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花被溅了一脸的血,顿时惊恐,刚想开口尖叫,但突然又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高海堂表情呆滞,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的血,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怎么回事?”
高海堂突然感觉世界有点昏沉,双手颤抖的抚摸了一下身上的红色。
感受着温热的触感,清楚了,这并非幻觉或虚假,而是真正的血液。
高海堂看了看自己腰间,枪铳老老实实的在腰间挂着,根本没有变位置。
又摸了摸另一边,匕手你好好的挂着,也没有变过位置。
高海堂想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干,只是推了对方一下,对方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高海堂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呆滞的转过了身。
“我,我们,是不是该去报官?”高海堂有些磕巴的说道。
“…………”宋柳花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拦住了高海堂,开口说道。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不能报官!这样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宋柳花如此说道。
高海堂显得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宋柳花干脆一把抓起他的手,拽着他离开了。
“这是要去哪里?”高海堂问道。
“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干,去买锯子和刀,尸体放在这个楼里很快就会发臭,现在天又热。”
“很快就会被发现的,必须在今天之内,把尸体拆解掉,再分开掩埋。”
“我爹除了我没有其他亲人了,只要我不报官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去哪里了的!”
…………
石楼墙壁之上,金奇宝手中正捏着一根不断蠕动着的铁条。
“这玩意儿怎么一直动啊?”
[体型太过庞大,不便于隐藏,没有宿主的他们也没办法隐藏于灵界,因此一部分生命选择了压缩,就像现在你手中握着的一样。]
[看来他就是压缩太久了,功能一时间无法解锁,你先把它握好了,别让他跑了就行。]
[等过一段时间,这部分的生命就可以恢复了,到那时候把它吸收就好了。]
[这只手你控制好,把生命握好,不要掉地上让他跑了,接下来我就先控制身体了,尸体留在室内容易被发现,我先把它拆,拆,解决了再说。]
金奇宝的身体再次被译成灰色金属包裹,指尖分泌出数根细线。
从窗户的夹缝之中钻入,进入室内之后便膨胀开来,化作一只只手,打开了窗户。
金奇宝一跃而进,来到宋立的尸体前。
浑身的灰色金属膨胀开来,背后涌出一根根触手,有的触手画出利刃,有了触手化作了爪子。
灰色金属形成的利刃锋利无比,多根触手行动迅速,很快便将宋立肢解成数块。
触手拿起后,将其拖回了体内,由灰色金属包裹着,掩盖痕迹。
只是房间内浓厚的血迹,金奇宝摇了摇头。
[这血迹,太过浓厚,清理费劲呢,就算现在清理了,地板也已经被血液浸透了,根本没办法,算了,我直接去处理尸体了。]
金奇宝顺着窗户一跃而下。
高海堂和宋柳花两人神色紧张地抱着怀中的物品,布袋里包着的是各种锯子刀刃。
“你在慌什么!你不是在锦州当万众吗,没杀过人吗?”宋柳花看着头上不断流滴汗的高海堂,开口问道。
“我只是预备成员,没下过手,只是一直是训练。”高海堂呆滞的回答道。
两人走上楼后,神色紧张的看着四周,害怕自己离开的时间内,有人进过房间。
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周围并没有异样之后,宋柳花这才缓缓推开房门。
可当回到房间,发现地上的血迹更多了,尸体却不见了。
“怎么回事啊!尸体怎么消失了!”
“到底是有谁进来过!”宋柳花面色扭曲,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间。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宋姑娘在家吗?我是你吴叔,昨天工地上发了驶肉,挺多的,我老婆准备晚上炖了。”
“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也累,晚上来我们家吃。”
“宋姑娘?宋姑娘?”
“奇怪了,不在家吗,那算了,中午干完活再来喊她。”
房间内的宋柳花松了口气。
“来的这是谁?”高海堂问道。
“楼下的吴叔,小时候我爹耍酒疯老打我,吴叔人好,就老让我去他们家吃饭,我爹耍酒疯的时候,也让我躲在他们家。”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高海堂双眼迷茫,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还能干什么?先躲起来再说,也不知道这尸体到底是被谁拿去了,只能先躲着看看情况了。”
两人听着声音,估摸着吴又走远后,这才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刚一出门,就碰见了隔壁的老妇人。
“小宋……”老妇人刚想打招呼,就看到了宋柳花身边的高海堂。
“小宋这是?你相好的?”老夫人打量了几下,开口问道。
“瞧瞧你这小伙,这衣服刚洗过,都没干就穿身上了。”
“是,是是是,刘姨呀,我们还有事,不闲聊了,得抓紧走了。”宋柳花神色紧张,找了个理由边拽着高海堂离开了。
吴又走在路上,吃了口蘑菇干,准备去工地。
走着走着感觉腿有点痒,他便挠了挠腿,可还是感觉奇怪。
又走了两步,吴又感觉自己裤子里好像进虫子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大腿上爬行。
吴又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他便走到一处拐角,脱下了裤子。
抖了抖裤子,除了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腿。
左腿的腿毛上挂着一个小白点。
“什么东西?”
吴又伸手去捏那个小白点,一摸有点硬,摸起来也跟金属一样。
“什么时候粘毛上了?”
一使劲,便将小白点连同腿毛薅了下来,刚想拿近看看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小白点般的金属却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了手中的腿毛。
“奇怪了?”吴又搞不清楚情况,但看了看天。
便没有多想,急忙穿上了裤子,跑去工地了。
到了工地后,吴又便继续着日复一日的工作,挖土,装土,推车运走。
一直到休息,吴又坐在阴凉处,想着要是自己有仙令就好了。
如果自己有岩道仙令,这样说不一定就能进三司了,不管进了哪一个,那可都是铁饭碗。
进了,通业司,那肯定是最好的,都是文职工作,进这里头干了活,那可都是有了权了,活的肯定威风。
可想着自己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就算有了仙令估计也进不去。
守乐司也挺好,只要进去了就包吃住,虽然开的钱不多,但起码老老实实的干,时间久了总能混上点官。
除障司也好,给的钱多,虽然说打仗了是第一个上的,可龙神那么强,沧州这么好。
都几百年没有打过仗了,也就天天守城门,回不了家而已。
要是有仙令就好了。
有什么仙令都可以,有生道可以去报生庄当医师,有岩道,当兵特别容易通过。
就算不想当兵,也可以跟那些搞建筑的合作,就像这工地上就有几个有岩道仙令的。
站在原地,手挥一挥,一大块土就被压成了石头,接着被仙力挪走。
那些用仙令的也不累,每天就干一两个时辰,累了就躺着阴凉处吃喝。
可就算这样,他们一个人干一两个时辰的效率要比吴又这一群普通人挖上几天要多。
也就幸亏这要挖的鱼塘够大,要不然施工方估计光请岩道仙令者了。
望着天上的太阳,吴又再一次想着。
要是我有仙令就好了。
为什么我没有仙令,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虽然也没有做过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我一直十分信仰龙神,从小到大,对龙神的信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为什么就是没有仙令呢?
龙神他老人家这么爱我们,龙神他老人家也掌管着岩道,为什么不能给我发一个仙令呢?
吴又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个想法。
[你可以拿别的代替,比如,生命……]
低语声在吴又耳旁响了起来,吴又一激灵,看了看四周。
“谁?”
[听话,去那里,挖开那里的土,那里埋藏着生命,挖出来,找到他,你将拥有可以比拟仙力的力量。]
吴又被蛊惑了,双眼直愣愣的拿起了铲子,向着低语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吴还干啊!大中午的这么热休息会呀!”工友看见拿起铁锹的吴又,开口说道。
可吴又没有任何回复,依旧走着。
最后停下,用手中的铁铲挖着地下的土,挖开最上面松散的土层后。
里面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瓶,瓶口似乎被高温所烧过,已经挤压变形。
吴又将铁锹扔到一旁,双手缓缓拿出玻璃罐,用手抹去了上面的灰尘。
玻璃罐感受到震动,里面的东西不断蠕动着,那是如同史莱姆般的灰色金属。
[打开它!]
吴又举起了玻璃罐,接着使劲将其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