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给我一个解释!”隽器师怒气冲冲的冲进穆苍引路到的院子带着质问,但无人理会。
水淼淼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抱着双臂,似乎正在训责对方,对方站着,要比水淼淼高得多,看起来水淼淼却更压势一头。
“你不就有一个姐姐吗?”穆苍的声音无辜又纯良。
“我。”水淼淼愣了一下随后提高音调道,“你管得着吗!我说他是我哥就是我哥了,还有我家的情况你怎么知道的?你该知道吗?”
穆苍干净利落的认错道,“对不起。”
水淼淼一口气就被堵在了心间,乱挥着手结束了这段糟心的对话,烦躁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花逸仙他怎么可能放你走的?”
穆苍救了银风狼,花逸仙那个性子,那定是要敲锣打鼓好好感谢的,怎会轻易就放人走了?
水淼淼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你一开始就知道宿昔城在哪?”
穆苍眼神飘忽沉默以对,不想撒谎就只能不回答,在水淼淼压制不住准备暴跳而起时,穆苍点了点头。
呵,算回答了,但,是主要的吗!
“算了。”水淼淼抚着自己的心口,不气不气,看在那个意外之喜的份上,不要为外人生气,今日自己已经够难受了没必要在添一笔。
水淼淼扬起假笑看向穆苍,虚伪的热情,淡薄寒彻的声音,“你是个自由人,你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我们没有关系,同等,你也管不着我!对?”
穆苍继续低着他那个头,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沉默,是他赖在水淼淼身边的基本法则。
做着深呼吸,水淼淼强颜欢笑,知道自己同样拿穆苍没有办法,有些泄气道,“你是个好样的那就听清楚,我七点水,那个带面具的是我哥叫三点水,不要去试图窥探我哥面具后的样子不要问东问西,等离开魔域了你就当不认识他,对了你在魔域叫什么?哦。”水淼淼自问自答语带讥讽,“应该还是叫穆安对?毕竟重不重新化名都无差嘛。”
“是,依旧叫穆安。”穆苍点着头,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水淼淼的问题。
“呵呵。”水淼淼皮笑肉不笑干哼哼着,“若非是我刚才已经吐过血了,我现在真想吐血三升把你淹了!”
“你的腿。”一直低着头的穆苍发现有血迹渗出水淼淼的裙边,“我去拿药。”
“打住!别转移话题。”水淼淼喊停穆苍,拉起裙子低头看向自己的腿,瞧了瞧满不在乎的道,“就这点小伤,你在晚一点嚷它就自己愈合了。”
穆苍露出不满不赞成的神色,水淼淼无奈补充了一句,“它真的在愈合,我现在愈合能力能匹配我现在的修为。”
穆苍半信半疑,水淼淼转移话题,“这院子你的啊?”穆苍说拿药时,是朝屋子转身的,所以屋子里有药?
穆苍点着头,犹豫的道,“算是。”
他昨夜到的,这院子有安绝老的标记,应该是安绝老来时的住所,里面准备了很多日用品,看起来似乎知道穆苍迟早会来宿昔城给备着的。
“真是厉害了。”水淼淼侧过身躯不想再看穆苍,手撑在石桌上托着腮,自言自语的讥诮着,“魔域都能有地,胆子竟然那么小,说什么不行没有实力不应该,单纯就是耍我玩,乐的看,现在又来……”
“不是的。”穆苍嘴笨,急的满头大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喂!你们俩!不要无视我啊!”隽器师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自己要在不出声,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要逐渐跑偏了。
“三哥!你来了!”水淼淼寻声望去笑靥如花十分热情,隽器师却毛骨悚然的退后一步,就见水淼淼唇轻启,笑弯了眉眼娇憨的说道,“我们炸城,我想看烟花了。”
被否定的计划不知为何又提上了日程?
隽器师一头雾水,水淼淼笑的太灿烂不敢看不敢应,便觑向一旁的穆苍,似木头一根,忽而认真的说道,“还是该上点药的。”
好嘛,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水淼淼此刻像是炸药桶,一点就炸,“上上上,你就知道上药!”
穆苍担心关切道,“可不止脚上一处。”
“我真是,你。”水淼淼用力抿住嘴,看得出一开始是想骂脏话的,“行,我去上药,那间房,我自己来!”
提起水淼淼的伤,隽器师上前一步仔细瞧着,“你伤到哪了?当时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随时都要晕过去似的,才一会儿怎就说话中气十足了?”
“呃。”水淼淼盯着隽器师不好意思的道,“你在说啥?”
隽器师疑惑不解,穆苍在一旁及时解释道,“她伤到耳朵了,你得大声说话。”
所以,隽器师一开始看到的剑拔弩张的场面,只是因为水淼淼自己听不见于是把声音加大后的效果?而中气十足也同理?
“你是怎么伤到耳朵的!”隽器师感觉不可思议的大声询问道。
“太大声了啦,学学穆安那个音调就刚刚好。”水淼淼嫌弃的说道,“就一点耳鸣加重声,没有多严重,我已经习惯了比以往流血好多了。”
“还流血!”没见识过的隽器师大惊小怪着。
“行了。”水淼淼站起身摆着手说道,“都是小伤,你们俩都不要太担心了,我自己去处理一下,你们也休息休息,不要打架,我已经跟穆安介绍过了。”随后水淼淼指了指身边的穆苍,看向隽器师介绍道,“穆安,一个普通朋友,你放心,他没有别的优点就是嘴特硬,贼严实,什么话都不会说的。”
语闭,也不指望穆苍能听懂其中嘲意,水淼淼径直向房间走去,脚上伤口还是有点不良于行。
隽器师这次眼疾手快在水淼淼踉跄之际抢先一步,隔开了穆苍,伸出自己的胳膊给水淼淼做扶手。
还能让你小子在抢一次了!离远点!
隽器师搀扶着水淼淼向房间走去,路上絮叨的关心着,“真没事?除了脚、耳朵还有哪?你造成的动静可不小,灵力不是阻滞着吗?逞强了?”
“没有。”水淼淼轻拍了拍隽器师胳膊,解释道,“那是因地制宜的招式,只在此地杀伤力大,我难受主要是因为那突然穿脑的声音。”
“什么声音?”
“就,魑魅魍魉鬼哭狼嚎的声音?”
隽器师哑然,水淼淼如此胡诌这话是聊不下去了。
可水淼淼说的都是真的啊。
送水淼淼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隽器师随即回头锁定安静站在原地的穆苍。
他试图摆出一个威严如长辈的表情,他现在是七点水的三哥,审问一下这小子很合理,但他是否忘记脸上的面具了,白板一张的面具,毫无气势反而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