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之力?信使?坐标?」
咒完普雷赛内尔后,张学舟也领着宋凤英不断远离交战区域。
他手中持着涂抹在白底相纸上的精血巫蛊媒介,偶又低问宋凤英相关。
千余米外,刺耳的暴击声响和无数飞蛾震翅的声音如同海难咆哮,让人极为不适。
千米的距离很远,但对高序列者和凶兽而言,这就是交战正常的移动范围,甚至这个交战区域至少还要扩大十余倍。
这是张学舟等人短时间难于逃离的区域,哪怕逃离到城外的军事区也并不意味着安全。
张学舟简短行咒后就在尽量寻觅着可遮蔽之处。
他靠着避尘决扫荡了一下,才勉强分辨出漫天灰尘、粉屑中的道路。
等到宋凤英提及这些天的部分事情,张学舟才怔了怔看向图尔人的神祠。
世上的修行路显然并不止基因格斗术和境界术,荒修行同样契合强大。
哪怕是荒点化栽培的图尔柯兰朵和图尔卡兰朵等人也有着其他人难于取代的特殊能力。
但荒并没有将一切挖掘,甚至有大幅度的浪费,落到被降临者捡现成的地步。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不论荒曾经如何惊才艳艳,又如何逆流而上成为古今少有的特殊修炼者,荒没能走向极限。
在魂玉中枯坐数百上千年,荒依旧不得解,也只能等待羽的回归。
张学舟需要庆幸自己从来就不是将所有单独扛在肩膀上引领前行,尤其是与任安然沟通后,他很清楚自己在将来会有同伴。
如同基因格斗术一样,参与者越多,发展就有可能打破个人所面对的瓶颈。
他们人数不会很多,但他们离修行境界术的极限只差两个大境界,而且是有诸多前人走过一遍又一遍的路。
张学舟甚至还能求其他境界术作为参考,并不需要从零开始一切。
而他们还有精神强化对于境界术的契合。
种种因素下让张学舟觉得自己并不会去重复荒所面对的一切,但他无疑需要处理掉荒留下的小尾巴。「信仰之力必然是寄托了图尔人虔诚的精神念力,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也必然存在寄托之物!」
让张学舟较为庆幸的是普雷赛内尔学习了本土文化,在与宋凤英交谈时也用了正常的语言进行交流沟通,从而让他不难推断相关信息。
「哪怕普雷赛内尔死了也需要破坏掉这种寄托之物,否则再被其他降临者寻觅……」
「他还说要复活他那个‘我主“,又说我有‘我主“,我也没搞懂‘我主“,反正他说啥就是啥了!」
张学舟心中挂念着必须破坏的神祠信念寄托之物,等到他和宋凤英找了一处宽且厚实的圆顶建筑,张学舟也从宋凤英那儿听到了一些额外消息。
「‘我主“应该是域外天魔,这其中有他所属的域外天魔,也有指我身上的域外天魔,普雷赛内尔是域外天魔的手下,那真正的域外天魔去哪儿了?」
张学舟不免想起了丢出去乱炸的冷却红晶金属块,又有纳格斯所获的爆炸剑,这让他一时间难于判断。
「难道那就是荒提及的神格?」
「但荒为何能在精神识海中发现神格,而在现实中没有发现?」
「是了,荒没有真正见过神格,而这东西也变换了模样!」
……
诸多念头不断在张学舟脑海中浮现。
宋凤英的每一句话几乎都给了张学舟各种联想和判断。
他不确定自己判断是否正确,但相较于以
往的自己,张学舟无疑猜测到了更多。
他甚至在想自己身上是否隐匿着类似红晶金属块这类神格之物,而域外天魔是否又居于其中。
如果能从他身上剔除掉神格,他无疑有可能摆脱域外天魔。
「你说我们拿到手的这些照片和视频有意义吗?别人会相信吗?会不会以为是拍很恶心的那种剧情恐怖片?老妈现在有点不自信了!」
「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那个天坑事对我们影响似乎还在持续!」
「如果我们也被人认定成普雷赛内尔那样的怪物,我们会不会被人拿火箭炮轰?」
「老妈就想着多管一管舆论,争取将我们洗白白,让其他人挑剔不出毛病!」「这些怪物的破坏性强得恐怖才会被扫灭,我们推动赤色联盟国经济发展做贡献应该不会落到这种下场吧?」
……
宋凤英叨叨的事情让张学舟同样心神警惕。
他以前不喜信息的不透明,但张学舟又享受了信息不透明带来的好处。
甚至于这种人还有纳格斯。
哪怕纳格斯在英伦联盟国掀起血戮,这也没有影响其他人将纳格斯归纳到异类中。
人类的外表就是他们最佳隐匿的方式,而纳格斯的成功确实也给张学舟指出了一条路。
张学舟没法复刻纳格斯,但他需要向纳格斯的方向靠近,才能规避宋凤英所担心的一切,甚至去防范纳格斯可能带来的问题。
在短短时间中,张学舟与宋凤英一样同样承受着各种信息风暴带来的洗礼,又有一道道方案浮现于脑海中。
这让张学舟能更清楚自身的情况,也让他对未来有更好的规划。
「不想成为序列委员的赤色联盟国人不是个好赤色联盟国人!」
张学舟的目光从寻求插入西京城,再到在西京城站稳跟脚,又谋划成为序列委员,最终上升到了周信等人曾经的位置。
对于他而言,一个坏的时代可能会到来,但赤色联盟国也有了近乎最佳的环境。
老一代进入暮年公馆,新一代掌控不力,甚至开始被纳格斯所算计。
西京城的虚就对应着张学舟不断向上的门槛会低。
纳格斯也可能成为他的助力,在一段时间内发挥着盟友的作用。
而张学舟在千岛联盟国又有图尔族可能成为铁杆盟友。
他看似没什么优势,但实际上拥有的条件已经胜出了很多人。
张学舟甚至存在暂时调解英伦联盟国和赤色联盟国矛盾的可能。
他目光放向远远处尘埃漫天的场地中,只要一切的针对能成功,他就会拥有种种便利的国外助力条件。
想到种种情况,张学舟不免又对着涂抹在白底相纸上的精血巫蛊媒介低低念诵,依托《鸿烈》中的巫蛊之术不断诅咒普雷赛内尔遭遇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