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满是失望的被送了回去,关押这么久,他最渴望的就是自由。
楚凌云没时间管杨建,送走赵白山老婆后,立刻对沈汉文吩咐道:“赵白山,刘成和高义三人分开单独关押,其他人暂时关押在一起,禁止他们随意交流。”
“是,组长。”
迟疑了下,沈汉文还是问道:“高义还没审问,不审了吗?”
楚凌云将其他人单独问了遍,包括朱志清,唯独没问高义,沈汉文很是不解。
“不审,等我回来再说。”
楚凌云摇头,高义是最大嫌疑人,但楚凌云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高义所为。
接下来他要寻找更多有利的证据,证实自己的推测。
问不问高义没有任何意义,问他的话,他会说什么楚凌云很清楚,这样的话不如不问,还能给他制造出个紧张的气氛。
“组长,你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沈汉文急忙说道,楚凌云要出去,肯定是查案子,跟着组长查案最舒服,很多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组长就已经找到了线索,他们只负责抓人就行。
“你老老实实的守在这里,这次不需要你。”
楚凌云拒绝了沈汉文,审讯室这不能没人,三个小队长其实泥鳅最适合干这个活,但现在泥鳅有别的任务,只能交给沈汉文。
楚凌云带着钟会和几名队员出了门,先去的就是赵白山的家里。
赵白山住的不是贫民区,怎么说他也是公务员,站里的薪水不高,但也不低,而且他只有一个儿子,加上父母一家五口,他的工资吃喝的话还是够的。
赵白山的家里只有他的父母,他老婆从站里出去后被直接送回了医院,他儿子被撞的不轻,腿骨骨折,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天。
他的家就在街口,这个街口有不少店铺,人流量很大,经常出现各种车祸。
“大妈,今天早上有个孩子在这里被撞了,您看到了吗?”
楚凌云注意到街角有个卖水果的女子,五六十岁的样子,便走过去询问。
卖水果的大妈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回道:“你说的是白山家的伢子,还是我喊的白山媳妇,他伢子被撞了。”
“您看清楚是怎么撞的了吗?”
“当然看到了,那人骑的飞快,白山家伢子都躲了过去,结果他车头一转,还是撞了上去。他良心绝对是坏掉的,撞到伢子都不看看,扶起车骑着就跑了。”
赵白山的孩子注意到了车子,还有意做出了闪躲,这样还被撞到,只能说明一点,骑车的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目的就是撞他。
“大妈,这个女人您见过吗?”
楚凌云拿出杨建画的画像,又掏出两块钱塞给了卖水果的大妈。
有钱能拿,大妈立刻笑逐颜开,接过钱说道:“见了,她还在我这买了一提苹果,她可是好人呀,是她先去扶了伢子,还让我去喊白山媳妇,又送白山媳妇和伢子上了黄包车。”
卖水果大妈的话,验证了楚凌云的猜测,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孩子都躲了过去,骑车的人特意去撞,纯粹就是为了撞人。
“谢谢大妈。”
楚凌云道了声谢,返回车中后直接吩咐道:“钟会,去查城内所有有名的理发店,有烫发服务的全部找出来。”
其实在这个时代,政府提倡节约,禁止民众烫发。
但越禁止的东西,老百姓就越喜欢,政府的禁令成为了一纸空文,能烫发的女人非富即贵,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禁令。
钟会很快查出,城内的高档理发店只有九家,其中八家在市区,一家在法租界。
很快再次查到,能做烫卷发服务的理发店只有六家,全部在市区内。
“几位,要做发型吗?”
楚凌云很快到了第一家高档理发店,这家店不小,装饰的还可以,但和未来的高档理发店根本没办法相比。
倒是服务不错,迎接他们的小伙子态度很好,弯腰询问。
“不理发,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钟会得到楚凌云的示意,拿着画像上前询问。
“没有见过。”
小伙子茫然的摇头,钟会询问的时候,楚凌云一直在观察,微表情有时候可以透露出很多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把你们其他人都叫出来。”
钟会不会只问他一个人便放弃,等店里所有人都被询问之后,楚凌云才带着他们离开。
这个店的人,确实没见过画像中的女子。
第二家店,第三家店,直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楚凌云到第四家店的时候,总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见过,她的头发是我给卷的,她还夸赞我手艺非常好呢。”
店里一名三十多岁的理发师,骄傲的对钟会说着,钟会心里一喜,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理发师摇头,钟会失望的看向楚凌云,还没说话,理发师又继续说道:“但我知道她住哪。”
钟会大喜,再也绷不住,急急的问道:“她住哪,快说。”
“她就住在附近的霍晓家里,有次我路过那,看见她在那下车。”
“只是下车,你怎么确定她就住在那?还有,你怎么知道那是霍晓的家?”
楚凌云突然问道,这个女人住在哪非常重要,必须要问好,而且这个霍晓楚凌云听说过,是汉口本地大富商。
霍晓五十多岁,洪帮弟子,早年是个混混,后来开赌场妓院发了家,在本地有着不小的名气,洪帮人数不少,但内部并不团结,被分为了‘浑水’和‘清水’两大类。
所谓浑水,就是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那些帮派弟子,他们是真正的地痞流氓,老百姓最害怕的就是这类人。
至于清水则是依靠自己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取不义之财,讲究江湖道义的那类人。
清水其实就是抱团取暖的穷人,所以大都是工人,小贩,手艺人等等。
而霍晓,就是洪帮浑水的代表人之一,他开赌场、妓院、烟馆,放高利贷,逼良为娼,将别人骗的家破人亡,可谓是无恶不作,坏到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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