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想的。」
「我虽然来沈家来的晚,我也听说过当初沈家在桃花村过的什么日子。」
「要不是主子手艺好,供着几位公子有大出息,也不会有现在的沈家。」
而李稻呢。
她开局比沈漾的副本好打多了,可有爹娘给的优势,李稻还是把日子过成这样。
甚至于她的身体,也是自己一天天想的太多。
自己给自己拖垮的。
她和沈漾比,从来都不是幸运的原因,而是沈漾值得。
前边就是沈家小院。
梁青穿的整整齐齐,门口挂着两盏灯笼。
他上前迎了几步,「主子,红衣。」
沈漾勾起嘴角,「梁青,这么晚还没睡吗。」
他挑着灯笼,「没呢,雁儿去烧热水了,主子路上辛苦了。」
小蝶把糕点摆在桌子上,她穿着青绿色的掐腰长裙,看着水水嫩嫩。
「主子,你们晚上吃饭没,房间的被褥奴婢刚刚铺好,都是新晒的。」
「快歇歇。」
家里有人就是不一样。
沈漾舒舒坦坦的用温热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她晚上简单对付几口,没觉着饿。
「麻烦你们了,大晚上的还要忙活。」
雁儿裙子上沾着烟灰,她拍了拍双手,「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本来便是奴婢们该做的。」
「对了,年前二公子回来过一趟,没待几天就走了。」
她如实汇报,沈漾点点头,「今年是在京城过的,二哥回去同我们说了。」
洗去马车上的疲累。
被褥上都是阳光的味道。
沈漾一觉睡的很沉,早上没人打扰,她醒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厨房一直温着粥。ap.
沈漾披着外衣出来,小蝶正在门口纳鞋底,她把手里的针线放下,「主子醒了,奴婢去给您端饭。」
「红衣上山去了,还没回来。」
沈漾呜了一声,洗漱之后,早上包的小笼包子。
杨明穿的干练,站在桌子不远处,「主子,后山的树全部栽种成活,绰子厂这边有赵哥送的木料,暂时没有出现问题。」
「后山也组织了巡逻的队伍,一尺楼每半个月送来福天顺的银子。」
他把钱袋子放在桌子上,零零碎碎的,沈漾掂量了一下,点点头。
「以后一尺楼送来的银子,就给你们留作花用,不必特意汇报。」
杨明双手抱拳,「是,主子。」
沈漾拿帕子擦擦嘴,「行,大概的我知道了,我去绰子厂看看情况。」
小蝶陪着沈漾一块,蝴蝶和蜜蜂展翅的声音顺着路边嗡嗡的飞。
绰子厂的大门重新刷了一遍。
看着干净气派,门房从亭子里出来,「沈姑娘回来了。」
沈漾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顺便问了句京城里的老伯他儿子,原本说年后过来。
沈漾后来没见过老伯,自是也没问过。
门房和老伯聊的来,他点点头,「已经干两个月的活了沈姑娘,这次听说还托后商队给京城送了月钱呢。」
沈漾应了一声,王之接到消息出来,李三护现在不怎么管事,新上来的是原先负责绰子那条产线的负责人。
叫徐高。
和王之一样,也是年轻人。
「漾漾。」
王之丝毫不见任何尴尬,沈漾咳嗽一声,扬起笑脸,「最近厂里怎么样。」
徐高抢着回话,「很好沈
姑娘,产量和销售都正常,后山的树再长个一两年就能用了。」
王之笑笑,「徐高说的对。」
她身边围着许多人,从每个厂房里走一遍,人塞的满满的。
沈漾眼尖的发现赵云彩,她坐在一群人里边,努力避开沈漾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但沈漾余光瞥了几眼,赵云彩年轻,手速还算快,不拖后腿。
她故作没看见的样子。
到办公室,账本和每天的出纳都有记录。
红衣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早上山里的雾大,她鞋底沾了泥。
关上门,红衣双手垂在身侧,「后山所有的角落我都跑了一遍,跟主子说的一样,围上档子有点难。」
这也是昨天红衣的提议。
怕再出现上回的情况,红衣琢磨着能不能把山底围起来,这样能保证在巡逻队没到的时候。
暂时性的挡一下外来人。
沈漾觉着不可行,主要是围挡的修补和制作还是一项大工程。
原先只要巡山,现在还得连着围挡一块。
红衣看着有些丧气,沈漾翻开账本,「没事红衣姐,厂子里的人会小心的。」
生意是从二月底才正式开厂。
账目压的不多,沈漾手边放着算盘,现在也是拨的一手利落。
王之等沈漾休息的空闲,他摸了摸鼻子,「漾漾,这次能在桃花村待多久啊。」
沈漾活动下手腕,「忙完就走了。」
她身后就是窗户,为了通风,两边都开着,长势喜人的花丛正好到沈漾后脑勺的位置。
搭眼看去,沈漾像是整个人藏在画里。
王之愣了愣,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仓促的嗯了一声,「好,那我先出去了。」
门被关上。
红衣挑了下眉毛,「这是贼心不死啊。」
沈漾跟着搭话,「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说是不多,沈漾也足足算了两天,把账本放在办公室。
沈漾刚从厂里出来,就看着李娃双手握拳站在门口,门房的背影消失在厂房里。
不等沈漾过来,李二妮脸色难看,她身上的工作服还没摘下来。
「李娃。」
李娃一看到姐姐,哇的一声,「二姐,大姐死了。」
挣扎着苟活许久的李稻,或许是见到沈漾之后,了了心思,在今天撒手人寰。
李娃是去给李稻送药的时候发现李稻不动了。
门房哎呀一声,「还楞着干啥,快回去看看啊,这白事可不能耽误。」
沈漾同小蝶紧随其后,红衣穿的鲜艳,沈漾让她回去换身衣服。
刚到离家,就听着李三妮压抑的哭声。
村里有没干活的老人已经在这帮忙了,俗话说人死为大。
就算活着的时候并没多少来往,如今也也不会计较。
李稻脸上蒙着被絮,香坛已经架起来了。
李娃作为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被老一辈拉着说白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