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飞死死的盯着李恒看了片刻后惨然一笑,缓缓说道:「跟我联系的那个人他原本的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现在的名字叫常保民。」
这个名字听在李恒的耳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在隔壁可就不同了,这个名字一出来,就如同一颗手雷扔在了这边一样,炸的隔壁屋子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呆若木鸡,老曾更是脸色大变,直呼不可能,直接起身就来到了这边。
「唐志飞,你说跟你联系的那个人叫什么?」一进门,老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呵呵,常保民啊,怎么了?不敢相信是吗?可事实就是这样,跟我联系的人就是他,而且是在我被抓进去的第一天就主动跟我联系了。」
此时的老曾就像是被人从后边用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脑袋一般,本来笔直的身体,忽然左右摇晃了几下。
这种情形看在李恒眼中,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常保民在老曾那里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不过,这只是唐志飞的一家之言,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他们去甄别呢。.
他走过去拍了两下老曾的肩膀,然后转过头看着唐志飞问道:「他是怎么跟你联系的?」
「通过一个手势跟我联系上的。」
「一个手势?」
「没错,这么说,这个手势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包括我们的齐五局长。那是我们局还没有成立之前,春风主任亲自交待的一个手势,凭借这个可以联系上他早年间派出去的一些高级卧底。」
「也就是说,现在知道这个手势的人,最起码都是当年的一些老人了?」
「是的,据我所知,知道这个手势并且现在还活着的,应该不到二十个人,当然了,我指的是我所了解的,至于春风主任当年到底派了多少人到贵方来,那时候我人微言轻,这属于高级机密,我就不清楚了。」
唐志飞的话,也解了李恒和老曾心中的最后一丝疑问。
那就是常保民为什么不跟其他被抓紧来的人联系,却单单跟唐志飞联系。
要知道,这个常保民可是老曾手下看守组的组长,所有被抓的嫌犯可以说都要过他的手。
老曾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之所以反应这么大,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常保民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跟他从南泥湾一起走出来的人之一。
多少年的战友情了,今天突然告诉他这人是敌方派过来的卧底,这无论搁谁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
想来这个常保民不是没有跟其他嫌犯联系,他肯定也对那些人打过这个手势。
可惜,那些人并不知道那个手势,见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的跟那些人联系,因为一不小心他就会暴露。
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了解那个手势的唐志飞,他们才就这样联系上了。
「你刚才说他们有一个计划,是什么计划?」
「李恒,你不要得寸进尺,你让我表现一下诚意,我已经说出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接下来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从现在开始,到见到我妻子跟儿子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说了,你要想对我动刑就来,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肯定扛不住,但到时候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你们就自己判断去。」
「对了唐志飞……」这时候老曾忽然开口了:「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刚才说的齐五局长已经因病身故了。」
「他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从他查出来得了癌症后,虽然还顶着一个局长的名头,但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我这次过来也不是他派来的
。」听到局长死了,唐志飞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确实不在意这个人的死活。
「呼……」老曾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说道:「唐志飞,把你妻子和孩子的名字告诉我,以及她们的居住地址,越详细越好,另外,你还要交给我一个能取信于你妻子的信物,否则,我就算派人找到她们了,也不见得你妻子就会相信我们的话而跟我们走。」
「这是当然,我妻子叫……她们住在……」
这次唐志飞回答的那叫一个痛快,没有打丝毫磕绊。
「至于信物……当时你们搜走我身上的物品中,有一枚蓝宝石戒指,把那个宝石取下来,见到人后你们只要出示一下扣下来宝石后的戒指,我妻子看到了就肯定会相信你们,这是我跟她的约定。」
「你确定要让我们把人带到这里来吗?」
「对,说句实话,我有罪我认,但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对她们母子动手。」
「唐志飞,把你妻子和孩子接过来可以,但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儿,最起码也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计划……」
「放心曾处长,他们所执行的那个计划目前才是起步阶段,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但从现在开始算起,超过四个月,我可就说不准了。」
「四个月?」老曾听完他说的这个时间节点,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四个月以后会有什么?
那些人要搞破坏,肯定不会随便乱来,再过几天就到五七年了,也就是说最晚不能超过五七年四月份,可五月会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李恒也在思索着这个时间,五七年五月,不对,应该是五七年四月以后他们的计划应该就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能发动。
可四月以后会发生什么啊?
嘶……我怎么就没好好学现代史呢当年。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老曾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放弃了。
「没了,我刚才说过,从现在开始到见到我妻子和孩子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或者你非要我说的话也可以,我不想受罪,你想听什么我都可以说。」
看他这副模样,老曾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那些真真假假的口供,他不想再听了,他也没有那么多人去对这些口供一一甄别,那样的话更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