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时候他会想,让她陪着自己一起下地狱也不错,但现在他突然希望能够治好她。
沈镜宁简单地吃了几口饭,就再次投入到实验当中。
许流苏在实验大楼里的客房里躺了两小时,在止痛药的作用下,头痛总算是消减了下去。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从**坐起来,忽然听到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一怔,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才发现床边坐着个长相格外俊美的年轻男人。
他是……
许流苏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脸,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脑子突然好像断片了,竟然一时间不记得他叫什么!
她顿时有种前所未有的心慌,这个男人明明是很重要的人,她怎么可以忘记?
陆司宴看着许流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眼底透着罕见的慌乱,他的心蓦地悬了起来,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立即让傅子墨过来。”
傅子墨……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许流苏的脸色愈发苍白,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陆司宴。
这会儿头痛虽然缓解了,可还是晕沉沉的。直到十几秒钟之后,她才猛然想起他的名字——陆司宴!
许流苏一阵心惊,她之前最不想的就是忘记自己最重要最在乎的人。
可现在已经开始出现预兆,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把他忘记……
到时候,她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可能会伤害自己也伤害他。
“许流苏,你怎么了?说话。”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像是被定住了,陆司宴不由得更担心了起来。
这也是病发的症状么?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许流苏就伸手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脸埋入他的胸口,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陆司宴一怔,下意识地搂住她,低头在她耳边放轻了声音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许流苏闷声说:“陆司宴,我现在有点害怕。”
“嗯?”陆司宴又是一愣。
跟她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一向都是风风火火嚣张跋扈,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害怕”这两个字。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心口像是被扎进了一根刺,尖锐的疼痛弥漫开来。
他也抱紧她,轻吻她的头发,“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有着某种安抚的力量,许流苏的心情平静了些,从他怀里抬起头,喉咙因为酸涩而滚动了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竟然一时间想不起来你的名字,我当时真的很慌。好在,现在想起来了。”
“……”忘记了他么?
陆司宴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心口的刺痛一下子更强烈了,喉咙也忽然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让他有些说不出话。
许流苏冲他笑了笑,笑得苍白无力,“陆司宴,要是下次我还这样,你一定要马上提醒我。不过就怕到了后面,不管你再怎么提醒我,我还是想不起来。到时候,你不要怪我哦,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