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敬德愣了愣,随即微笑道:“这可不成,凡事总得有个规矩,我比你先收冬子为徒,自然我是他的大师父。”
“不行,我年龄比你大,我必须是大师父!要不我们让陆逍鸿和胡灵评评理!”白夭嚷嚷着望向我和陆逍鸿。
我和陆逍鸿也都愣了愣。
这事儿有什么好评理的,也就白夭想得出来。
“我再去瞧瞧那门上有没有什么机关。”陆逍鸿微笑着扭头走开了。
我也想走开,可心里的担忧还一直没机会插嘴问白夭,见他望向我,遂开口问道:“你既然愿意收冬子当徒弟就别纠结大小了,倒是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等月亮出来我多吸些月华内力就能慢慢补全了。”白夭得意的道,“大小师父的问题可不能不纠结,这是辈分的事儿。”
好了,又给这货绕回去了!
“我也去瞧瞧门上有没有机关!”我说着扭头就走。
“喂,我说老怪物,你这样可不行,知道我多少岁吗……”
白夭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连若薇笑着走过去拉了冬子起来,小声道:“你先起来,等你的两位师父掰扯清楚了你再拜师!”
冬子望了望白夭,又望了望郝敬德,有些犹豫,见白夭和郝敬德都不看他,便安心的站了起来,跟着连若薇随在我们身后走到了城门边。
陈瘸子依旧抱着那个背包坐在城门一侧。
这个地方陈瘸子即使想逃也逃不掉,所以郝敬德和冬子就松开了捆在陈瘸子身上的捆仙索。
见我们过来,他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我开口问他。
“到了晚上我们就能进城去了!”陈瘸子有些犹豫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没进去过吗?”我随口问道。
“我……”
陈瘸子望了我一眼,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坐过的地方露出一行篆体小字。
我们凑近一看,那行字只有六个字:月华出,月门开。
陆逍鸿和我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同时望向陈瘸子。
“我真的是刚刚发现的,正想着要怎么告诉你们,又怕你们说这是我故意弄出来的!”陈瘸子飞快的解释说。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问陈瘸子。
“刚刚你们检查城门的时候,我挪到这里坐下不久就发现这里有一个夯土疙瘩,下意识就去抠,谁知一抠那疙瘩,这地上就出现了一行小字。”陈瘸子指了指门边的墙面。
陈瘸子的话看起来不太像是骗人,墙边的地上的确有一些细碎的夯土。
陆逍鸿蹲下身,仔细去看地上的那一行小字,并伸出手摸了摸。
半晌后,陆逍鸿面色凝重的站了起来,望向我道:“字是刻在石板上的,痕迹圆润饱满,不是短时间能弄出来的,奇怪的是这行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恰好被我们发现。”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望向陈瘸子问。
“我发现的时候你恰好把姓白的那只狐狸踹下去,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怕你们说我使坏,故意弄出来的。”陈瘸子望了望还在一边争论不休的郝敬德和白夭嗫嚅着说。
“这行字是怎么出现的?”陆逍鸿望着陈瘸子问道:“我们上来的时候我到处看过,我记得这里并没凹陷或是坑洞。”
“好像……好像是这一小块石板翻了个个儿。”
陈瘸子犹豫着说:“我当时光顾着抠那个土疙瘩了,然后听到地上有轻微的咔嚓声,低头看的时候这一块石头好像晃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这行字。”
“这行字周围并没有任何缝隙。”陆逍鸿说着望向我说:“胡灵,你发现没有,这块平台其实很奇怪,冬子替连天师吸毒血的时候,毒血吐在地上,全被这块岩石吸了进去,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但石宪死的时候,他的血却一滴都没有渗入进去,全都聚到了冬子的身下。”
陆逍鸿的话让我下意识望向冬子当时倒下的地方。
石宪身体里的血全都聚集在了那里,形成一个人形血泊,不漫不溢,被冬子的衣服和头发吸收了大半,剩下的现在已经变成粘稠的暗红色半固体状,还隐隐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你的意思是,石宪身上的血会汇聚在冬子身下,也许并不是冬子中毒产生的变异反应,而有可能是这个石台的原因?”我明白了陆逍鸿的意思。
“我不太确定,如果说是石台的原因,那冬子为什么会吸走白夭的内力这件事又无法解释了。”陆逍鸿说:“还有冬子的身体,他没死之前我触摸到的感觉跟这个石台有些相像。”
我想起冬子没醒过来的时候陆逍鸿和郝敬德都用手敲了敲冬子的脸,那时候发出的的确是清脆的声音,当时我还寻思着难道冬子变成僵尸了。
谁知他又活过来了。
正在一边掰扯的白夭和郝敬德突然停止了交谈,同时望向我们。
“胡灵,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白夭丢下郝敬德朝我们走了过来。
郝敬德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陆逍鸿指了指地上的那行小字让他们去看。
我走到冬子身边,有些不太放心的伸手去揪了揪冬子的脸。
软的。
“哎呦,疼!胡灵,你干什么呀?”冬子夸张的嚷嚷。
连若薇望着我笑,“我早就试过了,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可是经过陆逍鸿跟我说的这些,让我忽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心里莫名有些慌。
我下意识去望冬子的肩头和头顶。
三盏阳火竟不知在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甚至比他中毒之前要还明亮得多。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莫名的心慌稍稍定了些。
郝敬德和白夭正蹲在地上,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打量着那一行字,不时小声交谈两句。
“要不我们就先等等,等天黑月亮出来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良久之后,郝敬德和白夭同时站起身,郝敬德望着我和陆逍鸿说。
我和陆逍鸿同时点头,表示没什么意见。
抬头望了望天,太阳已经渐渐偏西,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片紫红的瑰色。
这里的天貌似跟外面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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