想着和日本开战,他们不敢,更多的期望在于各国的调解,希望日本能止步东北,和平相处。
这怎么可能,中国人不配拥有这片富饶的土地,只有强大的大和人,才有资格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
至于中国人,他们早已被异族人统治习惯了,之前的元朝,上个清朝,不都是异族统治,中国人全都乖乖的做了奴才。
他们甚至以做奴才自豪,在前朝,能在皇帝面前自称奴才的人,会自我感觉高人一等。
这让司马林很不理解,不过甘愿为奴更好,到时候这些中国人会接着成为他们日本人的奴才。
开着车,司马林回到家中。
他的培训学校在南京城内规模最大,加上他自己翻译的身份,赚的钱不少,买辆汽车完全不成问题。
他并不想做特工,以他的能力不管在哪都会吃喝不愁,甚至能过上富裕的生活。
可惜他在国内的时候就被情报机构盯住,有人看上了他的语言天赋,拿他的家人做胁迫,迫使他加入到了特高课。
为了家人,司马林只能认命,在中国潜伏了下来。
前面四年他在上海,是为了更好的融入到中国人的圈子内,六年前来到南京,在特高课的帮助下,开办了这间学校,然后开始接触外交部的人,最终四年前将何元华拉下水,通过他获得了大量的重要情报。
一年前,何元华盗取情报的时候被唐次长发现,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堂堂次长,位高权重的中国大员,不仅没有举报自己的秘书,反而要加入进来,而且更为贪婪。
就这样他从唐次长那获得了更多更重要的情报,他在南京的成绩也变的最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