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视频中,缪大叔用大袋子拎着一袋又一袋的食物从资料室经过。到最后,他才拎了一小袋橘子出来,看着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
就是这时,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跑了出去。跑出一段距离他又跑了回来,哼哧哼哧,一脸不舍的将那一小袋橘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才匆匆忙忙地跑了。
金芒看了下视频角落显示的时间,开口道:“这应该是受害者尸体刚被发现的时候,缪大叔大概怕被人看到会起疑,所以才不得不忍痛放弃那袋子橘子。”
袁哥却是想起一件事,“缪大叔的女儿就在办公楼里上班,他是不是将食物都拿给女儿了?”
是啊,食堂虽然也能放,但缪大叔再如何小偷小摸,也不可能堂而皇之拿那么多食物回去。
柴邦立即便让人去抓缪大叔,本以为缪大叔因为是嫌疑人。不想被抓过来之后,他哭哭啼啼说出的一番话却是让人目瞪口呆。
“我当时看到尸体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整了个硅胶的假尸,刚好手里拿了一把菜刀,我就气得一把砍了上去。谁知道那手臂被砍下来后居然变成了食物,我这才知道这是真的。我怕被人怀疑是凶手,也怕凶手真的是我,就不敢报警,匆匆把食物转移了就走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人……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忘贪小便宜。
而且……
“你到的时候受害者还没有死?”若不是这样的话,尸体砍掉一只手,是不会化作食物的。
“应该是这样。”缪大叔吓得满头大汗,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但我真没有杀人的心啊。”
“那你怎么随身带了一把菜刀?”魏城面露狐疑。
“这个我知道。”袁哥开口道:“缪大叔年轻时差点被暴食症发作的亲人吃掉,自那之后他走哪都带着一把菜刀,要不然就没有安全感。据说便是他结婚的时候,也没有破例。”
众人:“……”你这样居然也有人肯嫁给你。
这事真的是……
柴邦头疼道:“别都凑这儿,给我腾个地儿。”
“这是要就地办案?”袁哥惊讶。
“不然呢?”柴邦没好气道:“门卫查了,一个小时内只有人进没有人出,凶手有很大可能还在明城集团,不就地办案我还把凶手先给放了?”
袁哥讪讪笑笑,然后连忙让人空出了一间办公室。
金芒自是被魏城叫去对橘子进行检测了,柴邦看到她倒是不意外。
——他虽然之前没跟金芒合作过,但是内部有她的资料,就这么一个食品检测师,他自是要了解一番。
袁哥知道金芒跟警局的合作,空出的这个办公室是有隔间的,刚好里面的小隔间可以给她用。
知道一群警察正等着自己的检测结果,金芒没有耽搁,立即便剥开一个橘子开始吃了起来。
这橘子很新鲜,清甜多汁,不过……
她睁开眼睛道:“这是熟人作案,凶手是受害者的熟人。”
“为什么这么说?”柴邦的表情一下子便亮了。
若真如金芒所说,那这案子就好破了。
“因为受害者死的时候感觉到了背叛。”金芒道。
魏城立马道:“这次过来的人中,跟俞女士熟悉的就只有她的助理,雅迅代表虽然跟俞女士认识,但对方若是凶手,应该不至于让她有背叛的感觉。”
“但是那助理是个女人。”袁哥忍不住开口道。
“受害者致命伤在胸口,女人如果力气大并不是做不到。”魏城道:“没记错的话那位助理虎背熊腰,看着很有力量。”
最后助理被抓过来,却矢口否认自己杀了人。
只是证据摆在那,不是她抵赖就行的。至于她的作案动机,早晚都能查出来。
金芒也很好奇那个助理的作案动机,但她本以为用不了几天就会水落石出,结果三天过去了,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
她实在好奇,就忍不住给魏城打电话询问。
结果魏城告诉她,那个助理的嘴巴非常硬,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杀人了。
“会不会真的不是她?”金芒忍不住问道。
她忍不住心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不,就是她!”魏城咬牙道:“我们已经从她随身的公文包里找到了凶器,那把匕首上有她的指纹。”
金芒皱眉道:“说起来,那监控是谁弄走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魏城叹气道:“那助理背后明显有指使者。”
到了这地步,金芒一下子觉得没意思了。
这天她又为了一件案子去警局,却是在那儿遇到了陆维。看到她,陆维愣了愣,礼貌地笑了笑道:“好巧。”
作为家属,陆维当时是看着金芒检测母亲遗留下来的食物的,所以他如今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知道她来警局是干什么的。
金芒也礼貌地笑了笑,问道:“你过来是……?”
没记错的话那位俞女士的遗体已经被领取走了,陆维应该没有再过来的理由了。
就听他淡淡道:“我们发自按佘助理名下的银行卡上有可疑的巨额转账,过来跟警局汇报一下。”
佘助理就是那位杀了俞女士的女助理。
金芒一愣,下意识问道:“警察居然没查到?”按说这事应该不用他们来汇报?
陆维一愣,随即表情带着几分苦笑道:“因为那张银行卡虽然是佘助理在用,但其实是放在我母亲名下的。”
见金芒不解,陆维解释道:“佘助理的父亲是个重男轻女的家暴男,她母亲被她父亲活活打死了,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从家里逃了出来。那会她在外面打黑工,但每次拿到那点微薄的工资都会被生父抢走,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后来她走投无路之下去碰瓷我母亲,我母亲见她小小年纪这么可怜,生了恻隐之心,出钱资助她继续上学。那个时候,因为她未成年不能办银行卡,也为了防备她生父,母亲新办了一张卡给她用。”
“大概用的时间太久了,她忘了这张卡其实不属于她,居然用这张卡收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