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容易。”老道士还是忍不住怒道。
张燕歌笑了笑没有与他辩驳。
“师父,咱们快点去钱塘。”小道士觉得他们若是再待在这里难免又打起来。
很明显哪怕师父加上自己都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
“钱塘县!”老道士长叹一口气。“那里恐怕已经是一片废土了!”
听说百鬼夜行选中了那里,他当时正好追一只妖邪,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不然他们当时也会去的。
“没有!”老头子开口说道。“那里没有发生百鬼夜行。”
“你这妖孽还敢骗人!”老道士大怒道。
张燕歌庆幸老张不是这么个性子。
“小妖没有说谎。”他口中发出几声鼠叫。
一只巨大的老鼠从神像后面钻出来了。
那大老鼠一见张燕歌,立刻抱着双爪行礼。
“城皇老爷!”
“我已经不是钱塘的城皇了。”张燕歌看着这大老鼠说道。
大老鼠也应该庆幸,这本书的主角不怕老鼠。
“你如何认得我?”张燕歌有些好奇。
“小妖是钱塘的老鼠,百鬼夜行那一夜我带着孩儿们离开了钱塘。
路上看到您与那九公子大战,是您与另外几位仙人保全了钱塘县。”大老鼠虔诚的说道。
钱塘不单单是人的钱塘,也是我们的钱塘。当时我们本没事守护,只能离开…
老道士用那双白眼看向了张燕歌。
“你真的…”
“当时燕赤霞、金山寺的慈玄方丈、还有现在的城皇,我们一起打败了那只白猴子。”张燕歌对老道士说道。
他对张燕歌行了一礼。
聂小倩清冷的眼神复杂的看着张燕歌。
公子是个大英雄啊!
老道士再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过也没有和张燕歌交流的想法。
第二天张燕歌等这一老一小的道士走了之后,他才带着聂小倩离开。
“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头子虔诚的说道。
张燕歌鼓励了他几句后便上路了。
等张燕歌离开后,老道士去而又反。
“师父,您不会还要杀那只鼠妖?”小道士有些不忍的问道。
“自然不会了。”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我信那人说的,我们在这里帮他看看那只鼠妖!
他若是真的一心向善,我便信妖也有好妖。”
小道士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崂山,你莫要学为师。”老道士对着徒儿说道。
他们在这里守了三月,这三个月里鼠妖没有发现他们。
而在三个月里鼠妖每日除了读书,便是操持着那快红薯地,后来他还帮助了一个差点饿死的乞丐。
一个走失的小女孩,一个瞎眼的老妇人。
三个月后,老道士走进破庙中。
“出来!老道与你道歉。”老道士道歉的模样,还是将鼠妖吓坏了。
但他还是乖乖的出来。
“莫要让那位先生失望。”老道士扔下这句话,便带着徒儿离开了。
这段时间他们从过往的行人口中得知钱塘县一切如常,也听说钱塘县连着换了三个城皇的轶事。
“师父,咱们还去钱塘县吗?”小道童问道。
“不了,换个地方接着降妖除魔。”老道士难得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据说后来鼠妖退去妖壳,成了此地的城皇。百姓为了感激他对他们的庇佑,城皇的香火鼎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抱歉啊,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张燕歌歉意的对聂小倩说道。
“没事的。”
老道士在这里守了三月,张燕歌在第二月后便离开了。他相信老道士不会再找那只鼠妖的麻烦了。
老道士带着徒弟离开破庙的时候,张燕歌他们终于到了苏州。
一路上入耳都是吴农软语,要么便是那些浣纱的女子。
张燕歌真觉得这里很美…
“公子,我家就在那条巷子。”聂小倩有些激动的说道。
她性子清冷,快到了家终于露出了怯意,近乡情怯。
“显身进去?”张燕歌问道。
“不、不了!”聂小倩摇摇头,“我只看他们一眼便好了。”
那根笔成了一柄纸伞,她撑开后不怕烈日,可以在白天出来,当然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她。
张燕歌没有跟着她,只是在巷子口等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鬼气森森。
张燕歌瞬间就到了,聂小倩双目血红。
此时的她如同黑化一般,不过有些别样的美感。
张燕歌无奈神魂出窍,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点,将她弹进了那根翠绿的毛笔中。
聂小倩挣扎了一阵,但笔在张燕歌手中,任她再如何挣扎也都无法出来。
张燕歌落地,直接去敲门。
不一会便有一个趾高气昂的家仆打开了门。
“请问这是聂家吗?”张燕歌开口问道。
“什么聂家!”家仆看了一眼张燕歌,虽然收敛了态度,但还是有些傲气,“这是宋老爷家!”
“这里以前不是聂家吗?”
家仆有些不满了,“这是宋老爷家!”
那家仆说完不耐烦的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张燕歌没有再敲门,随便在附近找了一家。他轻轻的敲敲门,不一会一个老汉打开了门。
“家里有病人。”张燕歌觉得自己应该不像江湖骗子。
老汉谨慎的打量了一番,但张燕歌的卖相根本不像是骗子。
“小孙儿病了好几日。”
“我能治。”张燕歌看见这户人家有澹澹的妖气。
应该是有人沾染了妖气,凡人沾染了妖气轻的大病一场,重的会有生命危险。
老汉带着张燕歌走进了院子。
“先生看病需要些什么?”老汉将张燕歌领进来后连忙问道。
“不需要什么,若是治好了孩子的病,您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张燕歌笑着说道,“您在这里住了很久。”
“这是我家祖宅,我家四代都住在这里。”老汉对着张燕歌说道。
他将张燕歌领进去,床上躺着个孩子。
只见他眼圈深黑,一看便知道病入膏肓了,今日若不是遇到了张燕歌,恐怕活不过今晚。
屋里老汉的妻儿、儿媳都在。
“爹,他是?”
“这位先生可以治小牛儿的病。”老汉心里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儿子皱眉看着张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