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大片黑云自南向北将暗蓝色的天幕无情地遮蔽了,遮蔽了斗转灿烂的星河,也遮蔽了那轮洁净而明亮的皓月,整个大地都似乎黯淡了下来,鲜花和林荫拥簇的小镇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突然,狂风大作,如虎啸山林,如恶魔狂舞,暴戾地摧残着小镇上的一切。
狂怒的劲风夹杂着砾石横扫了小镇上的每一座房屋,房屋前后那鲜艳的花朵被肆意凌辱和摧残着,时而随风狂舞,时而溅落一地。
劈里啪啦的闪电,在小镇的上空如诸神之鞭一遍又一遍抽打着,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电光与黑暗相交织的恐怖世界。
“哐当!”狂风将一座房屋的一扇窗户掀开了,无助的窗户在闪电肆虐的狂澜中“啪啪”作响,窗户上洁白的窗帘随风而舞,犹如来自地狱的白色幽灵,恐怖而妖媚。
微微的暗光映射着随风摇曳的树影投射进房屋之内,在墙上形成了一团鬼魅的影子。
影随风动,风助影动,好似一只只妩媚的妖魔,扭动着骇人而至暗的身子,令人不寒而栗。
窗户的响声惊动了沉睡之中的刘易斯·柳的妻子---莲娜,她披着一件外套匆匆向窗户走去...
此刻,狂风和闪电仍旧肆无忌惮地怒吼着,整个屋内被凛冽的闪电和狂怒的风声所吞没,风啸如魍,电闪如魉...
莲娜踮起脚尖,伸手将窗户关闭,突然,她身后的一扇门猛然开启,紧接着,一具类似僵尸的东西从门前急速地闪过。
莲娜迅速转过身子,僵尸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嗖!”另一具僵尸又从窗户旁急速地掠过,等莲娜转过身子,僵尸又消失了。
突然,一阵幽冥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只见一个满身是血,浑身散发着腐肉气味的女尸从门口缓缓地向莲娜扑来...
莲娜惊恐地看着女尸,她似乎认出了女尸,一声尖叫、一个猫腰从女尸的腋下钻了过去,她疯狂地向卧室跑去...
女尸是芬可装扮的,她的脚下是一个滑轮。
她想借此来恫吓莲娜,让她把自己的丈夫---刘易斯·柳叫回家里,这样,刘翰洋就能接近他,远比在重兵保护的地球科学院要省心省力的多。
之前,芬可装扮成孕妇也是想用此法,谁知被心狠手辣的莲娜给算计了,她侥幸捡了一条命。
芬可转过身子,摆动滑轮向卧室滑去...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芬可故意用瘆人的语气喊道。
卧室内传来“砰砰咚咚”的声音,莲娜似乎被吓得魂不守舍,踉跄地乱躲着。
芬可一阵窃喜,她刚来到门口,只听“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猛地轰开了,巨大的气浪直接将芬可震得飞离了数米远,重重地砸在了木地板上。
一阵烟雾过后,莲娜端着一把霰弹枪出现在了门口,她恶狠狠地注视着倒地的芬可。
芬可这才明白了过来,刚才那“砰砰咚咚”的声音应该是翻箱倒柜的声音,是莲娜在寻找霰弹枪和子弹。
幸亏,芬可多了一个心眼,她已经领教过莲娜的凶狠,所以,为了以防不测,她在衣服里套了一件防弹衣。
她解开衣服,只见数颗霰弹镶嵌在防弹衣上。
她脸色煞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凶狠的多,不仅镇定自若,而且凶残无比。
就在芬可的目光投向莲娜时,莲娜又端起枪瞄准了她,在枪声响起的一刹那,她赶紧一个侧翻,一阵硝烟过后,木地板被直接轰出了一个水桶般的大洞。
芬可没敢停留,她大步向房屋外跑去,她的身后响起了凄厉的枪声,一时间,屋内的家具和沙发被纷纷击中,四溅乱飞的木屑和天鹅绒填充物在她的身后如天女散花般纷纷下落。
芬可一个鱼跃,坠入到了屋前的灌木丛中。
莲娜出现在房门口,肆虐的闪电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一道道明暗相间的暗影,显得恐怖而骇人。
她冷笑了一声,目光看向了灌木丛,她看到了芬可,缓缓地抬起枪口,瞄准了她。
莲娜那狞笑的脸在白煞般的闪电中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莲娜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刘翰洋从黑暗中闪了出来,他手一挥,一道凄厉的光团正中莲娜的霰弹枪,她如触电一般扔掉了枪。
不甘心的她弯腰想捡起它,又一道光团击中了霰弹枪,枪应声断成两截。
芬可从灌木丛中爬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抡起拳头就朝莲娜劈头盖脸地打去...
谁知,莲娜抄起地上的断枪管就向她挥去,顷刻间,芬可的头上被打出了两个大包,她痛苦地倒在地上。
刘翰洋见状,一把抱住了莲娜,芬可才在莲娜那雨点般的枪管下,得以脱身。
怒不可遏的芬可,抄起地上的枪托,猛地抡在了莲娜的头上,她惨叫一声,倒在了刘翰洋的怀里。
刘翰洋和芬可将莲娜拖到了屋内,芬可将一张床单撕成了布条状,然后将她五花大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噗通!”芬可拎起一桶水泼在了莲娜的头上,她微微地抬起眼皮,一脸狞笑地看着芬可...
芬可被她的目光吓得哆嗦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定了定神,抡起拳头在莲娜的身上狂揍起来,直到莲娜那凶狠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芬可喘着粗气、甩了甩手,然后在莲娜的脸上啐了一口,方才解气。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婊子,连孕妇都不放过!”芬可骂着,又一记重拳打在莲娜的脸上。
“就是她?把你打晕后,塞到了墓地内的一口棺材里?”刘翰洋问道。
“是的,我没想到,她这么狠毒!”芬可说着,又是一重拳打了过去,“为什么要杀我?”
“呵呵呵...”莲娜发出了瘆人的冷笑声,她啐了一口,说道,“谁让你装成小三,还是个怀孕的小三。”
“怀孕的小三是你杀人的借口吗?”
“是!”莲娜咆哮了,“我绝不允许刘易斯再爱另一个女人,他只属于我!”
“我只是装成他的小三,你就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我?”
“那是你咎由自取!”
芬可被问的哑口无言,能发泄她心中怒火的也只有拳头了,刘翰洋及时拦阻了她,再这样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一脸怒气的芬可瘫坐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盯着莲娜,似乎仍未解气。
刘翰洋向她压了压手,示意她平复一下心情,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拿来一条白毛巾,替莲娜擦去了脸上的血渍,然后说道:“我们并没有恶意,芬可第一次接近你也是如此,只是想见你丈夫一面。”
“见他干什么?”
“说来话长,说出来肯定你也不相信,总之,我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现在,只有你丈夫才能解决我们世界所遇到的难题,所以,我希望你把你丈夫叫回家里,我想和他谈谈。”
莲娜狐疑地看着刘翰洋,又看看一脸怒气的芬可,不信任的表情袒露在她的脸上。
“我们绝不会伤害你丈夫的,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他一根汗毛的。”刘翰洋补充道。
“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
刘翰洋伸出手、解开了捆绑在莲娜身上的布条。
莲娜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她点了点头。
3分钟后,莲娜致电自己的丈夫刘易斯·柳,谎称自己发高烧了,现在动弹不得,急需他的帮助。
刘易斯·柳在两名地球安全局特工的保护下,乘坐一辆汽车紧急向家里驶来。
夜幕下,狂风依旧嘶吼着,转眼间,倾盆大雨倾覆而下,公路上的汽车激荡起一阵阵水雾急速地驶过...
刘易斯·柳乘坐着一辆汽车高速行驶在车流如梭的公路上,他的身旁坐着两名特工,他们将为他的此行提供安全保卫工作。
突然,公路上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向刘易斯·柳的车子不停地挥着手...
“前面有情况!”司机向后排的特工说道。
一名特工眯起眼睛向前看去,只见一辆打着双闪的汽车停在路边,路中间站着一名男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银光棒,不停地向他们的车子挥着手。
“也许是他的车子抛锚了,想搭车。”特工说道。
“不要理会他,冲过去!”另一名特工说道。
司机一脚油门高速向男子冲去,男子一个趔趄、向旁边一闪,躲过了高速行驶的车子。
灯光下,男子露出了正脸,他正是花豹飞。
刘易斯·柳的车子强行冲过去后,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大雨倾盆的雨雾中...
“刹车,刹车!”副驾驶的特工大声向司机喊道。
司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车子前方约50米的地方出现了塌方,巨大的石块横亘在了公路中间,泥土和砾石形成了一个土包,将公路封堵的严严实实。
“吱!”车子发出了凄厉的刹车声,尽管司机实施了紧急制动,他已经将刹车踩到了底,可车子仍旧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向土包和大石头冲去...
“咚!”车子重重地撞在了大石头上,引擎盖立刻撬了起来,车子在猛烈的撞击中青烟四起。
司机当场身亡,副驾驶的特工昏迷不醒,后排的刘易斯·柳在特工的贴身保护下毫发未伤。
这时,一辆汽车缓缓地停在了土包前,花豹飞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受到撞击的车子旁,用一根撬棍撬开了已经变形的车门,将刘易斯·柳和特工救了出来。
“你就是刚才挡我们车子的人?”特工问花豹飞。
“是的,这里出现了塌方,我想阻止你们,可你们却...”
“真对不起,曲解了你的一片好意。”
花豹飞的目光看向变形的车子:“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其它人你们不用担心了。”
“可以载我们一程吗?”刘易斯·柳问道。
“当然可以!”花豹飞向自己的车子挥了挥手,“上车!”
特工和刘易斯·柳上了车,花豹飞向特工指了指前面的塌方,特工明白了。
“后备箱有兵工铲。”花豹飞向后扬了扬手。
特工下了车,从后备箱拿起兵工铲后,走到塌方处,铲起了砾石和泥土来...
不一会儿,一条仅供一辆小车驶过的小道被清理了出来,特工累的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就在他上车的一刹那,一枚针管插在了他的胳膊上,他头一歪,一头栽倒在座位上。
针管里是强效镇静剂。
反应过来的刘易斯·柳准备推门下车,只听“咔咔!”两声,花豹飞锁了车门,在撞击了几下车门无果后,他安静了下来,惊恐地盯着花豹飞。
“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顺道把你稍回你家而已。”
他说完,一脚油门,汽车一溜烟地消失在雨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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