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杜十娘才消去疼痛。
她穿上鞋袜,羞愧地对李师师道:
“师师姐,让你失望了,看来我的功课真是荒废了。”
李师师摇摇头道:
“你现在养尊处优,也不再以此为生,荒废了倒是你的福气。”
杜十娘抱住曹斌的胳膊道:
“不如曹郞为师师姐伴奏一曲,师师姐的歌声最是婉转动人。”
“若能配上曹郞的琴技,必定撼人心魄。”
曹斌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李师师,她立刻点头答应下来,眼里还微微有些激动。
“轻启樱唇诉幽肠,呖呖莺声别有腔!”
李师师的确不愧是东京行首,随意一首曲子,就能不自觉地将人引入歌声之中。
然而,杜十娘却有些遗憾道:“可惜没有新曲,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点老了。”
李师师也点点头道:“一曲难求,尤其是好曲。”
曹斌笑道:“这有何难?我这里别的没有,新曲却要多少有多少。”
他这话却是没有胡吹大气。
自从获得一个“宗师级曲乐精通”,古今中外所有的曲子都已经收入了他的脑海里。
听到这话,杜十娘立刻想到了什么,惊喜道:
“前些日子,曹郞似乎奏过一阕新曲。”
李师师点点头道:“那首曲子我已经记下了,可惜一直配不出合适的词。”
曹斌笑道:“那首曲子的词我倒有,不过却不适合师师姑娘演唱,今日我再奏一首新曲。”
说着,他就在杜十娘和李师师期待目光中,弹奏起梁祝来。
它虽不是古曲,却比古曲更为经典,更能牵动人心。
其中的缠绵悱恻能勾起任何人心底的痴情幽怨。
乐声一起,就将杜李二人吸引了。
随着乐曲渐渐升华,她们已经变得泪光盈盈。
弹完一遍,曹斌又弹起了第二遍,这一次却加了唱词。
无言到面前,
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
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
默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
今世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
待曹斌唱完,李师师悄悄抹了抹眼泪,问道:
“小侯爷,这写的是梁祝的故事?”
梁祝的故事从南北朝开始,就有流传。
曹斌点点头道:“这首怎么样?”
杜十娘狠狠地点头道:“太好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感人至深的乐曲......”
李师师怔怔地看着曹斌道:
“小侯爷才华盖世,却不为世人所知。”
“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小侯爷的至诚足以感天动地。”
见她们这幅模样,曹斌不由心中得意,正要再吹嘘两句,却陡然听到头顶一声尖利的大喝响起:
“何方贼人,竟敢擅闯侯府,找死!”
接着就是一真金铁交集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被人打断,曹斌顿时没了吹嘘的兴致。
与此同时,轿子如同巨象奔驰一般跑了出来,紧紧护在曹斌身前,如虎啸山林般喝道:
“时迁兄弟,将贼人放进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我曹娇娇面前放肆。”
这时,侯府之中亮起无数灯笼火把,巡夜的家丁已经各自站位,将整个侯府都封锁起来。
自从经历了白玉堂刺杀之后,福伯就对家中健仆做了专门训练。
那些健仆从小就以军阵之法训练,本来就有雄厚的基础。
如今再次出现刺客,整个侯府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戒备森严起来。
甚至还有一队家丁手持软弓对准了房梁,只待一声令下就会乱箭齐发,将刺客射杀。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慢,慢,切莫动手,我是来投靠曹小侯爷的。”
时迁喝道:“将兵器交出来......”
曹斌见没了危险,这才点头道:“让他进来。”
此时,杜十娘和李师师已经躲到屏风后边回避起来。
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在时迁的押送下来到曹斌面前。
他的肩膀上还抗这一个麻袋,像是什么宝贝。
年轻人来道曹斌面前,连忙抱拳行礼道:
“听说小侯爷有小孟尝之称,极得江湖上的朋友夸赞,小可不才,特来投靠!”
曹斌点点头,伸手延请道:
“壮士请坐,不知壮士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年轻人笑道:
“江湖上的朋友抬爱,给了小可一个‘万里飞星花蝴蝶’的雅称。”
“至于能耐嘛?最擅长的就是飞身轻功之术。”
曹斌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就是一愣,这绰号怎么听着如此怪异?
像极了某种不可言说的职业。
花蝴蝶继续道:“在轻功方面,我花蝴蝶敢说独步天下。”
听到这话,时迁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花蝴蝶也不以为意,笑道:
“我来投靠,自是不好空手而来,我为小侯爷带了一份见面礼,小侯爷定会喜欢。”
说着,他一扭身,将身边地麻袋提了出来。
随后,他麻利地解开麻袋,竟露出了一个美得冒泡的大美女。
那美女的口舌被堵得严严实实,眼里带着惶恐和愤怒,一从麻袋中出来,就奋力挣扎起来。
花蝴蝶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并掌成刀,狠狠砍在她的后颈,将她砍晕过去。
花蝴蝶转身对曹斌笑道:“小侯爷是否喜欢这份见面礼?”
见到这幅场景,曹斌顿时明白过来,这特么哪里是什么好汉?分明是个采花贼。
没想到自己这“小孟尝”的名声,连这样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见曹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以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花蝴蝶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小侯爷身边不缺漂亮女人。”
“但良家女子,小侯爷也很少玩?”
“此女是一家酒肆的老板娘,唤做赛西施。”
说着,他嘿嘿笑了起来:
“小侯爷是不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曹斌笑呵呵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喝道:“拿下!”
“下”字刚刚出口,花蝴蝶已经弹跳出去,同时一把石灰向曹斌飞扬过来。
“什么小孟尝?不过欺世盗名而已!你且等着,他日我必尝尝你家女眷。”
轿子顿时大怒,一抡衣襟,就掀起了一阵狂风,将石灰驱散。
同时大喝道:“放肆,竟敢侮辱我家少爷?我生撕了你!”
说着,他迈开大步向花蝴蝶追去。
只是那花蝴蝶身形极为灵敏,三跳两跳,已经向房脊飞身上去。
花蝴蝶一边跑一边哈哈哈大笑道:“一群酒囊饭袋,想抓老子,且等下辈子。”
正在这时,只见时迁如同鹞子般飞身而起,尖声喝道:
“小贼,你就给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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