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东西并不是很重要,二十年来村里都没有正经阴阳先生也都这么过来了,能不受任何威胁的好好安居乐业比什么都强。
然而好景不长,三四个月后,那些身上长出龙形印记的人开始陆续生病,先是高烧不退,接着身上从长出龙形印记的地方开始溃烂,流出黑脓和黑血,到最后,连四肢也开始溃烂,就连他也看不出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送到医院,也检查不出任何毛病。
最后,终于有两个人因此而送了命。
随着得这种怪病的人越来越多,村里人又开始恐慌起来。
疯三娘不知从哪里学来一首奇怪的歌,天天在村里唱着:
困龙村,困真龙,真龙不归,群龙骨寒。
谁也不知道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也没人理会疯疯癫癫的疯三娘,但疯三娘却在一天半夜竟突然跑到陆逍鸿的屋前破口大骂,说他放走了姝云的女儿,村里会有大灾祸的。
原本陆逍鸿也没有去在意疯三娘的话,但他前后想了想,困龙村的变化的确是从我和夏小北来了困龙村后开始的,于是便决定出来找我,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姝云的女儿,村里的事到底是不是跟我有关,为了村民的性命,好歹都要试试。
他记得当初我和夏小北去的是鸡鸣村,于是决定去鸡鸣村打听我的消息。
陆逍鸿去鸡鸣村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萧寒。
当时鸡鸣村古墓里突然出现了七个血尸,还咬死了几个人,萧寒本事虽大,面对七个煞气极重的血尸也开始有些不敌,陆逍鸿助了一臂之力,帮萧寒收服了七个血尸。
萧寒极其欣赏陆逍鸿的本事,便邀请他加入天师府,陆逍鸿想了想便同意了。
他本就是一个无门无派的人,迟早要走出困龙村的,加入天师府以后也算是有了根基。
萧寒知道陆逍鸿出村是为了找我,连问都没有多问,就直接带他回了江州市。
可当时我已经不见了,就连我身边的肖恩也一起消失了。
甚至不管他和萧寒用了什么方法,居然都没有寻到我的半丝气息。
萧寒和陆逍鸿几乎找遍了江州市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我的人影,最后萧寒突然想到祁越,寻思是我的失踪也许跟他有关,就开始调查他,最后发现,祁越在木兰山有栋别墅,但具体位置在哪儿,却没什么人知道。
祁越很警惕,似乎知道有人在调查他,几乎不怎么去别墅,就算去,也不知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总能摆脱陆逍鸿和萧寒的跟踪。
于是,那段时间,他们开始在木兰山一带找了起来。
木兰山的确有一片别墅群,但他们观察了几天,没有一栋是祁越。
就在他们开始怀疑得到的信息是不是有误时,陆逍鸿远远望着木兰山,突然发现木兰山以东的密林深处的气息有些不太寻常,煞气极重,于是便连夜上了山。
山林越走越密,到处是悬崖峭壁,完全不像是有人烟的地方,别说找到一栋别墅了,就连个茅草棚子都找不到。
这股煞气很奇怪,远远望着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云顶一般,真走进山里却又感受不到了,于是陆逍鸿和萧寒便决定分头找。
不管找不找得到,天亮前都在萧寒住的地方集合。
就这样,陆逍鸿遇到了差点掉落悬崖的我。
祁越在我们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甚至还数次朝我们开了枪,好在陆逍鸿的道行高跑得快,枪声也同时将萧寒引了过来,祁越当然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可惜的是,祁越带了十来个帮手,还有枪,最终没有抓到。
但到底还是把我给救出来了。
由于那时候我身上的绝魂阵已经很严重了,萧寒没来得及去找祁越的麻烦,先想办法给破我身上沾染的煞气和怨气。
但他发现,当时的方法已经不管用了,我的整根手指已经全黑了,体内还有饮过血的迹象,强行破阵,很有可能会导致我魂飞魄散。
陆逍鸿提出带我回困龙村,因为那是个几乎灵气全无的地方,煞气和怨气也属于人死后的一种灵气,那里之所以会闹尸变,就是因为人死后的灵气被强行压制住,导致人死后的最后一口气没有吐出来,所以才会尸变。
也许那个地方,反而能压制住我体内的绝魂阵。
萧寒同意了陆逍鸿的想法,带着我去了困龙村。
果然,困龙村暂时压制住了我体内的绝魂阵,给了萧寒和陆逍鸿足够的时间想办法,经过近一年的努力,终于破了我体内的绝魂阵。
至于是怎么破的,陆逍鸿并没有跟我多说,我想也许是他们天师府不外传的秘法,便也没有多问。
说来也奇怪,随着我体内的绝魂阵破解,困龙村里那些人的怪病也随着好了起来。
困龙村重新恢复了生机,就连灵气也开始渐渐复苏,那些曾经学过道的人,也都渐渐恢复了曾经的道行。
村里人觉得困龙村这个名字不吉利,于是将困龙村改名为跃龙村。
七天前,陆逍鸿和萧寒见我体内的绝魂阵彻底破了,才带着我重新回到了江州。
说到这里,陆逍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我抬头望向他,终于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陆,大哥,我真的是姝云的女儿吗?”
陆逍鸿望着我,没有说话,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怔怔的望着他,心突突的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原来,我一直想要得到的母爱,都是假的,难怪张翠芬会这么恨我,见到我就觉得嫌恶。
原来我根本不是她生的女儿,而是她心里的耻辱。
想起张翠芬对我的态度,对我做过的那些事,还有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早该想到的。
想到过去种种,心头涌上一阵阵悲哀,我神经质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窒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陆逍鸿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轻轻递到我面前道:“喝些水,也许能好点儿。”
我接过杯子,紧紧握在手里,微微有些烫,心里的窒息感却渐渐消失了。
“陆大哥。”我抬头望向陆逍鸿。
“叫我阿鸿,不习惯叫我陆逍鸿也可以,”陆逍鸿说。
我点了点头,“陆逍鸿,姝云她……我的母亲,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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