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阳一听,就反应过来了,“这还真是齐家的手笔?”
郭家兴笑道:“他们盯上了金丰矿业在伊维亚的铁矿,所以做局想要拿下主导股份。不过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想过要虢高明全家的性命,只是想弄死一两个人做个威慑,然后再谈。
这是齐家一惯的伎俩。毕竟他们不懂经营嘛,所以得留着虢高明这样的经营者给他们挣钱。可是虢高明也不是善茬儿,当年能够冒头发家,靠的是心狠手辣,为了抢坑口,也是敢杀人全家的狠角色。
齐家误判了虢高明的狠辣,去讲条件的齐家子弟被虢高明灌水泥桶沉了海,还放话齐家就个屁,他虢高明有钱有势有人,不吃齐家这一套。
只是虢高明倒底还是对运灵师这个圈子不太明白,以为有钱就可以请到高手帮他。却不知道他这么轻视齐家,得罪的是整个运灵师的圈子。如果有钱人都像他这样一言不动就下杀手,对运灵师毫不畏惧,那以后大家还怎么混?
这是个此消彼长的问题,已经超出了虢家与齐家的范围。所以齐家一怒之下公开宣称要灭了虢家,也就没人愿意冒着得罪齐家的风险为了钱去帮这种对运灵师毫无敬畏的家伙了。
后来虢高明还是做了几次挣,先是想找人递话,向齐家祈求和解,不过他毕竟是圈外人嘛,又不像封家靠捐钱捐出个委员会编外身份,既联系不上委员会,只能找些愿意为钱出面的小人物,在齐家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脸面,不可能说得动一心要灭了虢高明的齐家。
求和不成,虢高明又是派自家手下出马,又是洒钱请杀手,结果就可以知道嘛,如果几个杀手就能对付得了齐家这种庞然大物,那运灵师还凭什么让人敬畏?
这么折腾了一年寻,虢家人也就死得差不多了。本来,预计到今年年中的时候,虢家最后那一对姐弟也会死掉,到时候金丰矿业就是齐家的了。
不过齐家现在被打掉,虢家姐弟是待处理状态,知道这事的人都在观望。
毕竟金丰矿业也是几十亿的肥肉,尤其是在伊维亚发现的铁矿,品质极高,不输于淡水河谷,储量也相当可观,可以说是只下金鸡的肥鸡,要是有可能,谁不想吃上一口?”
至于虎视眈眈的众人在观望什么,那就不用明说了。
现在但凡跟魏朝阳沾边的事,大家都在观望,准备看清风向之后,再做打算。
还是那句话,魏朝阳与傅通联手,秋风扫落叶般干挺了齐家,着实吓到了所有人,连东瀛御三家这样的老牌世家都要派人过来当面了解魏朝阳的态度,其它各方势力就更不敢炸刺了。
魏朝阳听郭家兴说得这么清楚,显然是早就掌握相关情况,就问:“这事儿委员会知道?”
郭家兴道:“跟运气有关的大事,委员会都掌握相关情况,情报部可不是白设的,更何况齐家闹得那么凶,一年之内连着弄死十几口人,恃运行凶,毫无顾忌,委员会这边也不可能不关注。”
魏朝阳怀疑地道:“就关注,什么都不做?”
郭家兴解释道:“这事儿既不威胁地区运气平衡,也不是猎取生运,更涉及不到运气私下买卖,不属于委员会当初设定的管辖范围,委员会关注这事儿,还是因为跟齐家有关系,要不然的话,相关情报就会直接存档。咳,小魏顾问,咱们是自己人,我说句不能跟外人说的话,这委员会也是运灵师建立组成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管?”
这是个圈内人人都清楚,但却谁都不会揭破的事实。
郭家兴肯跟魏朝阳说得这么直白,是因为他转过年来退休就要来这边的集团公司做事,等于是余生幸福都跟魏朝阳绑定了,自然是不希望魏朝阳踩坑。
这种年轻人,热血气盛,又没被社会打磨过,往往一上头,就会做出自以为是的举动。
虢家的事情,从运本身来说,想解决很简单,但从运灵师与富贵人家的博弈来说,那是不能随便解决的。
不过郭家兴这份心操得有些多余了,魏朝阳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不平,只是在冷静思考片刻后,问:“我做虢家这单生意,解了他们的噩运,怎么样?”
郭家兴道:“那金丰矿业就是你的了,不想要你也得要,当然了,你要是出手的话,现在也没人敢跟你抢。就算是明见章也一定乐见其成。”
魏朝阳崛起太快,谁都摸不清他的行事风格,本事又大,报复又狠,这才让圈内人人畏惧。
可如果他接了齐家这事儿,继续进行下去,夺取金丰矿业,就算不杀虢家姐弟,也能表现出他愿意遵守圈子内游戏规则的倾向,足以让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郭家兴又补充道:“小魏顾问,我觉得你这个切入点选择的很好。对于那些中小型的运气公司来说,租卖运气那就是单纯的生意,可对于像福喜那样的大型公司来说,租卖运气只是全部生意的一小块。而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租卖运气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生意。”
“我明白了,郭部长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到时候一起去,帮我做个见证?我打算开个直播,好好宣传一下自家的第一单生意。”
魏朝阳了解清楚情况,就不拖泥带水,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做业务,无论这业务是什么性质的,只要影响足够大就行。
要接虢家这单生意很简单。
那个奖励基金搞了个简单的网页上,上面挂着悬赏内容和金额,想接的填表提交,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就会主动联系。
但那是一般人的做法,魏朝阳现在这么大的牌面,要是这么搞,传出去那就成笑话了。
所以,填表是不可能填表的,直接上门都不行,必须得让虢家的人主动上门求助。
什么是逼格,做生意做到人家上门求着你收钱,那就是逼格。
虽然这么搞没有直接填表来得爽利,但是它符合魏朝阳的人设啊。
景春风便自告奋勇要前去找虢家人谈这事儿。
公司总共八个人,就他和三个兄弟没职位,实在是心焦,要不趁公司初起的时候好好表现好占上两个坑,等到各方人才陆续到来,那可就别想这美事了。
得了魏朝阳的批准,景春风就带着三个兄弟直奔虢家。
结果到了地头才发现虢家那幢大别墅院门紧锁,杂知无章,屋顶都长草了,显见得挺长时间没人住了。
找人一打听才知道,虢氏姐弟虽然都还活着,但情况不是一般的差,说一句生不如死也差不多。
弟弟虢盛安得了大病,已经在医院住了半年,死不了也治不好,全靠烧钱维持生命,也就虢家有钱,要换个普通人家,早就没法吊命了。
姐姐虢静安只要有什么动作就会受伤,哪怕是脸痒痒抬手挠一下这么简单个事儿,也会伤着自己,要么脸挠破,要么指甲裂,要么磕到胳膊手,于是每天什么都不敢做,只一动不动地躺着,干脆也去了医院,既可以就近看护弟弟,也方便受伤医院救治。
至于这虢家大屋,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挂牌出售。
只是死了十几口子的凶宅,哪个胆肥的敢买?
景春风只好带着三兄弟去医院找人。
虢家姐弟住的是私立贵族医院,吊个水都敢收你大几千那种,但条件是真好,两人包了两间紧挨着的vip特护病房,豪华得跟五星酒店帝王套房似的,还保证二十四小都有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值守看护。
病房外站了一堆保镖,个个西装笔挺,膀大腰圆,在屋里也要戴个黑墨镜,而且不是黄头发就是灰头发,统统的外国种,不经意间一撩西装,就露出黑沉沉的枪把子,威慑力杠杠的。
看到这场面,景春风几兄弟就先矮了半截,颇觉底气不足。
做为运灵师圈子最底层的运数猎人,对着这种豪门权贵,可没有运灵师世家豪强那种底气。
人世家子弟为什么走到哪儿都牛逼哄哄的,是因为出了事儿真有家里人给出头擦屁股,所以他无所畏惧,无法无天。
可景春风这样的底层人士,真要跟这样的豪门权贵发生了冲突,挨了打也没人给出头,自己又没能耐报复,这打也就只能是白挨。
要是搁往常,遇见这样的势力人家,景春风他们都是要绕着走的。
可今儿这是给魏朝阳办事,再没底气也得硬着头皮往上上。
四人还没等靠近病房呢,刚顺着走廊往前一走,边上屋里就蹭蹭跳出好几个彪形大汉,跟门边上站着的那几位简直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一样。
景春风也是相当壮实的中年人,可对着这几位也是小了足两圈。
“站住,前面是私人区域,不准过去!”
瞧瞧这有钱人,医院里也能划定私人区域,不服不行啊。
景春风运了运气,默念几遍魏大师的名号给自己提气壮胆,然后才昂首挺胸地道:“我是来见虢静安小姐的。”
那个带头的保镖嗤笑了一声,“你什么玩意,虢小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滚蛋。”
合格的保镖都有一双识人的利眼,就景春风这几兄弟,全身上下不足三百块,举止动作畏畏缩缩,一看就不是什么大人物,驱赶斥骂起来毫无压力。
一边说,还一边特意把手往腰上一叉,撩起西服,露出腋下枪柄。
这是防着来人不识相闹事的。
一般情况下,再上头的家伙,看到腋下这家伙,也必然会马上冷静下来。
景春风梗着脖子道:“见不见我是虢小姐的事,你们当保镖的还能替她做主,赶紧给我通报,就说我能……”
保镖截断道:“就说你能解决虢家的麻烦,救她们姐弟一命是。”
“啊?”景春风没什么急智,话头被抢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保镖讥笑道:“自打虢家出事,像你这样上门自称大师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们行骗之前就不知道先照照镜子吗?想冒充大师,至少先给自己置办身像样的行头,收拾得干净利索点。
你看你啊,身上又是灰又是汗的,这是刚从哪家工地下来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谁的钱都敢来骗,也不打听打听虢家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的钱是那么好骗的?跟你们说啊,先前来骗钱的,海湾里沉着好几个呢,为了你们自己的小命着想,赶紧滚蛋。”
景春风震惊万分。
一个黄毛老外,这汉话说得也太溜了,就跟胡同混子似的,一套一套的。
“还发什么呆啊,赶紧滚蛋,要是等我们动手,那可就不好看了。”
几个保镖都凑上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景春风的光头,拳头捏得咯巴巴作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捶爆他的光头之意。
“我不是骗子。”景春风强自镇定,“我是正经的运灵师!运灵师懂不?想你们几个也不懂,现在你立刻向虢小姐通报,不然耽误了她的救命大事,一切责任都由你自己承担!”
“运灵师?”黄毛保镖怀疑地看着景春风。
景春风挺胸抬头,默念魏大师名号,给自己充气打劲提供信念支持。
果然,看到景春风这副样子,黄毛保镖有些拿不准了,抬手按动对讲机,道“侯先生,有个男人,自称是运灵师,说可以帮助小姐。”
话音未落,就见走廊尽头的房间门推开,走出一个年轻男人。
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短袖补衫西裤皮鞋,还打着笔挺的领带,偏分头梳得整整齐齐,从头到脚,每个汗毛孔都透着职场精英的味道。
黄毛保镖小跑着迎上去,低声向偏分男汇报了几句,偏分男便走到景春风面前,一点也不客气地问:“运灵师啊,是看到网站上的悬赏了,想接这任务,在网上填报名表,把自家信息介绍填全一点,等基金会审核通过,会通知你过来的。至于大小姐,需要静养休息,你现在不能见她!”
说完转身对黄毛保镖道:“送客!”
连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景春风,转身就走了。
“哎,哎,这位,我说……”
景春风刚叫了半句,就被黄毛保镖推了一把,“瞎叫什么呢,侯先生什么人物,哎哎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听清楚了,去网上报名,赶紧走,别在这里瞎折腾了!”
边说边上手推搡。
景春风那俩兄弟立刻冲上来阻挡黄毛保镖。
黄毛保镖的几个同事也立刻冲上来,纷纷伸手。
正乱七八糟的支巴着呢,景春风突然一眼瞄到了黄毛推人时露出来的手腕,不禁心里一跳,主动拉着俩兄弟后退几步,与保镖们拉开距离,道:“行了,既然要网上报名,那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走。”
也不多废话,转身就走,经过拐角的时候,抬头瞄了监控摄像头一眼。
监控室内的屏幕立刻把他的样子截了下来,转输到另一台电脑上,快速进行画面人你比对。
片刻后,景春风的运数猎人证书的头像照出现在屏幕上,紧跟着就是一行行的详细信息。
这些信息,旋即传到了姓侯的偏分男手机上。
年轻的侯先生看到信息后,不由嗤笑了一声,嘀咕道:“原来是个运数猎人,居然也有脸跑来冒充运灵师,简直是不知死活!”
虽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他还是把这个信息再次转发出去,然后拨打电话,“先生,我是侯庆轩今天又有一个自称运灵师家伙跑来想见虢静安姐弟,说什么可以帮他们。我验到了他们的信息,是个在海城混迹的运数猎人,没什么能耐出身。”
屁大点的事情,其实根本不需要汇报。
可是按照那边的要求,一旦有运灵师出现,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立刻上报,绝对不能轻视。
话筒里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知道了。继续守好虢静安姐弟,不要让他们见到任何外人,按照时间估算,她们姐弟两个的日子应该没几天了,你要做好一切准备,确保整个程序合理合法!我在纽约这边已经请了位大人物出头,只要我们把正规手续都办好,金丰矿业就必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是,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让我失望不打紧,让需要用到伊维亚铁矿的那位大人物失望才是要命的,好好干!”
电话被挂断。
侯庆轩盯着电话发了会儿呆,突然自失地一笑,瞧了瞧对面的房门。
这扇房门可以直通虢静安的病房。
可是他一直没有打开过。
自打住进了医院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虢静安,只是安排人通过摄像头时刻监视,确保不会出差错。
因为他心虚。
做为虢高明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他现在却正做着谋夺虢家财产的勾当。
仅剩下的那么一点良心,让他不敢面对虢静安那双仿佛通看透人心的眼睛。
“大小姐,你也别怨我,虢先生死了,你们姐弟两个就是持金招摇的三岁小儿,就算我们不动手,你们也保不住金丰矿业,也保不住性命。
从打虢先生得罪齐家起,你们虢家的人就已经注定都要死掉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帮你们早一些解除痛苦,没什么不对的!”
侯庆轩对着房门低声嘟囔,似乎这样能让他的负罪感变得少一些。
“不对,很不对!”
坐进车里,景春风才冒出这么一句来,同时示意兄弟赶紧开车。
后排两个兄弟就问:“风哥,怎么不对了?”
景春风道:“虢家这事不对头。但凡跟运气公司或者世家打过交道的,哪个敢像他们这样打发上门的运灵师去网站填表等待审查?谁有资格审查运灵师?哪个又敢审查运灵师?那姓侯的语气神态,一丁点尊重都没有,分明就是想把人往外推!”
一个兄弟道:“有钱人嘛,都是鼻孔看人,我看他的态度挺正常的。平时他们这类人看我们都是这个态度。”
景春风呸了一声,道:“你特么的别自己看不起自己。我们现在是给魏总做事,就往在委员会的人面前,那也得有身份的,哪个敢这么用鼻孔看我们?”
另一个兄弟泄气地道:“可是我们是来给魏总搭桥的,又不能用他的名头,在人家眼里,我们就是一群穷鬼运数猎人,看不上我们不也很正常?风哥,你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我还有证据。”景春风指了指手腕,“刚才拦我们的那个黄毛,手腕上有个纹身,是条长羽毛的黑蛇,黑蛇中间绕着一个字母q。这是羽蛇帮的标记,那个黄毛根本不是什么保镖,是羽蛇帮的人!正经人谁会雇羽蛇帮那种亡命之徒当保镖?是生怕自家人死得不够快吗?”
开车的兄弟有些茫然地道:“羽蛇帮?干什么的?很有名气吗?本地帮派没听说有这么一号啊。”
“本地那些帮派在人家羽蛇帮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国际十大黑暗组织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第一山口组,第二野蛮人,第三竹联帮……哎哟,风哥,你打我干什么?”
“我说的是黑暗组织,不是黑暗帮派,天天的,能不能学点有用的东西。你说的这些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知道了,风哥说的是委员会挂出来的十大危险黑暗组织是。这排第一的是深渊,第二是巫神,第三是竹林会,第四是,呃,第四是,老标,你天天上委员会那些网站瞎看,一定知道。”
“我上委员会网站是关注各地运气动态信息,这种跟我们作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从来不看。”
“行了,你们三个啊,真是愁死我了。”景春风点了点三个兄弟,“我们以后是要跟着魏总这样顶天的大人物做事的,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得过且过,必须得好好学习,多掌握知识本领才行,要不然哪能跟得上魏总的步伐?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么重要的信息都不去看,还看什么运气动态信息,这玩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能猎啊,还是能卖啊?
回头都去委员会网站好好看看。羽蛇帮在国际十大黑暗组织里排名第九,总部在墨西哥城,势力分支遍布南北美洲。
这帮家伙专门做人口生意的,把人从南美拐到米利坚去,拆了零卖,运是一重,器官是一重,骨骼又是一重,血肉还是一重。
他们这种把生人当成运的载体的行为,令委员会大为光火,简直就是在挑战委员会不准猎取生人运的规定,所以美洲区委员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全力打击羽蛇帮。
可是羽蛇帮却越打击越壮大,如今势力已经前出到非洲东欧,生意全地球的做。”
那个叫老标的兄弟便嗤笑了一声,“这个全力打击,他正经吗?”
其他两个兄弟便哄笑起来。
越打击越壮大,只能说他们在委员会内部有靠山,甚至很可能就是美洲委员会某些人扶持起来的。
高高在上的委员会大人物们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下面的小人物们一抬头,就能看清他们裤衩的颜色。
“行了,别说这些用不着的。”景春风呵斥道,“我们以后是秦总的部下了,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口无遮拦了。”
老标懒洋洋地道:“身份地位那也得是魏总给我们才行,现在公司就八个人,我们四个可是什么名份都没有呢。”
“你急个屁啊,刚进人家公司,啥功都没立,就想当官,傻逼才会提拔你!”景春风瞪了老标一眼,“想要身份地位,就跟我把今天这事儿办得妥妥的,立了这开门头一炮的大功,也让魏总高看我们一眼,到时候什么身份地位还能得不来?”
开车的兄弟不安地道:“风哥,你都说了,那里有那什么羽蛇帮的家伙,我们还是多加小心比较好。这种委员会亲自认证的反派,可不是我们四只小虾米能应对得来的。”
景春风咬牙道:“富贵险中求,我们连姜哲威的侄子都绑过了,还怕几个黑暗组织的小喽啰?羽蛇帮再强,那也是外地帮派,有魏总做我们的靠山,还怕他们不成?
这样,正面进不去,我们迂回一下。猴子,你不是吹自己是黑客吗?黑进医院系统,查一查虢静安倒底住哪间病房,等天黑了我从外墙爬进去,当面跟虢静安唠唠,我就不信她这么个年轻姑娘,会心甘情愿等死,只要有了这一线生机,她肯定会去求魏总!
对了,猴子,你顺道把监控系统黑了,省得我千辛万苦爬进去再让人给发现了。”
景春风在几个兄弟里面向来极有威信,既然拿定主意,几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当即开车绕到医院后门外停下。
那个叫猴子的兄弟忙活着黑医院系统,景春风则给魏朝阳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经过和自己的打算简单汇报一下。
魏朝阳听了之后,便道:“你们多加小心,要是有危险,也别硬上,安全第一。这单生意就算不成,我们也可以再想别的办法,为了份生意,犯不着冒大太风险。我晚上会在文慧寺吃素斋,有事随时联系,也可以直接去找我。”
文慧寺素斋在天南都名气极大,一般人想吃的话,不提前个十天预约都排不上位。
但寺庙既然建在人间,那就注定不可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总有些人可以享受到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特权。
就连烧头香都可以暗箱操作,更何况是一顿素斋?
当然了,做为一个青春年轻火力旺的年轻人,魏朝阳对吃素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之所以突然要去文慧寺吃素庙,是为了陪颜若凝。
颜若凝也向来是只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的,之所以会去吃素是校长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