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收了她!”我扭头对石宪说。
对话之间我已经摸到了小熙的软肋是什么,彻底收服她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随着她的发泄,她身上的怨气也散出不少,该收进镇魂葫芦里去了。
我一边顺手将手中的镇魂葫芦丢给站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石宪,一边凝聚烝气迅速做出反应,伸手去接即将砸到连若薇手臂上的骨灰坛。
强大烝气的加持下,电光火石间即将发生的一切在我眼中慢下了数倍。
小熙发出一声尖叫,变成一道轻烟被石宪收进了镇魂葫芦里。
三号厅里的灯不再闪烁,重新恢复了明亮。
地板上被小熙用遮眼幻象制造出来的鲜血等痕迹也全都消失不见,只余下小熙身上残余下来的阴气和逐渐消散的淡淡的黑色怨气。
我利落地伸手接住骨灰坛,重新放回高处。
“你没事!”我从身上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替连若薇拂去满头满脸的灰白色骨粉。
“胡灵!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都那么倒霉!”
连若薇生气的一把抢过我手上的手帕,胡乱朝自己的脸上擦去。
我朝连若薇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开口道:“我的朋友遇到我的确都挺到倒霉的。”
连若薇愣了愣,瞪了我一眼冷哼道:“神经病才会想要跟你做朋友!”
说完连若薇也不再去管满头满脸的骨灰粉末,扭头就朝门外走去。
我望着连若薇的背影,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其实我们身边有很多人,因为一些原因跟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甚至会觉得天生八字不合,但若真的跟他们相处起来,会发现他们并非如我们想的那样令人讨厌。
有些时候,相处不好和不愿接近只是因为最初遇见时的偏见而已。
“胡灵,这个还给你!”石宪走到我身边,将镇魂葫芦递还给我,笑着开口:“那个丫头就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
“她人其实挺好。”我笑着点头,“我们也出去!”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云层出来了,原本阴沉的天变得晴朗起来。
我们走出老楼大门的时候,连若薇已经走到后院的花坛边,将马尾散开,弯腰垂头捋着头发抖落沾在上面的骨灰粉末。
杨馆长已经好多了,只是过度的惊恐让他的脸依旧还显得有些苍白。
陆逍鸿正扶着杨馆长,有些担心的朝老楼门口张望,恰好看到我和石宪走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陆逍鸿扭头望了一眼连若薇,上下打量着我问。
“没事,遇到一些小状况。”我摇头说。
石宪也望向连若薇,嘴角抽搐了几下,看样子想笑又忍住了,收回目光望着陆逍鸿打趣道:“老陆,胡灵身手不错,恐怕已经不在你之下了,你担心的应该不是她的危险?”
我装听不懂石宪话里的意思,若无其事的望向杨馆长问道:“杨馆长,你们这里哪儿有洗手间?”
杨馆长抬手指了指水泥路左边,“那边转角过去就有一个公共洗手间,童伯天天打扫,挺干净的!”
弓在一边的连若薇听到杨馆长的话抬起头,动作利落的将披散着的长发甩到脑后,瞪了一眼石宪道:“石头,你觉得我连若薇是那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吗。
我以前是喜欢陆逍鸿没错,但他现在既然已经明确表示胡灵是他女朋友了,我就不会再缠着他了,以后你再拿这事儿开玩笑,别怪我跟你急眼!”
说完,连若薇看也不再看我们一眼,扭头大步朝杨馆长指的方向走去,背影玲珑笔直。
我并没有跟上去,本来就是帮连若薇问的,她需要洗把脸。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性格这么爽朗,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曾经喜欢陆逍鸿,也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表示自己放下了。
我有些目瞪口呆。
石宪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陆逍鸿,表情有些尴尬。
只有陆逍鸿还算镇定,只是飞快的望了我一眼,眸子里有几分担忧。
我朝陆逍鸿笑了笑,轻轻摇头,表示我并不会计较。
陆逍鸿这么优秀,如果没有女孩子喜欢他我才会觉得奇怪。
好在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并不拖泥带水,好在我遇到的是连若薇这样一个坦率干脆的情敌。
连若薇很快洗完脸回来了,若无其事的望向陆逍鸿和石宪开口:“石头,陆逍鸿,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查还是等那个童伯回来再说?”
仿佛刚刚丢下那个炸弹将我们集体炸得外焦里嫩的并不是她一样。
石宪望向陆逍鸿问:“老陆,你说呢?”
陆逍鸿抬手望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问杨馆长;“能不能给童伯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好!”杨馆长回答着摸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随着电话的拨通,杨馆长将手机贴到耳边,但片刻后他又放了下来,望着陆逍鸿道;“童伯手机关机了!”
“他家离这里远不远?”陆逍鸿又问。
“有些远,在陂川那边,据说他老婆是按老家风俗埋在山里的,大概是山里没信号。”杨馆长说。
“不过他今天一定会回来的,距离上一次做法事已经过去四十九天了,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回来做超度法事的。”杨馆长又接着说。
陆逍鸿点了点头,开口道:“那我们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杨馆长想了想,望着陆逍鸿问:“陆天师,你为什么一定要等童伯回来?你还是觉得这事儿跟童伯有关吗?”
陆逍鸿望着杨馆长点了点头道:“童伯跟这事儿的确有关!”
他的语气是完全肯定的,并没有犹豫。
“啊?”
杨馆长惊声道:“我觉得不可能,童伯人很好,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类似的事情,再说了,他要那三具尸体干什么呀?”
“他要尸体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事儿一定是他做的!”
陆逍鸿说着抬手指向老楼一侧问杨馆长:“那里应该就是童伯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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