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觉得今日不太对劲,苏容送周顾离开后,似乎没回府,晚上吃晚膳时,也少了她,而苏太守和大夫人似乎都没什么食欲,只稍许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苏行则倒是与往常一样,但给他的感觉,就是过于安静了。
饭后,谢临悄悄问苏行则,「苏兄,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怎么我看伯父与伯母心情都不太好?」
苏行则笑了笑,「周顾离开了,小七去了谢府小住,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父亲母亲不太适应,无碍的。」
谢临闻言虽有疑惑,但也不好问苏容为何去谢府小住,只能点点头。
回到住处,谢临叫来自己的近身护卫晴风,对他吩咐,「暗中去查查苏家今儿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怎么总觉得像是有事情发生的样子。」
晴风应是。
谢临躺回床上,想着周顾一走,他发现江宁郡也没那么好玩了,真是见鬼了。
晴风花费了一些功夫,回来对谢临压低声音说:「小王爷,打听到了,苏七小姐今儿出城去送周小公子后,便去了谢府,谢府随后便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后来没多久,苏太守便匆匆去了谢府,待苏太守回来后,苏夫人和苏行则也去了苏府,不过两个人都没待多久,赶着晚膳前回来了。因谢府守卫很严,属下怕被发现,没敢进一步探查,再多的消息,没打探到。」
「你的意思是,苏七小姐在送完周顾后就病了?」谢临从床上坐起身。
「应该是。」
「她为何去谢府?怎么不回太守府?」谢临问:「难道是因为我在太守府住着的缘故?怕被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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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风点头,「兴许是这个原因,毕竟整个苏府的人都以为您与周小公子相交莫逆,大约是为了瞒着周小公子,怕您告诉周小公子?」
谢临啧啧,「谁与周顾相交莫逆了?我才不是那等多嘴多舌的人。」
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平日里,看苏七小姐活蹦乱跳的,不像是有什么病症的人,倒是听说她时常爱与人打架受伤,难道是在送周顾离开后,又与什么人打架了?受伤了?」
晴风讶异地问:「苏七小姐爱与人打架受伤?您听谁说的?」
「江盛那个女儿,江云英,苏七小姐及笄那天,她拦住我,跟我说了两句话,说的很是委婉,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谢临嗤笑一声,「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与我有什么关系?跟我说什么?后来问了周顾,周顾说江云英与苏容有些过节,她家赔了一大堆赔礼当做苏容及笄的贺礼,她心里大约是又嫉妒又恼恨,但不敢再在苏容面前说什么,但又不甘心,所以婉转地通过我,想给苏容上眼药。」
晴风恍然,「也就是说苏七小姐爱与人打架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可能!」谢临也吃惊,苏容看起来温温柔柔娇娇弱弱一个小姑娘,竟然真的爱与人打架吗?
他想让晴风再去查探,但一想,苏容是周顾的未婚妻,他总打探个什么劲儿,打探太多了,也不太好,尤其是苏府的人对他都不错,他住在人家家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背地里再派人打探人家的私事儿,被人知道,像什么话,他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他摆手,「行了,不必理会了,你下去!」
晴风点头,退了下去。
谢临又重新躺回床上,想着苏行则不知会不会推迟进京,他明儿再去哪里玩。
第二日,苏行则果然对苏容说等她伤好后他再进京的话,苏容不同意,「大哥,你还是早些进京,你又不能替我躺在床上养伤?留在家里做什么?早早进京,适应适应水土,再与学子们多交流交流,摸清考场的规则,才是你应该做的。」
她说完,又郑重地道:「我的身世可
不是什么好的,麻烦的很,你今秋一定要高中,我将来还想指望你保护我呢!」
苏行则道:「就算我晚走几日,也一定可以高中。」
苏容佩服他这份自信,但依旧拒绝,「那也不行,你还是早走的好,凡事要早做准备,有备才能无患。万一路程太短,匆匆忙忙的,亦或者有什么事情,你耽误不起。」
苏行则见她说的一本正经,点出,「你是不乐意每日都看见我?」
苏容理直气壮,「谁乐意养伤期间,还要听你给我读史啊?」
昨儿大夫人离开后,她本来以为他要与她说一些什么话呢,谁知道他转头让人去谢远的书房里找了一卷南楚国的历史,开始给她读了起来。虽然,南楚国的历史的确是她该了解个透彻的,毕竟是她祖宗的历史,便于她了解南楚,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不是非要让她养伤期间就开始学?
天知道她昨天在他读历史的时候,有多想把他撵走。
苏行则失笑,「行,我三日后启程。」
虽然比预计晚了两日,但苏容见他答应,也没反对,也说:「行!」
转日,江州刺史府谋杀太子,证据确凿,诛九族的消息传到江宁郡。
这一道圣旨,来的突然,江州一带的官员连半丝风声都没听到,江盛也被圣旨给震懵了,当被朝廷派来查抄他的官兵拿下时,他脸色煞白,直喊冤枉。但是任凭他怎么喊,都没用,朝廷来的官员并没有将他下狱,而是直接带到了菜市场,公布其除了谋杀太子在内的三十五条重大罪行,公布完后,当即斩首示众。
其中有五条罪行,来自江行父亲的供词和证据,朝廷念江行一家大义灭亲之举,又彻查他一家并没有参与其中欺压良民为虎作伥,免除他一家罪责。
大夫人来看苏容时,跟他说了江家被诛九族的事儿,盯着苏容的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那天才让我安心收着江家的大笔贺礼?」
「嗯。」苏容点头。
「你听周顾说的?他提前去江州有要事儿,就是为了江盛?」大夫人问。
「嗯。」
大夫人唏嘘,「真没想到,江盛压在你父亲头上多年,突然就获罪被诛了。听说江夫人和江云英死前哭的凄凄惨惨的。想当年她们趾高气扬的在我面前骂你,我仍记忆犹新。」
苏容没多余的感慨分给江家,「他敢早早站队,谋杀太子,就该想到失败的后果。」
大夫人点头,「敢谋杀太子,真是活该。也不知朝廷会任命哪个新刺史来江州?好不好相处。」
苏容道:「一定很好相处。」
大夫人怀疑地看着她,「你又知道了?周顾也跟你说了这个?」
苏容点头。
「是什么人?」大夫人问。
苏容对她笑,「我父亲啊。」
大夫人:「……」
她不喜反惊,「怎么可能?你父亲不会离开江宁郡的啊!」
苏容看着她惊诧的模样,叹了口气,「母亲,父亲为了我,一直蜗居江宁郡,待了这么多年,已够了。既然太子殿下提拔他,怎能有官不升?您不是一直说我父亲指望不上吗?如今指望上了,您该高兴才是。父亲任江州刺史,姐姐们的婚事儿也会更好定一些。」
大夫人「嗐」了一声,「我也就是说说而已,高兴什么?出了江宁郡,你父亲说怕是护不住你。」
大夫人有些坐不住,「果真如此?朝廷真定了你父亲?趁着圣旨没来,我得赶紧让你父亲上折子推了。」
「母亲。」苏容喊住她,「今时不同往日。我养好伤后,决定进京。所以,父亲也无需在江宁郡窝着了。」
「你要养好伤后进京?」大夫人停住脚步。
苏容点头。
「你进京去做什么?就算与护国公府议亲,也要等着护国公府的人来啊。」大夫人不解。
苏容想说「我进京退婚。」,但怕刺激到大夫人,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真是实打实拿周顾当女婿看待了。
大夫人看着她,忽然变了脸色,「我听你父亲说,你亲口对周顾说,你与她的婚事儿不急?你不会是想……」
苏容松了一口气,原来父亲给她打过预防针了啊,她迎着大夫人的视线,点头,「嗯,我想亲自登门去退婚。」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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