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室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就连一直聒噪的白夭也收起了他一贯的嬉皮笑脸。
陆逍鸿一路紧紧握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
对于白小合,我并没有太多同情,过度望子成龙的攀比心理和偏执导致她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她虽然是受害者,但同时也因为对那些女孩和祁峤的恨意沦为祁越工具。
从她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来看,祁越并没有什么修为,只是善于演戏,善于骗取人的信任,也善于利用人的贪念来控制和左右人,让那些人为他所用。
让我没想到的是,祁越竟是带着三世记忆,躲过孟婆汤转世而来的。
好在他现在已经被捉住了,害了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一次次躲避孟婆汤,即使他死后,恐怕连阴曹地府也没进就直接下地狱了。
走出地下室,我们并没有在客厅和院子里多作停留,院子里的拼凑怪人尸体太多,客厅里同样血腥气太浓,让人觉得极不舒服。
祁越已经苏醒过来,被天师们用绳子着上半身,押着他往外走。
他脸上满是血迹,不时扭头阴沉的盯着我和陆逍鸿,露出怪异的笑容。
至于陈嫂,由于她是祁越的帮凶,也被天师们捆了起来。
站在别墅外的水泥路上等车的时候,萧寒对郝敬德说:“郝先生,这次真的多谢您了,至于别墅的事,您放心,萧某说过的话一定作数,只是还请你耐心多等几日,等上面清场取证后才能办手续。”
郝敬德点了点头道:“好说,好说,只要萧尊者的话作数就成,郝某在这里守了多年,不急于短短几天功夫。”
萧寒点头又道:“不知郝先生接手别墅后是将这里推倒重做呢还是就这么入住,若是重建,后续需要萧某帮忙的只管开口,萧某定不推辞!”
“这座别墅沾染太多鲜血,恐怕内人不喜,还是推倒重建的好,只是地下室爆炸的陨石祭台碎屑阴气极重,一时恐怕难以请到专业的工程队处理,还真需要萧尊者替萧某留心了!”郝敬德听萧寒这么说,也不推辞,直接拱手道。
“好说,待上头清场后萧某立即让专业工程队上来将整座别墅和地下那些东西都处理干净,还郝先生一片清净之地。”萧寒笑着道。
由于别墅内外布置的阵法彻底破了,又有早已修好的公路直达别墅,接应的车来得很快,萧寒和郝敬德说话间,盘山公路上远远有车灯晃了过来。
天师们将祁越押上车的时候,祁越忽然回过头来,望着我森然开口道:“胡灵,你别以为我会认输的,总有一天,你会跪在我脚下喊我主人!”
“你他妈的还是死着不那么让人恶心!”
还不等我说话,站在我身边的白夭突然冲了出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板砖,重重的拍在祁越左边脑门上。
力道恰到好处,祁越左边脑门上多出一个血窟窿,鲜血瞬间涌出。
祁越眼白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好了,对称了!
祁越头上一左一右两个血窟窿,分别是我和白夭用铁铲和板砖拍出来的。
白夭嫌弃的扔掉手里的板砖,拍了拍手道:“血都那么臭,这种垃圾还是让他眼睛一直闭着比较好。”
两名天师也懒得包扎祁越脑门上的伤口,让血就那么淌着,将祁越的双脚也捆住,扔进后备箱里。
回到市区后,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陆逍鸿和石宪将祁越带去天师府审查,陆逍鸿将我、肖恩和白夭送回公寓后,也回了天师府。
白夭从身上摸出之前夏小北借给他容身的九尾狐玉坠,塞进我手里道;“胡灵,这东西交给你,你拿去还给夏小北那丫头。”
我闻言望向白夭手中的那块玉佩,只见玉坠中仿佛有一股气流涌动,莹莹生辉。
显然白夭在玉佩里留下了一股灵气,将来夏小北不管遇上什么危险,只要身上带着这块玉佩,都能得到白夭的帮助而化险为夷。
“你怎么不亲手还给她?”我挑了挑眉问白夭。
“我还是先走,不留在这儿给你和姓陆的那小子当电灯泡了!”白夭说着有些嫌弃的环视了一眼我的小公寓道;“再说了,我现在有实体了,留在你这儿也住不下呀,天天跟你抢厕所吗?”
闻言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倒是实话,我这地方统共就一间卧室,还有肖恩,白夭现在有了实体,实在显得拥挤了些。
“你准备上哪儿去?”我问白夭。
“先去看一眼我的小九颜,然后找我那些妹子去!”白夭说着朝我张开双臂道:“来,胡灵,好兄弟一生一世一起走,咱抱一个!”
我一把掌拍在他的左手手背上,又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道;“抱什么抱,好兄弟握握爪就行!”
白夭哈哈大笑道:“成,握握爪就行!”
说着白夭的手微微用力,一股灵气自我的劳宫涌入,进入少商后,慢慢跟我自身的灵气混为一体。
我一愣,疑惑的望着白夭。
白夭松开我的手得意洋洋的道:“我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一缕我的灵识,只要你有危险,我立刻就能知道了!”
“兄弟,够意思!”我拍了拍白夭的肩膀说。
“好说好说,我得知恩图报不是?兄弟我虽然有时候不太靠谱,但本事还是极大的!”白夭嘿嘿笑着说。
说完白夭转身拍着肖恩的脑袋道:“兄弟,我先走了,保护好胡灵,否则我跟你没完!”
肖恩不悦的扭头张开就要去咬白夭的手。
“哟,小畜生,还想咬我!可惜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了,来呀来追我呀!”白夭笑着大叫,迅速旋身逃开一丈来远。
肖恩不服气,低吼着就扑上去追他。
白夭再次旋身,竟直接从小阳台上纵身跃了下去。
肖恩追到客厅外的小阳台上,发出愤怒的呜呜声,随后趴了下去,将硕大的脑袋搁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肖恩,你不舍得他?”我走了过去,扶着阳台的栏杆往外望去,哪儿还有白夭的身影。
肖恩掀动眼皮望了我一眼,继续趴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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