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微微皱眉,扭头朝姝丽的房门望去,半晌后,才转过脸抬脚朝龙川客栈的大门口走去。
姝云那一晚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总听到细碎的牙齿碰撞声在耳边响着,声音不大,听上去却让人毛骨悚然,像是那些牙齿随时都会咬人一口。
几次她都被那种极度的恐惧感惊得浑身是汗,却又怎么都醒不过来。
第二天晚上,姝云在姝丽的陪同下去了龙川歌舞厅。
三首歌唱完后,马剑告诉姝云,三哥在经理室等她。
姝丽正要陪着姝云一起去,马剑抬手拦住姝丽道:“三哥的意思是小丽君小姐单独去,三哥要跟她谈些事。”
“哦,哦,那好!”姝丽讪讪的停住脚步,望向姝云道:“好妹妹,你去,三哥人不坏,好好听他的话。”
姝云有些不安,张了张嘴,看到姝丽一脸高兴,到底没说什么,跟着方剑去了经理室。
进了门,姝云喊了声“三哥”头也不敢抬,心里惴惴的发慌。
“嗯!”三哥应了一声,没让她坐,也没说为什么喊她来这里。
唱片机里放着轻音乐,姝云垂着头,那种被两排牙齿从脖子往下慢慢啮咬的感觉又出现了。
三哥一直没有出声。
森冷的啮咬感一路往下,顺着姝云的肩头,慢慢滑到胸前……#@$&
姝云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坐在老板台前的三哥依旧没有出声。
姝云终于忍受不住那令人恐惧的森冷又恶心的感觉,她鼓起全部勇气抬头望向三哥,想要问他找自己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一抬头,姝云惊讶的发现,三哥也正眯着眼望向她,眼神迷离中带着几分陶醉和享受。
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但那笑容看起来极其邪恶和猥琐。%&(&
姝云心中猛然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身子撞在经理室的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咚”的声音。
三哥像是这才意识到姝云的存在一般,轻咳一声,带着几分不舍的将目光从姝云身上收了回去。
正了正神色,三哥不再看姝云,淡淡的道:“你先回去,明天记得按时来。”
那种被牙齿啮咬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嗯!”姝云轻声答着,扭头飞快的拉开经理室的门,低头冲了出去。
舞池里依旧喧闹,刺鼻的烟酒气味直往姝云鼻腔里钻,但是比起经理室里恐怖压抑的感觉,姝云觉得自己仿佛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姝云!”姝丽迎了上来,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
“啊!”姝云惊叫一声将姝丽的手拍开。
“姝云,你怎么了,怎么冒冒失失的?”姝丽嗔道。
马剑望着姝云,脸上露出一缕怪异的,若有所思的笑容。
“姐!我们快回家!”姝云这次发现想要拉她的是自己的姐姐,一把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姝丽的手道。
姝丽皱眉,挣脱姝云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揉着道:“呀,你握痛我了,哪里来那么大的邪力呀!”
“姐,我们快回去!”姝云带着哭腔催促姝丽。
还不等姝丽出声,姝云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同时那种被牙齿从脖子上轻轻啮咬的感觉又出现了。
姝云抬起头,朝目光射来的地方望去。
三哥正站在经理室门口,昏暗闪烁不停的灯光下,正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眯着眼睛望着她。
姝云顾不得跟姐姐打招呼,抬脚就往外跑。
一路跑回龙川客栈,姝云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姝云慌忙道着歉,正要进门,却被那人一把抓住胳膊。
“啊!”巨大的恐惧让姝云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疯了一般用双手捶打着那人的胸口。
“姝云!你冷静冷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人并没有松开姝云的胳膊,声音低沉冷峻。
却让人觉得格外安心沉稳。
姝云终于慢慢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望向拉着他的人,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萧大哥!”
从姝云远远的冲着他跑过来,萧寒一眼就看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邪气。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萧寒沉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姝云突然羞红了脸,哭着摇头说。
“姝云!”姝丽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了过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了呀!”
说完一脸狐疑的看向正握着姝云胳膊的萧寒。
萧寒望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姝丽,松开姝云的手道:“你妹妹应该是遇上什么事了,好好安慰安慰她!”
说完又从身上摸出一张黄符来,递向姝云道:“你把这个东西贴身装好,除了洗澡,都不要离身。”
“谢谢你,萧大哥!”姝云飞快的抬头望向萧寒,接过黄符道了声谢。
虽然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姝云也隐隐猜到,她可能是中邪了。
姝丽也望向萧寒,眼底划过一缕嫉恨,这个冷得像冰块的男人,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假装清高只不过是没遇到更年轻漂亮的,见到她这花骨朵儿一般娇嫩的妹妹,冰块也开始变着法儿献殷勤了,连黄符纸都出来了,怎么不送她一尊玉雕观音像呢。
回到房间,姝丽心里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有出来,她不满的望着姝云道:“你怎么就那么没见过世面呢,人给你什么都接,都什么破烂玩意儿,别给我这儿带来晦气,赶紧给那破纸头给扔了!”
“姐,萧大哥真的是个明白人,我是好像真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那个龙川歌舞厅不干净。”姝云紧紧攥着手里的黄符说。
“明白人?”姝丽愣了愣,忽然冷笑起来,“什么明白人,不过就是个到处骗钱的神棍而已,装得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到底干些啥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知道心里想着啥龌龊事呢。”
见姝云攥着黄符一副倔强的样子,姝丽气不打一处来,嚷嚷道:“你赶紧给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我扔了,还歌舞厅不干净,我看是你又想反悔了找借口呢,姝云,我可告诉你,你答应我了,就别想反悔,哪怕是给我哭着去歌厅唱歌,也得唱满这几个月,真是吃不住两口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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