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虽然是个类似于末世之后缓慢建造出来的依旧使用着‘以物易物’的文明,但还是有着不少异于正常世界的事情发生。
学者重视就是其中之一。
在乌托邦之中,所有学派的学者们都被改造成了拥有实际功能的学者。
比如说语言学的学者,必然能够对于大量咒文和古代密文进行解析,从而分析出‘乌托邦上面哪里能够进入到游客车厢’……
没错,虽然体型已经超过了格温前世的大陆级别的大小,但是乌托邦依旧是一列‘列车’,在地表之下依旧零零散散的分布着游客车厢与行李车厢,从中乌托邦人可以获得一些过往的宝物与资源。
比方说曾经容纳了40米高的巨人的游客车厢,就被挖走改造成了子弹加工厂,因为巨人在死亡后残留的土元素核心,能够净化和强化弹药,将私造弹药变成军用弹药,真是过分的能力。
再加上学者是所有职业中最容易诞生源力使者的职业,也因此获得了非常多的特权。
高级物资票,就是学者们的特权之一。
虽然乌托邦的大小几乎和大陆一样,厚度也很惊人,且拥有着大量的原野,但总归来说,作为一个‘生产、制造’都需要在列车上面布局的国度,资源依旧是不够所有人都拥有富裕的生活。像是源金、乌托邦蓝面银……这样稀缺的素材,以及质量极好的家具之类的成品,需要高级物资票才能购买。
学者想要获得这种票据,就必须在学术上面作出贡献。
兔狲所写作的遗迹学的论文,大概是关于如何通过一片森林的涨势分析出下方是涡轮房还是洗浴室,并且详细划分‘涡轮与洗浴室之间的资源分布差距’。这篇论文长的可以写12期,也就是说兔狲可以通过这个论文的分期来混得3年不用考虑新成果的摸鱼期。
但这不代表她是科研混子。
也不代表这种论文的使用价值不高,恰恰好相反,这种论文的实用度极高。乌托邦的涡轮室是一种类似于加速植物生长的温室,里面会有大量的油土、黑油与植物种子的储备——和锅炉房与洗浴室不一样,虽然都产热。
兔狲在这方面也凸显出了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兔狲这种猫猫身上的责任心。
甚至于,还拖慢了一日回老乡人号的进度。
当然,拖慢进度的原因是因为……
兔狲红着脸,一副令人欣赏的极为羞耻的表情:
“唯一能够拖延死线的方法就是不在列车上面,当然,这个方法也只能拖延两三天,所以……”
“哎呀,你该不会想让大家集体停个一天,等你把论文写好了再上路!”
胡狼教授用着那温文儒雅的成年大叔声线,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同时一拍大腿:“你早说啊!”
灰塔也拍拍大腿:“不就是一天吗?我们又没什么事,大家肯定愿意等的嗷,兔狲姐妹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情!”
兔狲看向了格温。
格温是什么人?
这种落井下石枉做小人的举措,他又怎么会不做呢?
因此他放大音量:“没事的,大家都应该没有急事,不用担心时间问题…”
前半句话已经将兔狲的脸色快变成红的了。
格温又加上半句话:“…红犬,你应该不用回去陪暗猫?”
后半句话直接一盆水泼上去,将兔狲的脸色变成雪白雪白的了。
“暗猫这家伙?”红犬挠了挠头,用好笑的口吻说道,“倒是不担心没人陪?回去后只要去下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就可以把她带回家了,她没有那么的容易寂寞就是了。”
红犬与暗猫的熟络已经是不用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就可以感受到的黏在一起级别的亲密程度了。虽然这句话有点点的绕绕口,但她们二人的默契程度就是达到了这个程度的事情,就是暗猫这鸟猫有点爱待在图书馆里面看书,不过作为学者,这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过各自给兔狲补刀的补刀,嘲笑的嘲笑,也没有人不同意便是了。
大家都是学者(格温除外),都是高贵的主点智力的人(主点魅力除外),都有这种学术上的死线的要求,指不定哪天也会面临同样的情况(格温不会,他没学术学位与职位),因此纷纷同意了兔狲的‘再向老天借一天’的要求。
…………
鼠车和摩托跑了一晚,又要将近黎明,这次选了红犬的一个秘密营地。
虽然她的结社并非是什么正常规模的结社,是只配叫做兴趣小组的那种类型,但是在秘密基地上面,乌托邦人有着自己独有的天赋。这一处的秘密营地也是相当的不错,建立在一处小矮山的半山腰,面朝着地势正在逐渐往下走的荒原,甚至有种高山的感觉。
远远的甚至还能够看见老乡人号烟雾缭绕的样子。
“老乡人号这么近了吗?”格温跳下鼠车后,对正在帮灰塔搭帐篷的胡狼询问道。
胡狼停下工作,抬了抬头,呵呵一笑:“那不是,是归乡人号哦,虽然外貌很像,但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
“不同的地方。”
格温眯着眼,打量起那缓缓移动的列车。
看不出区别。
“那可真是大有不同呢。”灰塔在旁边说。
抱着笔记本的兔狲也溜了过来,厚实多毛的尾巴还拍到了格温的屁股一下。
她瞪大眼睛看了眼:“果然,归乡人号还是和老乡人号很不同哇。”
“……”
格温咽下了那一句‘到底有什么不同’,合上了眼睛,也不像是《国王的新装》中的国王那般说‘这身衣服雀食好看’的傻傻符合,而是转身走向营地的大锅旁边:
“今天我来做菜。”
“哦?你会吗?”灰塔惊奇问。
“你该不会想要用做饭避免去打水的工作?”红犬说。
一个团队最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做出一点贡献,简单来说就是参与感。
昨日的露营格温基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干,那是因为他救了胡狼,享有高贵的‘一日人上人卷’。今天的话,即使是他能够一对四做掉团队里的其他人,但该干的活也要干,乌托邦人在这方面就是这么硬气!
要知道,连龙炎和手下组团出门打素材的时候,龙炎也得做饭或挑水!
“真是愚蠢,没想到这么蠢的话是出自红犬你的嘴中。”
格温毫不犹豫给予了辩驳,“只要乖乖的把食材准备好就行了。”
这强烈自信的气质,即使是觉得‘这家伙很不靠谱’的人,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了。红犬也只是甩了甩红色的头发,打了个机灵,使了个眼神给灰塔,而灰塔则和这家伙有了默契一样的点点头。
——就交给你盯着他了,熊!
——没问题,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灰塔的眼神答复像是在骂人一样,但格温切切实实的能够感受到不信任与一种担忧一会吃不上饭的忧愁。
“哼。”
“……”
番茄浓汤,面包,猪肉卷,开胃用的土豆小圆以及别出心裁的沙拉碗。
虽然和昨日的饭菜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品质却丝毫不差!
这美味的饭菜令众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有点怀疑‘格温是不是有着做出来的饭菜特别香,吃上去却要人命’的属性,毕竟这是乌托邦,再怎么诡异的能力都是有一定的出现可能性的,曾经就有一个人拥有的能力是‘当被人绿了的时候,源力会变强’这种恶劣的能力,可以说是人生的际遇无处不在了。
在大家不敢动手的情况下。
来回跑了五遍小山坡,已经累的想要在地上写下血字‘尼玛死,为什么我要选小山坡做秘密营地啊尼玛死’的红犬,终于忍不住腹中的饥饿,第一个开始动手。
在大家用‘看实验室小白鼠’的眼神盯着她的同时,她已经凶猛的做掉了十几块土豆。
然后,卡住!
表情像是被人按了定格键一样的定住了。
再过了一秒。
骤然幸福的表情涌了上来,如果说之前的红犬给人感觉是狼犬或杜宾这样的正经狗狗的话,这一瞬间就堕落成了哈士奇与柴犬这种犬中全明星的程度:
“呜哇哇,这土豆,做的是真的好吃,松松软软,热乎热乎的,一口一个,呜哇哇!”
有点夸张的夸赞却是发自真心。
一时间,其余人也难以控制住好奇,纷纷分食。
美味。
无穷的美味。
比昨日灰塔做的还要好吃一点的程度,即使是灰塔这位颇为熟悉厨艺的熊熊也不得不承认的程度!
“唔,唔……”灰塔嘴巴里塞满了肉卷,同时好奇的问道,“…你是,唔唔,你是怎么做的?这肉卷的味道,比昨天我做的好吃很多。”
已经并膝坐在旁边鼠车上面,大腿上摆放着盘子的格温控制住面部表情。
“白胡椒和海盐的量是秘诀,还有猪肉卷酥软的秘诀就是,必须要将肉饼拍松。”
作为一个初通武艺的武术家,他没有必要担心‘用武做饭是一种丢人的事情’,这种没有必要的坚持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就跟他所学习到的一切武学的突袭招式都不如一招踢裆来的直接一样,有的时候需要用武学,而有的时候使用的技巧比武学更快更猛……
那难道就不是武学了吗?
武,乃是一种技与道的结合,不单单技巧要磨炼,心中视万般技艺为武的思想也要磨炼!
所以做饭,可以是武。
踢裆戳眼,自然也是武!
“不过你为什么不做别的菜式啊……”灰塔产生了别的疑问。
“因为昨天你只做了这一种。”
“……啊?”
格温微微抬下巴,合上眼睛:“这种菜品我自然是能够一眼就学会的程度。”
事实上也如此。
虽然灰塔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以及化身为‘生闷气的熊’一样埋头苦吃,眼神中燃起了‘下次熊熊我啊,一定要赢呢’的神色,但这是事实。
格温一直拥有着这种看一眼就能学会的能力,无论是武学家进行研究的招数,魔术师用半辈子完成的技术,又或是舞蹈学者、小提琴家……这些艺术人员用了一辈子去至臻完美的技艺。格温都是能够学会的,甚至靠着一种轻而易举的学习了‘火o忍者’里的结印。
——当然,现实中的结印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是了。
就是因为有着这种能力,自己才会觉得野外比城市好,在城市里面待久了,会有着数不清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知识污染‘大脑的卡池’呢。
格温拿起猪肉卷吃了一口,脑海中,思维里就浮现出来了自己和灰塔的形象,并且都是在制作猪肉饼。再根据美味程度的逆推,开始逐步的将两人动作的不一致,相同处提取出来,进行分析,最终拆解出来一幅幅细节画。简直就跟那些巫师文中主角固有的高智能光o或者个人o脑一样程度的能力。
这并非是夺心魔格温的超能力。
硬是要说的话,是格温自己的能力。前世虽然也有,但也没有达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不过即使拥有着这种能力,也无法解决掉格温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学习咒文】。
咒文就像是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
饭后,胡狼正在洗碗。
虽然说让相当于大学教授与军警教官的家伙洗碗似乎有点不妥了,但这里就是乌托邦,乌托邦人民据说用了千万人的性命确定了一个公平公正的规则下来,每个人都遵守,这种纯粹出于道德上的规则才真正能够绽放出黄金一般的精神与意志。
他洗着碗,而格温则悄然不做声的走到了他的旁边。
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从红犬处交易而来的两则咒文:
“……”
“是雨夜屠夫和雾中杀人狂系的咒文啊?真是怀念啊,当年我还是一个弱小的源力使者的时候,它们帮我渡过了不少难关。看起来是使役系的?真是古怪啊,以你的身手怎么会需要这种对于你来说孱弱的召唤物呢?”
“……”
“只是想学?不错哦,这个理由,作为学者自然是想要什么都学习一下的,好,虽然这是两个特别简单的咒文,但我还是指导你……不要误会,这不是在还清你的人情,这份得到消息就出来找我的恩情恐怕要以命相还。”
这个男人说着挺帅气的台词,与正在洗碗的动作有点不符就是了。
洗完碗之后,就在中间的篝火旁边,胡狼给格温讲解起了咒文。
“咒文需要记录在秘典中,并经过学习才能够使用,因为咒文准确来说并不是一种‘魔法’,而是一种‘技巧’,就跟我们需要完成一句话的描写,我们可以选择抒情的写法,也可以选择写实派的笔法,总言而之是一种将我们的源力当做不同流派的招式打出的一种倍率增幅器。”
这一点格温是知道的,虽然无法正确理解咒文中的含义与那些公式该如何进行解读与利用,但是格温却完全的知道了咒文的本质。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有出声打断胡狼。
一来是为了礼貌。
其次则是为了避免有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被略过去了。
讲的认真,学的认真。
在篝火旁边这场教学一下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基本上胡狼将咒文所有的重点都提到了一边,并将咒文拆解开来逐个讲解。
同时格温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学不会。
因为这种咒文全部都是所谓的‘动态密码’,简单来说就是‘公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进行改变’,因为乌托邦的咒文是根据每个人的内心提供的力量来实现的,比如说兔狲召唤出来的雨夜屠夫也许会带有点猫耳感觉,红犬用的话则会是犬耳朵感觉。
而每个人的心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相当于用‘心理波动’去施法一般。
咒文必然是无法适配所有人。
因此,乌托邦咒文的最大特色就是提供一个基本的公式,掌握了这个公式之后,根据自己的心灵的各方面的数据来改写数值,最终成功施法。‘每个人的咒文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一句话也是可以成立的。
当然,这种‘独一无二’,其实就跟一些游戏里面的角色皮肤一样,只不过换了个颜色就敢加上一堆酷炫的名字当做新皮肤来卖。
望着胡狼回去帐篷补觉的背影,格温轻轻合上书本。
“最早发明了这种不断浮动数据的公式的人绝对是个天才,这种方法决定了乌托邦的源力使者绝对不可能有着太混的人存在……”
他感叹了一下,随后确定了一件对于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
不会就是不会。
没错。
格温已经完全坚信自己没有学习咒文的天赋了。胡狼跟他轻声细语讲解的细节,每一秒他都强行锁在脑海里面,但是,每一秒切换到下一秒的时候,却产生了高中时期橡皮擦掉在地上,自己弯下腰捡起之后再看向黑板时的那种感觉。
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
这种已经不简简单单的能够用‘不擅长’去形容的了。就是单纯的不会,没有天赋而已。
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喜欢鼓吹努力论,喜欢说人人生来o等,但总有一些人出生就是在罗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遇到这种人,比如说小时候背诵古诗,当你需要连续快速读20遍形成肌肉记忆时,旁边已经有小伙伴施施然看了眼书本就走上去找老师背诵了。
格温在这一行上面,单纯的没有天赋而已。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想要就此放弃了。
他所放弃的,仅仅是‘通过正常渠道学习咒文’的方式而已。
“学习咒文如果需要天赋的话,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这一层次呢?”
通过这几日的交流,格温已经从别的源力使者当中了解到了,心灵风景里面存在着别的智慧生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意味着精神产生了一定的分裂。
兔狲更是断言:“除非你被别人召唤了影子作为伙伴,回来的时候由猫灯们带回来战利品,不然你的心灵风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智慧生物……连猫灯都不会待在你的心灵风景里面。我们源力使者的心灵风景,对于猫灯来说,简直就像是每天需要跑十公里路才能定居的地方一样。”
格温当时的回应是经典的点点点。
他心灵风景之中的猫灯们倒是一点都没有想要跑出去住的想法,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心灵风景当做了猫窝,并且时不时的就在自己进入的时候停靠在自己旁边,似乎在催促着自己多用能力杀点人一样……
不过这种现象,倒是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方向去努力。
猫灯不算是低智力的生物,相反,猫灯绝对是拥有着和人类等同智力的生物。无数的情报都可以这样说明就是了,因此格温决定试试看,能不能鼓动猫灯们去制作一个‘心灵风景解码器’,将咒文解码了,自己再进行使用!
这听上去有点荒谬,但格温确信这是有可能性的。
并且,这很有可能是他的独特方式。
因为建造解码器,肯定就是要对心灵风景进行改装的,可众所周知,心灵风景并不是一个容易修改的地方。比如说,蝙蝠侠的心灵风景,可能也就只有一次的修改机会。
但是自己的心灵风景不一样。
那些猫灯居然可以改变自己的心灵风景,并且自己也根本没有什么‘心态上的转变’。虽然格温比较作死的尝试自己修改一下心灵风景,但以他的力量却根本无法触动自己心灵世界的草木,因此,要想要改变心灵风景的话,需要让那些猫灯替自己来制作。
有了这个前提条件。
格温才可以去思考如何弄到‘咒文解码器’的方案。虽然说这种方案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是未尽之书中就提到过类似的思路,后续好像是因为资金需求很大,早早的破了产罢了。
…………
第二天的下午,营地中熟睡的众人被一阵刺耳的大笑声给惊醒:
“死线下的我就是无敌的!”
兔狲没有梳理好的长发杂毛乱跳,娇丽容貌上黑眼圈已经显现了出来,一副已然是一整个白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相貌了。这副看上去要挂掉的神情,让格温按捺住给这猫一拳的打算。
“你写完了?”穿着与外貌不符合的卡通小狗睡衣的胡狼揉了揉眼睛……这身睡衣来自于灰塔,所以即使胡狼身高挺高的也显得有点空荡荡的,一副美型男的常有样子。
据说这套衣服是买三送一的产物,购买威尔吉、荣恩与鲁特的卡通睡衣,就可以附赠沙德的睡衣……为了拥有小熊睡衣,灰塔直接购买了三件。
果然,熊沙德的地位远不如狗荣恩、猫威尔吉与羽毛鲁特。
这就是阶级存在的明证口牙!
“写完了!”兔狲得意的抬头,将论文先递给了格温。
“……”
格温眨眨眼。
“我想你第一个看,见证我的天才!”兔狲这样回答。
但格温依旧感觉有点脸红,感觉自己似乎被不经意的撩了一下。
他保持着面无表情,轻轻地点点头,拿起兔狲的论文扫了一眼。
然后眼花。
……就是眼花了,乌托邦的文字是一种类似于卢恩符文的文字,且复杂程度大概是一点六倍以上的程度,也就是说,大量的直线、曲线组成的怪异符号就是一个字。而这个符号在下一句话里面,就是另外一个意思……更可怕的是,乌托邦文字没有标点符号!
平时看简单的报纸,还有看会小说还好。
看这种学术性的东西。
格温一眼就确定了自己应该是读不下去的,即使是通过了自己的天赋一口气将其记在脑海里面进行翻译,也很难读懂。
还没有等格温看完,兔狲就叽叽喳喳的得意忘形的讲解了起来。
最后格温花了两分钟,通过身边人的表情与兔狲的表情,确定了‘自己差不多应该要看完了’,才连忙将这份论文递给正眼巴巴,一脸好奇之色的胡狼教授。
教授拿到手里,便如同久逢甘露一般,如饥似渴的阅读起来。
“了不起,了不起的论文,估计很快就该有专门去寻找涡轮室和洗浴室的游骑兵以你这篇论文为基础而成立了,恭喜你了,大概10个点的收入,不少了。”
胡狼给出了评价。
然后是灰塔,最后轮到红犬。
红犬虽然和格温处在一个看不明白的境地,但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跟兔狲询问文中数据的意思,真是有够令人嫉妒的,而兔狲也是红着脸却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给红犬解释。
在确定了兔狲赶完了进度之后,鼠车和摩托就开始全速前进,向返回老乡人号的旅程,前进!
路途他们经历了归乡人号,不得不说这巨大的列车在外面赶路的时候更是十分的壮观,尤其是它们需要开将近四五个小时才能够从最后一节车厢追到第一节车厢。
这巨大的列车令格温都有点麻木了。
“这还只是市镇级?”
“这就只是市镇级。”
在前头车上,正在看书的灰塔回答。
这种巨大的列车是乌托邦的精华,是大部分人口聚居的地点。
经过了归乡人号,往前赶路,约莫过了两个钟头,又追上了一辆列车。
这辆列车较小,大概只需要用半个钟头就可以从它的车尾赶到车头。
列车上面的车厢有着不错的绿化,有着大概三四个足球训练场与两个足球赛场,还有着类似于高级酒店一样的大宾馆,以及一整个车厢的奇怪的蘑菇型建筑物。
“呜喵!”
兔狲从前车轻而易举的跳上了格温的鼠车,猫尾巴倒钩着车门沿,轻而易举的溜了进来。
“……”
“问!”兔狲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
格温不知道是否要追随对方的心意去询问这辆列车的事情,但随后又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轻咳了一声:“这辆列车?”
“红麦子啤酒号,这是老乡人号和归乡人号达成协议之后在两车中间合伙搭建的站级列车,上面是足球与远古魔女牌的比赛场所,也是度假胜地,甚至五辆巨都级的居民都偶尔会开摩托过来这边看比赛呢!老乡人号和归乡人号可是足球强列车哦!”
还有这种设定?
格温揉了揉太阳穴。
“协议之后就可以合伙搭建列车了吗?”
“当然,你有钱也可以造列车啊,各大车长都恨不得大家都造列车呢。乌托邦很大,一般来说,从最后一辆车追上第一辆车,只需要7天时间,我们就将其归类为‘同地区列车’,老乡人号和归乡人号只有一天时间,几乎就是‘兄弟列车’了。”
“那这种站级列车获得的收入?”
“自然是反哺市镇级列车啊,我们花了大价钱搞了车,还花了大价钱从全世界里海选了一批优良球员和牌友,才终于组建了世界一流的球队与牌队,收入肯定是要我们分的啊。而且管理人员也是龙炎和泉手下班子组建出来的……”
“泉是?”
“泉是归乡人号的车长,和龙炎据说是青梅竹马,在龙堡长大。不过格温你还真是奇怪啊,居然不关注车长的代号与名字,这种脾气,一旦到了开拓时期,万一被分到了不熟悉的车长手下做游骑兵的话,可是很难活着回来的哦?”
格温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反而,他在意的是归乡人号与老乡人号的先进经验:
“居然……提前发明了‘归化’这种大大增加本地球队实力的方法么?”
…………
路上还经过了两个站级列车和一个乡级列车,站级列车看上去比较的繁华,而乡级列车则充满了田园风味……确实也是田园风味没有错就是了。
因为乡级列车上面有着大片的良田与温室。
再经过一个专门用来精加工怪物素材的站级列车就到老乡人号了——兔狲她们让车在这个站级列车【屠夫与铃儿叮当号】上停了一下,把素材交了出去让他们处理,负责这件事的两个矮小威尔吉甚至用接近于喵言喵语的乌托邦话和兔狲套了套近乎。
从这些列车的分布来看,老乡人号明显混的比自己的姐妹或者说兄弟要好不少。
归乡人号附近就两个站级列车。
恐怕食物都要从老乡人号上面进口一些了。
“老乡人号发展的比归乡人号好?这不是当然的事情么?龙炎比泉强很多,车长强,就说明他可以带领部下在开拓群岛的时候更占优势,更占优势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才,这样自然会优势叠优势,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啊。”
这是兔狲的回答。
格温则避开了红犬与胡狼,小声的询问道:“那咒刃要我杀掉龙炎?”
“私仇跟公恨无关啊,况且你杀掉了龙炎,那么你只要还在老乡人号上面,那下次开拓就会由我们密侦来继承龙炎的位置去做先锋开拓,当然,到时候你要保护一下我,毕竟那样我的死亡率可是超高的。”
她话语中的无所谓,将格温震撼了一下。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也希望你能够保护一下咒刃。”
“……嗯?”
“因为刺杀龙炎的话,如果要走到正面对决上面的话,她也可能…不,是必定会出手的,她会用她的生命去为你创造将龙炎一击毙命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她的这个任务并不算是‘十分困难’的原因。”
“她和龙炎有着很深的仇恨?不仅仅是那些表面原因?”
“当然。”灰塔叹了口气,“咒刃的爷爷,是反乌托邦联合派的资深成员,这个派系以暴力毁坏列车的方式作为行动方针。而在当时,一个年轻的源力使者如星星般闪亮的觉醒,在列车上当场击毙了咒刃的爷爷,而这个源力使者就是龙炎。”
杀爷之仇。
兔狲补充道:“咒刃的父亲,是无当局无政府主义派,以暗杀为主要的破坏手段。理所当然的被当时已经做到了副车长的龙炎击毙了。”
杀父之仇。
“而咒刃的奶奶与母亲,在两次暗杀龙炎失败中分别逝世,其中咒刃的母亲和异食红杯结社达成的合作,更是因此尸体都被吊起来烧了。”
兔狲又补充道:“异食红杯结社就是乌托邦上第三邪恶的结社,属于全列车通缉,它们相信食尸鬼会是乌托邦人进化的下一个阶段,所以时不时就给当地人提供人肉大餐……强倒是不强,恶心人是真的恶心人。”
好好好,看起来咒刃这一家子……被人杀的……也,也没啥冤枉的啊?
格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概也能理解到这种‘明明家里人都有问题,但还是得报仇’的想法,灰塔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其实咒刃也没有那么深的报仇意愿,龙炎现在杀的人也不一定真是他杀的,所以,你其实可以当做,唔,就当做是没什么所谓的事情,能够顺手做到的程度的时候,再去做也不迟。”
“没办法,咒刃的源力是‘血报血仇’派系的,如果她不用全力去报仇,那么她源力的力量将会大幅度跌落,唉,这就是誓言派的不好了。”
不过即使这样,咒刃也没有堕落到成为放纵派的源力使者。
这个女人虽然极其的倒霉,倒是她这些年来的应付似乎一直做的,做的还挺好的?
格温想。
…………
从荒野回到老乡人号,并一路返回到无缘人公寓后,格温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回家了一样的感觉。
作为一个在这个世界生存时间不长的人,居然就已经对列车产生了这种情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乌托邦子民们对于列车的喜好了。
“回来的感觉真好。”灰塔感叹。
只有灰塔和他回无缘人列车号了。
红犬被兔狲抓着去还车了,胡狼教授则需要去跟学院车厢与当局特勤局老乡人号分部解释一下‘我被一个叫莉奇的女人给打晕了绑架了’的事情,希望他顺利。毕竟更离谱的逃班借口,乌托邦上都有发生过,得看胡狼教授的口活……不要,是口才如何了。
至于红犬,格温则幸灾乐祸的看着暗猫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甩着尾巴,装出一副无意间看见了他们的样子迎上来的表情。这暗猫肯定已经在无缘人号的大厅里面看书看了很久了,估计时时刻刻都在等着红犬回来呢。
“你好啊,暗猫。”灰塔客客气气的问好。
这不是灰塔本身的谦逊导致的,而是暗猫这个鸟猫在改论文上面有着让大伙都无话可说的好招数,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需要她的帮忙,因此拥有这等硬实力的人自然是受尊敬的。
格温则不需要这鸟猫改论文,并且自己谦虚可爱的淑女形态被对方见识过,想起来自己还伪装成可爱谦虚小后辈形态套了对方的话,且一直被这猫抓着嘲笑,因此格温毫不犹豫,挂着面无表情但却能看出嘴角勾起的笑容:
“暗猫姐妹,红犬今天得晚点回来了……”
“谁会关心她啊?那只蠢狗。”暗猫表现的颇像是円o,一副‘我搭理红犬,我就是弱智’的表情。
于是乎格温立马说道:
“那就好!我看兔狲和她挺亲近的……”
然后,就是欣赏暗猫姐妹那突然失去高光的眼睛,与直到现在还在嘴硬的嘴硬:“哈啊?兔狲挺好挺可爱的啊,脾气不错,尾巴也厚实多毛,要帮忙的时候也绝不说二话……”
大概总结了一番兔狲的优点后,暗猫姐妹人傻了。
兔狲属于那种得意洋洋型却会帮忙做事且勇于出击的臭猫,是那种党争中最容易站到最后莫名其妙躺赢的傻猫。而暗猫这种,嘻嘻,不好说。
格温是抱着‘反正不管谁,总得有个抱憾终身?’的去拱火的。
见目的达到,就在灰塔不明所以的表情中,乐呵呵的走到旁边,跟看明白了一切,却不说,只乐的直拍大腿的咒刃坐一起去了。